“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朕已经被你们越弄越糊涂了。”司马翌仁眉心紧蹙,肃然低沉的嗓音透着威严戾气,莫名竟有一种被人耍着玩儿的感觉,这滴血认亲的事儿越发让人感觉不是那么简单,可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别说皇上的血和玉蝶公主不融,就算是皇后娘娘的血,和玉蝶公主也不会融在一起,因为……这碗里的清水,分明让人做了手脚。”皇甫羽晴唇角勾着淡淡浅笑,虽然声音不大,语气却是笃定十足。
这句话同时也让站在一旁的皇后娘娘暗暗松了口气儿,若说玉蝶公主的血单单只与皇上不融,那她这个做娘的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现在皇甫羽晴的意思,玉蝶公主的血与双亲都不融,那只能说明这件事情另有玄机。
“还请平南王妃明示!”太子妃柳芙蓉细柔的嗓音响起,她最关心的则是事情的真相,那双清澈幽暗的杏眸凝浮着重重疑色,因为这件事情显然是冲着司马忡来的。
“这些看似清水,若是大家细细注意观察,会发现……其实水面漂着一层淡薄的清油,而这些清油便正是导致血滴不融的罪魁祸首,医书上有记载,清水里放清油,即便是亲生的,血液也不能相融……”
女人这话一出,确实惊到了所有人,南宫龙夔眸底闪过一抹复杂,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好事儿再一次被皇甫羽晴给破坏了,可在这样的场合,他却又不好发作,否则只会将他的野心过早的暴露出来,而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需要耐性等待。
“这……到底是什么人干的?把刚才端水的丫鬟带上来。”司马昱仁这会儿才细细地将那的玉瓷碗看了个清楚,若是不细看,还真不会注意到上面飘浮着一层清油,更何况就算是看到,他们也不会知道这清油的用处。
下一秒,男人便一怒之下将面前是的瓷狠狠砸到地上摔的粉碎,脸色黑的能滴出墨汁来:“好好的清水,怎么会混了清油?”
闻言,宫人们不禁面面相觑,公公婢女们个个噤若寒蝉,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司马昱仁冷扫视着殿内的宫人们,黑沉的面容充满严厉:“这碗清水刚到底是谁送上来的?”
刚才端送清水上来的宫人更是紧张的浑身直啰嗦,微微颤颤的道:“这……这事儿与奴婢无关呀,会不会是打杂的丫鬟之前是没有将碗清洗干净,奴婢刚才也是一时着急,随意拿了个碗盛上清水便过来,并不知那只碗是装过清油的,更不知清油会影响到滴血认清。”
闻言,皇甫羽晴秀眉微蹙,那丫鬟无形之中已经将责任揽尽,倒是帮了南宫龙夔一个大忙,而之前男人则是一直都没服出面,提出滴血认亲的人是司马蝶,而显然她是无心的,若是司马昱仁不深究,就不会察觉到这件事情其实另有阴谋,
“混帐东西!差点因为你的无心之过,害得我西凉皇朝大乱……来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拖下去重仗五十大板。”司马昱仁皱着眉头,若不是灵月国的平南王妃今日在此,事情的后果还真是让人难以预料,说来说去都要怪这该死的奴才,没有下旨仗毙已经算是便宜了她,不过这五十大板下去,估计她那单薄的身板也奄奄一息了,就算是杀鸡儆猴,堵住其他宫人的嘴,看谁日后还敢因此事在宫里传播谣言!
“皇上饶命啊,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宫女闻言,娇小单薄的身板颤抖的更厉害了,耷拉着脑袋落在地板上咚咚的磕着头,额头顿时磕出血来。
两名侍卫已经奉命上前,将犯错丫鬟拖了下去,屋外响起响亮的板子声以及丫鬟杀猪般惨叫,让皇甫羽晴的心情瞬间变得更加沉重起来,目光凝向司马昱仁,清婉出声:“西凉皇,这件事情或许……”
“平南王妃不必再说了……”司马昱仁突然打断的了女人的话,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已经被这件事情弄得心烦意乱,所以不想再提。
皇甫羽晴水眸划过一抹复杂深邃,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这里是西凉国,那也是西凉皇的家务事儿,她这个来自灵月国的外姓人,若还在强行掺和进去,着实显得有些反常异样,反倒会让西凉皇揣测起她的居心。
缓缓,女人微微福身,接着便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而在见到女人归位的同时,站在南宫龙夔身边的南宫龙泽再深凝了对方一记警告的眼神后,也缓缓回到位置,在女人身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