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2)

“剩下来的就麻烦你了。”

其实按照他们的计划,一周后再向楚闲林摊牌, 让他百口莫辩。但事情出了点意外,张淑琴的行为如此恶毒, 必须立即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楚瑟立即打车回家,找到了药片和字据。唯恐事情不够严重,她还准备了一个小药瓶,里面放了一些铅粉。

——铅中毒, 一种极其罕见的中毒方法。人体吸入过量的铅粉以后, 就会对消化性系统、神经系统、血液系统造成不同程度的损伤。

如果雌性激素不够张淑琴喝一壶的,那么这瓶铅粉一定可以给她扣上谋杀未遂的罪名。

做好了这一切以后, 她也不忘收拾好衣服和书包,一起打包打走。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楚闲林是怎么面对张淑琴这个“贤惠”的妻子的。要知道,在楚闲林心目中, 张淑琴可是纯洁、善良、母爱的代名词啊。可是呢, 他的好妻子、好伴侣、居然在背后弄这一招阴损他!

想一想那个场景, 都觉得好笑。

半个小时后, 楚瑟就在薄瑾家见到了楚闲林。这一场好戏,她不想缺席,因为以她的性格,是要自己亲手打破这道黑暗的。

楚闲林坐在客厅里喝着茶,看到她十分惊讶:“小瑟?你怎么在这里?”

半个小时前,他被薄瑾峻领到了贵客厅,说是“有一位贵客要见你”。没想到贵客是自己的女儿!

楚瑟口吻很淡:“不为什么。”

——这句话让楚闲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起来。他从来没有听过女儿会用这种口气说话。遂吼了一句: “我是你爸!你怎么敢用这种语气跟长辈说话?!” 说完还向薄瑾峻笑了笑:“小孩子不懂事。”

薄瑾峻却冷冷道:“今天我们请你来,是要你签署放弃楚瑟监护权的承诺书,文件已经拟好了。”

楚瑟拿出了协议书:“签字吧,楚闲林。”

楚闲林愣了愣,口气也不加掩饰地粗暴起来:“你刚才说什么?!反了你了!什么协议书!你怎么敢直呼我的名字!”

“她怎么就不敢了?”薄瑾亭虽然是个少年的身材,然而口吻犹如暮年的老人一般:“楚闲林,你任凭她被人欺负、被人残害、你怎么没有想过:她只是个孩子?!她不仅没有得到应有的父爱母爱,连生存的权力也被你们给踩在了脚下。你对她而言算是亲人?还是谋杀她的凶手?!”

被人揭了老底,楚闲林也恼火了:“你是什么人?!我的家务事你插什么嘴?!”

薄瑾亭丝毫不畏惧楚闲林的怒火,因为他也恼了:“我叫薄瑾亭,是你女儿的人。”

楚闲林虽然不认得“薄瑾亭”这名,也不懂“是你女儿的人”什么意思,但他知道薄家“瑾”字辈的没几个,越是年轻的,就在薄家的地位越高。按照这个小鬼的年龄来算,极有可能是薄老爷子的亲孙子……

楚闲林不由自主地心虚起来,但嘴上也是不饶人:“你们薄家的人蛮不讲理!”

“蛮不讲理?!”薄瑾亭冷笑一句:“那你不妨看看:你的妻子干的好事。”

薄一博见机行事,将张淑琴的买药单子拿了过来。

楚瑟用心介绍了下两种激素的作用。

楚闲林的脸色越来越白,他开始一口接着一口喝浓茶。上好的一壶西湖龙井,他当白开水一般喝了四杯。

倒完了茶水,他实在坐不住了,在这不大的鬼客厅里走来走去,像个孤魂野鬼似的。

楚瑟明白,他这是在按捺心火,逃避现实。可她偏偏就要楚闲林面对这最惨烈的现实!

于是她走了过去,拿起了桌上的单据:“张淑琴没上过几年学,写字就是个鬼画符。不过鬼画符也有好处,你该认得吧?”

说完,她就把单据递到了楚闲林面前。

“我不看!”楚闲林一把推开了她,楚瑟踉跄后退了几步,幸好薄瑾亭扶住了她。

薄瑾峻拍案而起,这位文质彬彬的富豪,立即显露出强势一面:“楚闲林,这是我家!你干什么?!想在我家动我的贵客?!”

“薄叔叔,您递给他看吧!”楚瑟微笑道。

这次薄瑾峻递给楚闲林,楚闲林终于无法反抗,接了过来。这熟悉的字迹终于将他最后一丝侥幸都击溃了!楚闲林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栽倒下去!将将清醒过来,只觉得一阵虚弱,那种无力感几乎挖空了整个身体!

薄瑾峻看他这个样子,冷冷一笑:“闲林老弟,我们也认识了十年了。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面子,把这协议书签了,放你女儿一条生路。如果你不同意的话,那好,工信部的人明天就可以抄你的公司,你信不信我做得到?!”

楚闲林冷汗涔涔,面无人色。

但这时候,一个沉浮商场十几年的老手,就显露出他的狡猾了。

他直接走向了楚瑟:“小瑟,我们是父女,之前是我不好,没看清楚张淑琴的为人。来,跟爸爸回家,爸爸一定给你好好教训张淑琴!”

“可我已经看清楚了你的为人。”楚瑟面无表情道:“所以我不会回家的!”

楚闲林顿感一阵错愕,他真的太小瞧了这个女儿,居然翅膀这么硬了,敢这么对自己说话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

楚瑟烦死了他这幅表情,扮演给谁看呢?!她干脆撕破了伪装:“现在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自动放弃我的抚养权。要不然,这里的二位可以轻而易举剥夺你的人权!”

说完了,她终于拿出了三十五岁的气势来:“你说,签,还是不签?!”

沉默……

沉默中,楚闲林几乎拿不起笔了。

任凭见惯了大风大浪了,今天,楚闲林还是被自己的女儿给震慑住了!字字见血、白刃不相饶!

最后,他只能签了字,然后狼狈地逃了出来!

回头,他就把气愤全部发泄在张淑琴的身上!

别墅的对面,一盏灯亮着。

二楼的小花园里鲜花盛开,对面的客厅里传来女人的惨叫声。

楚瑟听了没什么反应,她累了,就靠在了薄瑾亭的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