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1 / 2)

苏皖弹了一下他的小脑袋,语气亲昵,“娘亲陪爹爹处理好伤口,再回去好不好?小宝乖一点。”

楚宴也道:“听话。”

他又用手帕裹住了伤口,分明是怕小家伙瞧到狰狞的伤口,会吓到。

见爹爹和娘亲都发了话,苏宝只好点了点头。

苏皖牵着他走了出去,她是怕苏妍担心,才想过来见她一面。她眉眼动人,身姿曼妙,袅袅走来时,美得仿佛一幅画,尽管已经见过姐姐的真面目,再次瞧到时,苏妍还是觉得惊艳。

目光扫到她裙摆上的血迹时,苏妍瞳孔骤然一缩,提起裙摆就想朝苏皖跑来,侍卫却直接横起刀柄,拦住了她,哪怕清楚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苏妍的眼神还是不由有些冷。

好在苏皖已经带着苏宝走到了院落门口。

苏妍美目中满是担忧,神情也有些焦急,“姐姐身上怎么沾了血,难道你也受了伤?”

她心中着急,也没留意称呼的问题,苏皖也没在意,左右都要成亲了,安王又被抓了起来,就算暴露了身份也无妨,“我没事,是护卫的血溅在了我身上,不碍事的。”

苏妍这才松口气。她刚刚是追着苏宝一路小跑来的,因缺乏锻炼,脸上犹泛着红晕,额上也透着一层薄汗。

苏皖本想拿手帕给她擦一下,手伸到一半才想起手帕拿来给楚宴包扎伤口了。

苏妍随手擦了一把,才看向苏宝,显然不明白这小东西是怎么跑得比她还快的,明明小短腿还没她一半长。

苏皖简单跟苏妍说了两句话,就让她先带着苏宝回奉水苑去了,两人回到奉水苑时,院子内正热闹着。

玉灵刚刚出府了一趟,才刚回到府里。

她在街上时,恰好听说了安王被抓的事,一回府就将此事告诉了小蕊,谁料小蕊竟然告诉她一个更大的消息,知道苏皖竟然扶着王爷来了王府时,她就有些不淡定了,抓心挠肝地想去看一眼。

她至今还记得初见苏皖时,惊艳的心情,那个时候她还不过是少女模样,已经出落的沉鱼落雁了,如今褪去了稚嫩,肯定更美了吧?

她正想象着苏皖的模样,就见苏妍带着小宝回来了,她眼睛一亮,拉住了苏妍的手,“妹妹是不是见到苏姑娘了?”

苏妍好笑地点了点头,吊足了胃口才悠悠道:“是呀,见到了,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再美也只能美成这样了,果真跟你之前描术的一样。”

说完还拿着刚刚揪下来的叶子刮了一下苏宝挺直的小鼻梁,“小主子是不是也觉得你娘美极了?”

苏宝扬了扬小下巴,“那当然,我娘亲自然美。”

小家伙神情无比骄傲,扫到苏妍戏谑的神情时,又绷着小脸补了一句,“我姨母也美美的,都美。”

苏妍根本没料到他会如此道,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声音太过愉快,听得小蕊跟玉灵都一头雾水。

此时,丫鬟才刚刚请到太医,人还在路上,苏皖回去后又继续给楚宴擦拭了一下手臂上的血。

说来也奇怪,之前还没觉得有什么,再次回到室内时,苏皖总觉得有些不自在,脑海中一直回想起刚刚跌入他怀中的那一幕,她好似亲到了他的脸?

男人肌肤冰凉,那一瞬间苏皖心跳都快停止了,她站直身体后,才逐渐平复下心跳,刚刚因为苏宝在,苏皖也没觉得太过尴尬,如今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后,她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尤其发现楚宴时不时扫她一眼时,她心中又不受控制地有些窘迫,刚刚的事毕竟只是意外,若一本正经的道歉,反倒有些尴尬,苏皖便没有再提。

她垂着眼眸,纤长浓密的眼睫毛颤了颤,才勉强敛起心神。

她擦拭的动作十分轻柔,仔仔细细地将他手臂以及手腕上流的血全擦干净后,才松口气,楚宴始终盯着她,等她擦好,想去洗布巾时,楚宴却突然道:“直接丢掉。”

苏皖微微愣了一下,她记得他很怕脏,竟然连自己的血都嫌弃?

苏皖心中莫名有些好笑,开口说话时,语气依然很轻柔,“我来洗就行,一下就洗好了,不费事的。”

楚宴却扫了一眼自己的伤口。

此时伤口已经不怎么出血了,因为四周的血痕都被她擦干净了,基本能瞧清伤口的情况,伤口四周的肌肤分明有些泛红,虽然只有半寸,却依然有些明显。

除了疼痛感,他分明感受到了灼热感,不出意外便是中毒了。

侍卫撒药时,他带着苏皖都避开了,按理说药粉不可能落在手臂上,想到可能是侍卫的刀上不小心沾了药粉,楚宴颇有种自作自受的感觉。

这是动了坏心思才遭了报应?还是自己真就这么倒霉?想到中毒后,手臂不仅难看,还会散发出一股怪味,楚宴神情有些难看。

见他不再反驳,反而在看伤口,苏皖打算先将布巾洗了,正要出去时,却听他出言阻止道:“不想这双手出问题,就丢掉布巾。”

苏皖微微一怔,下意识朝他的手臂多看了一眼,这才发现,他伤口四周微微有些泛红,她刚刚还以为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才有些红肿,难道是中毒了?

苏皖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抬眸看向楚宴,男人正伸展着双腿靠在太师椅的椅背上,姿态慵懒,神色难辨,下巴线条凌厉,一张脸依然是说不出的俊美。

楚宴点了下头,“应该是中毒了,先将布巾丢了吧,看看太医来了怎么说。”

苏皖清楚药粉的厉害,一颗心紧紧提了起来,很快太医就赶了过来。

这位太医所擅长的正是外伤,见苏皖已经将四周清理好了,便走过去仔细检查了一下,看到楚宴伤口四周的红肿时,太医微微怔了一下,他取出银针说了声王爷得罪了,就刺了下去,再拔出时,银针果然是黑的。

瞧到银针变色后,苏皖一颗心紧紧揪了出来,不由自责道:“都是我不好,若没有我,王爷今日也不会受伤,王爷若怪就怪我吧。”

她虽然没有落泪,声音却微微有些发颤,听得人心中莫名有些乱。楚宴心中清楚伤是怎么来的,要怪也只能怪他不怀好意,想来个苦肉计,谁料竟中了毒。

尽管心情有些不好,他也不至于迁怒于旁人,便温声安慰了一句,“与你无关,你不必放在心上。”

他越是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苏皖便越自责,心中的懊恼几乎将她淹没,她怎么就不能再忍忍呢,多少年都忍过去了,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忍不了了?她宁可安王没被抓,也不想连累旁人受了伤。

楚宴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又不是治不好,只是想到被药粉沾到的地方会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脸色才有些难看。

他心中已经想着多寻几个医术厉害的过来瞧瞧了,务必要让他们想出一个压制毒药的方子才行。等肌肤的颜色变成黑泥色,才会变得难闻,左右还有几日时间。

等太医离去后,楚宴便吩咐了暗卫一句,寻解药的同时,再寻几个擅长研制毒药的过来,暗卫领命退了下去,房内很快便只剩下他们二人了。

见她眸中满是自责,楚宴神情微动,他垂眸道:“说了我没事,担心什么?”

他脸上不仅没有指责,还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苏皖心中的自责几乎再次将她淹没,她眼眶微不可查地又有些泛红,美人隐忍含泪的模样,说不出的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