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不释手地摸着这幅画,虽然上面没有自己,他依然喜欢的不得了,画上爹爹和娘亲都有,若是挂在他房间多好!
苏宝当即道:“这是娘亲画的吗?能挂在我房间吗?”
他才刚说完,脑袋就被爹爹敲了一下。
“美得你。”
楚宴伸手将画卷拿起,在苏宝幽怨的目光下,将画收了起来,“瞪什么瞪?这是我的生辰礼,你当儿子的不知道送父亲一幅,还想抢我的不成?”
这是他头一次收到苏皖送的生辰礼,自然爱惜不已,别说他想抢,皇上来抢都不成,他直接将画收起来放在了书架上,还放在了最高那层,让苏宝连够都够不着。
苏宝捂着额头,又疼又委屈,小脸也紧紧绷了起来,只觉得爹爹好过分呀,他又不是没送他生辰礼,只是没送画而已,就这样说他。
苏宝忍了又忍,看在他今日生辰的面子上,才没有跟他计较,转身找苏皖撒娇,“娘亲,我也想要你和爹爹的画。”
苏皖好笑地应了下来,“明日给你画一个。”
一幅画最多几个时辰也就画好了,明日她恰好没什么事,苏宝这才高兴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嗯,娘亲把我也画上。”
苏皖含笑点头,见他这么开心,楚宴也没说让他扫兴的话。
第二日,苏皖打算为苏宝作画时,楚宴却不许她画,还霸道地宣布,“以后你只许给我作画。”
瞧着他孩子气的宣言,苏皖好笑极了,眉眼都忍不住弯了起来,“我都已经答应了小宝,不让我画,你画啊?”
楚宴还真拿起了画笔,今日他连翰林院都没去,待在家里特意画了一幅,他的画比起苏皖的少了分细腻,多了分狂放,依然很好看。
苏宝下午下课时,就瞧到了成品。
爹爹和娘亲并排坐在海棠树下,娘亲的脑袋半靠在爹爹肩膀上,他则坐在两人身前,更惊喜的是,他怀中还抱着一个小女娃。
小女娃小小的,软软的,瞧着像刚出生的模样,长得跟娘亲极像,漂亮得不得了,苏宝一下子喊出了声,“哇!是妹妹!”
见他如此高兴,楚宴冲苏皖得意地挑眉。
苏皖提前看到的这幅画,见他多画了个小女娃时,她忍不住笑了半天,当时便打趣道:“两个大人不抱孩子,反而让个小娃娃抱,你怎么想的?”
楚宴当时便道:“他那么想要妹妹,肯定巴不得抱在怀里吧?”
瞧苏宝果然喜欢极了,苏皖才没再多说什么。
因画中的人物是他们如今的模样,苏宝根本没瞧出不是娘亲画的,因爹爹说墨痕还没彻底干,他只是爱不释手摸了摸边缘。
苏宝爱极了这幅画,晚上吃了饭又去看了看,等彻底干了,就让爹爹帮着将画裱了起来,挂在了他房内。
晚上入睡时,他脑海中还是妹妹可爱的小脸,当天晚上苏宝便梦到妹妹出生了,他还带着妹妹去庄子上钓了不少鱼,玩得可开心了。
时间不紧不慢地走着,腹中的孩子三个月左右时,苏皖才总算不再恶心,这段时间,她多少还是瘦了一些,下巴瞧着尖了不少,楚宴一只手都能遮住她一张小脸。
他多少有些心疼,让人又弄来不少补品。
这段时间她吃得其实很有营养,厨娘为了将食物做精,不让她犯恶心,厨艺都精进了不少。
不过怀孕前期胃口确实比不上之前,两个多月下来,她依然瘦了些,她本就身姿纤细,这一瘦,就格外惹人心疼,上次赵冉桐过来瞧她时,还说她这张脸,都快比她的小了。
赵冉桐一张脸只有巴掌大小,京城中还真没几个人比她脸颊还小的,瞧到苏皖瘦成这样,她一度以为苏皖怎么了,见她有些担心,苏皖才将怀孕的事告诉她。
自从知道她怀孕后,赵冉桐过来的次数都多了起来。
她最近也在备孕,顾令寒已经不再服药了。她很自然高兴,还没怀上,都已经想好下个宝宝要叫什么小名了。
孩子过了三个多月,基本也就坐稳了。晚上,楚宴跟苏皖商量了一下,打算将她怀孕的事,告知众人。
恰好第二日,皇后邀请苏皖入宫赏花。苏皖以身体不适婉拒了,随后以恶心反胃为由,喊了太医给她把脉。
这位太医并非楚宴的人,把完脉,说苏皖有孕了。不等他回宫,楚宴就将这件喜事告诉了皇上。
皇上直到这时才知道苏皖怀孕的事,当即便蹙了蹙眉,太医回宫后,他又仔细询问了一下,见苏皖竟已怀了三个月时,他脸色便有些不好看,觉得楚宴肯定早知道了。只不过是瞒着他而已。
皇上眼神都有些变了,他特意让人跟青烟碰了头,见府里的人都不知道苏皖怀孕的事,他才有些疑惑。
青烟将自己知晓的消息说了说,说苏皖体质一般,月事也不正常,之前只犯过一次恶心,已经两个月了,太医只说她有些受寒,最近她也没请过太医。
确定了楚宴跟苏皖之前确实不知道她怀孕的事,皇上脸色才好看些。想到送入他府中的两个美人一事无成,他心中又有些堵得慌。
皇上自然不希望苏皖怀孕,她若是再生下一个儿子,朝中愿意支持楚宴的大臣,说不得更多,他自然清楚有好几个大臣都嫌他手段残忍。
因不能将人全杀了他才隐忍了下来。
有那么一刻他真想找人再刺杀楚宴一次,想到两年前,被数万士兵包围时,他都能带着两千人杀出重围,他才歇了刺杀的心思。
毕竟他身旁有不少人,若能一击即中还好,若是不能,万一留下直接证据,他说不得就要造反,皇上一直对他很忌惮,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他又不由想到了太子。
最近这段时间,太子因几件事办的很漂亮,朝中的大臣对他好评如潮,他虽年轻,心性却像极了顾家人,为人低调,手腕又强硬,因他表现的出色,大家对顾令寒的赞扬都多了起来,说什么外甥像舅舅。
皇上自然不高兴,偏偏太子连长相都随了顾家人。
哪怕他再不高兴,太子也一步步成长了起来,他深深有种被威胁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晚上休息时,睡眠质量都降低许多。
他满心的不快,当即摆驾去了德妃那儿。
清楚他心中不会痛快,楚宴心情倒是极好,哪怕苏皖还没显怀,每晚入睡时,他都喜欢摸摸她的腹部。
说起起来也很神奇,明明孩子还小,他却仿佛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他时常会隔着腹部,亲亲小宝宝,每次亲它时,他一颗心都软得不可思议,仿佛碰到了它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