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的意思,觉得在楼上重新开一间房更好。但是在这种场合,人多嘴杂,开房是小事,传出去我俩一起抱着娃去开房,就好听了。那些不明真相恶意揣测的,恐怕会写一个带孩子开房的标题。
顾覃之没坚持,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一节。
“那我送你们回去吧。”他说。
我点了点头,觉得这样没什么需要顾忌的,毕竟那个休息室是给公司高层预订的,这一次来的又不止我一个人,老爸刚才和几个老伙伴喝茶去了,估计一会也得回来。只要有我老爸在场,他们就算是想编,也编不出什么花样。
于是,我们两个一起往休息室走去。
就在走到门口时,忽然听到吴阿姨的声音:“你要干什么?你这个死变?态!”
我一听就知道出事了,手里抱着球球又不知要不要冲进去。顾覃之往前迈一一步,走到我前面,一脚就踢开了休息室的门。
像这种签约仪式租用的休息室都是套房形式的,外面是一个类似客厅的存在,有着高档沙发的茶几,还有几排椅子,都是散放着的,为了与会期间有人累了过来稍微坐一下歇歇脚,一个卫生间,还有一个带床的单间。这个单间真的纯粹就是给参会的时候上点岁数的人休息用的。
这一次我们预订了五个休息室,双方的高层各一间,另外三间给忙前忙后的工作人员用。
所以。这个休息只是我和我老爸,还有吴阿姨和球球我们几个用的。
门被踢到以后,我看到吴阿姨惊魂未定的捂着胸口靠墙站着,手里还拿着一个台灯,灯罩已经被打破了。而在她对面,有一个男人背对着我们。正在晃着两只胳膊语无伦次的说着什么。
这个男人全身上下连条内裤都没穿,一只手拿着一块毛巾捂住关键部位。
“小徐,你们快报警,这有个变?态!”吴阿姨看到我们,就跟看到救星一样,马上大叫。
球球此时已经被吓醒了。因为没睡好,在我怀里哇哇大哭,一边哭一边打挺,我两只手根本按不住。
顾覃之一看形式不好,飞起一脚把那个男人踹倒在地上,自己拿出手机拨了报警电话,同时我退出休息室,对着楼道里正在巡视的酒店服务员大声喊:“这里有个变?态,快来人!”
我怀里的球球哭得快要崩溃了,本来就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听到我这样一喊,那人拿着对讲机一边向上面汇报情况,一边飞奔过来。
等我把球球安抚得止住哭时,那个全身光着的变?态已经被酒店的人员制服,而且驻酒店的警察也来了,一屋子的人给我壮了胆,让我抱好球球走了进去。
我进去时,吴阿姨正在哭,眼睛都肿了,看样子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酒店工作人员和警察都围在了那个变?态身边,我忙去安抚吴阿姨,她看到我哭得更凶了,一边哭一边说:“小徐啊,我这辈子都没被人这样侮辱过。我正在房间里休息,觉得有人进来了,还以为是你,就说了一句孩子睡了吗。谁知,我才说完,这个不要?脸的就扑了过来。把我压在了床上。我这吓得心脏病都快儿了。”
这家酒店是五星的,所有的房间窗户上都挂有遮光布,白天想要睡觉,把遮光窗帘和普通窗帘都拉上,屋子里妥妥的晚上,睡得会特别香。没想到,吴阿姨就是因为屋子太黑,着了道。
这里的警?察很人性化,有一个年轻的小警?察听到吴阿姨开始向我哭诉,马上拿着笔录本来到近前,把吴阿姨的话记了下来,等到吴阿姨停下来时,他问:“阿姨,这个嫌犯有侵犯你吗?”
吴阿姨心有余悸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说:“他摸了我这里,使劲按了我胸,还有这儿。”
小警?察认真的再问:“是摸了您的下?体,胸?还有肚子,对吧?”
吴阿姨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第一次知道。警?察做笔录是这样的,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一想现在不是不好意思的时候,马上问吴阿姨:“阿姨,您觉得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要不要先去医院做个检查?”
吴阿姨想了想摇头说:“这倒没有,就是觉得心跳得厉害。还有心慌。”
小警察又问了一些细节问题,然后去向他们的头儿复命。我这才有去看那个变态,现在已经被酒店的人随便找了个白床单给裹上了,一旁有个警察拿着一堆乱糟糟的衣服,看着衣服,那人抽了抽嘴角问:“能让我穿上衣服吗?”
“头儿,带回去问,还是在这儿问?”做笔录的小警察问。
“先简单问问作案动机,来干什么的?”那个为首的警察说,“然后带回去仔细审。”
我们都远远看着,警察把那人按到沙发上,还没开口。他就先自己抖了起来,一边发抖一边说:“我都招,我都招,我是在这一带做牛?郎的,接了个电话说有个主顾喜欢玩刺激一点儿的,并且通过微信给我转了钱。让我来这个房间服务,还说最好一进来二话不说就直接干活儿。”
我一开始没听懂牛?郎是什么意思,听完了他的话才明白,脸腾一下就红了。
“给你发微信的人是谁?”警察问。
“我不知道,是这个号,钱都付了,我没理由不干活,对吧,我也是有敬业精神的。”他又说。
“卖?淫?嫖?娼是犯法的,你不知道?”警察问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从他的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个手机,打开问。“那个是给你发微信的人?”
“一个叫寂寞寂寞就好的。”那个人说。
警察听了以后又低头开始找那个昵称。
我和吴阿姨坐在一边明白了发生的是什么事,看样子这绝对不是一个变态那么简单。
顾覃之此时已经与警察说完了,几步走了过来问我:“你还好吧。”
我忽然间意识到,这个人似乎是冲我来的,只不过倒霉的人是吴阿姨。想到这里,我眼睛不由就眯到了一起。
此时。老爸在刘秘书的陪同下走了进来,看到一屋子的人问:“怎么回事。”
有人上前把事情简单说了,他眉头皱到了一起。
我看着他,想和他说这一切都不是巧合,上午的那个女记者,下午的这个变?态。认真一想都是冲着我来的。
老爸似乎猜到我想说什么,抬手制止了我的话,对我说:“你带着孩子先别在这儿了,把球球都吓哭了。顾总,你也是目击证人的话就留下来,我们把这事给处理好了,别闹出去,彼此脸上都不好看。”
顾覃之点头应下,也和老爸一个意见,建议我先抱着球球离开。吴阿姨倒是想离开,但是她是当事人,警察问清楚情况以前,是不会让她走的。
我看了一下时间,签各项合作细则的时间已经到了,而双方的当事人还在这里处理一个变?态的事,不得已带着球球直接到了下午的小会场。
双方工作人员都准备好了,大概也接到了各自头头的电话,见到我抱着孩子进去并无意外。我老爸的刘秘书迅速的把一堆需要签字的文件拿到我面前,低声说:“小徐总,我帮您抱着孩子,这些文件都是审核过了,您看一下,没问题直接签字就行了。”
她这话的意思很明白,等于说我可以闭着眼睛直接签。
我把字都签完了,就等对方的人签好以后再分成两套,各执一套时,老爸和顾覃之一起到了小会场。
吴阿姨也跟在身后,接过了在刘秘书怀里困得不行的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