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声。
有血丝顺着楚畅的嘴巴流淌了下来。
水池边上,参会的女眷们都愣住了,而张淑琴却不自觉地扬了扬嘴角。
——她猜到楚瑟其实没表面上这么淡漠,有人惹了这笨猪,这头猪也会生气的。所以,她让儿子带来了几把水枪,故意上演了这么一出戏。只要楚瑟有一点点失态,就不是她的不是了,是楚瑟不懂得关爱弟弟,是楚瑟故意找茬……
是的,孩子是大了,还懂事了,知道需要减肥了,她得防备楚瑟以后真的瘦下来了,还能嫁给当地的某位富商官僚。现在,当着这么多权贵夫人们的面,楚瑟失态了,打了自己的弟弟,那么,就足以毁掉楚瑟进入上流社会的任何可能。人们只会说,楚闲林的大女儿是个任性妄为的暴力狂、神经病、当众欺负亲弟弟!
是的,仅仅是一巴掌就可以毁掉楚瑟的名声……
张淑琴换了一副心疼的脸色,立即跑到了水池边上,抱住了儿子,又哀怨地看着楚瑟:“小瑟!你怎么能打你自己的弟弟呢?!”
楚畅听话地“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他们母子两个配合演戏,早把话语权夺了回来。
楚瑟看到了,张淑琴这假模假样的演戏,周围的人议论纷纷,用类似于“她怎么这般不懂事?!真没教养!”“就是啊,张淑琴这么温柔的母亲,居然有这么一个神经病继女,真的是太可怜了!”“她的亲生母亲是个神经病吧?!”
楚瑟都听到了,她知道自己落入了算计的圈套,可是那又如何?!
有句话叫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今,她终于觉得:反击的时候已到了!
于是冷冷一笑,背过身去,对着台阶上那些人发了话:
“我母亲叫谬林懿,是本地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专攻胸外科手术。她从业期间,救过无数的人。有危在旦夕的全家老小,有泥石流下的幸存者,有被小混混捅了几刀的中学生……你们在坐的每一个人,都没资格对她说三道四!”
她今天真的是豁出去了,张淑琴的算计如此心狠,把她的尊严一丝一毫地剥夺掉,让她毫无体面地生活在这人世间,还有什么侥幸的心态可言呢?!索性,也就把话撩开了说,让这些有眼无珠的女人,见识一下张淑琴的恶毒!
“你们看好了,这个人,张淑琴,是我的后母。她嫉妒我最近考了全校第二,嫉妒我得到了老师的喜欢,所以从来不带我参加所谓的宴会的继母,这次带我来了,还带着她的宝贝儿子,带着早就编排好了落汤猪这样的话来嘲笑我。张淑琴,你不就是为了让我失态吗?是啊,我失态又怎么样,怎么比得过你处心积虑毁了我的一切来的狠毒?!”
一句句,一字字都掷地有声。连张淑琴都听愣住了,她竟想不到楚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大了,居然敢当众讲出这样的话!
倒是楚蕾气急败坏:“你……你……你胡说!你打了畅畅还骂妈妈,你不是人!你胡说!”
但楚瑟却知道,这场戏不必再演下去了,她有了薄瑾亭这个靠山,有了监控视频当证据,将来就是打官司剥夺抚养权也足够了。
楚闲林,张淑琴这两个混账,还以为她需要他们才能活下去吗?!不,她再也不需要看这两人的恶毒嘴脸了!
想到这里,楚瑟笑了笑,直截了当地大喊了出来:“张淑琴,雌性激素和糖皮质激素的证据藏好了吗?!”
张淑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仿佛活人大白天看到了鬼,连句狡辩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楚瑟头也不回就转身而去,离开了这片肮脏的土地!
第20章 清算
楚闲林知道女眷区域出了事,不禁在心里骂道:一头只会惹祸的笨猪!当初就不该把她放出来的!
宴会的主人让仆人带着他去了水池边上,他一眼就看到了嘴角流血的儿子,以及面无人色的妻子。
他深一脚浅一脚踩上了泳池的台阶,蹲下身,像个慈爱的父亲一般抚摸着儿子的头,却是问着妻子:“那个小贱人在哪里?!”
张淑琴却什么话都答不上来了。她恍恍惚惚的眼神飘在丈夫的身上,忽然有了一丝的躲闪和退缩。好像在惧怕着什么似的。
楚闲林还以为妻子也被楚瑟欺负了,更是气得额头青筋暴露,于是道:“这小贱人不能留在家里了!淑琴,你不用怕,我回去以后就让人来接楚瑟,把她送去老家呆着!”
楚闲林的老家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还是远近闻名的“贩.毒之乡”,村里三个年轻人中就有一个沾染过毒品。他提出来把楚瑟送回老家,就没有想过再让她有机会出来。
这时候,他是一个惩罚欺负妻子的混账的好丈夫,丝毫不去考虑楚瑟也是亲骨肉。
楚畅却小声道:“爸爸,姐姐疯了……”
张淑琴听了女儿的话,眼睛中亮出一丝光,抓住了丈夫的手腕,楚楚可怜道:“是的,闲林,楚瑟疯了,她刚才打了畅畅,还发疯说胡话!我,我害怕这个疯子还会对畅畅和蕾蕾下手,我们还是把她送出去吧!”
“你别害怕,有我在!”
楚闲林立即打了几个电话,让公安局的朋友帮个忙,找一找附近街道上晃荡的大女儿。还叮嘱了,如果抓到了这个大女儿,千万甭客气,直接把她用手铐铐上就好了。
说完,来不及和朋友告别,楚闲林就护着妻子儿女离开了山庄。
楚家司机的车还没到,楚闲林一边打电话催促司机老李开快点,一边安慰着惊慌失措的张淑琴。
这时候他看了下手表,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钟,外面的雨幕渐渐收了,变成了轻飘飘的牛毛细雨。
迎面来了一辆车子,停在了他们的身边。车尾灯在迷雾中闪烁,是一辆漂亮的迈巴ndaulet。
——楚闲林正好认得这辆车,因为本市拥有迈巴ndaulet的人不超过五个。其中以“888”车牌号结尾的,只有那个薄瑾峻!
下车的是薄瑾峻的管家,说邀请他们去家里谈一谈。楚闲林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薄瑾峻怎么知道他们一家在这里赴宴的?!再说了,他们已经撕破脸皮不是朋友了,薄瑾峻为什么忽然请自己去他家谈一谈?!
薄家人显然有备而来,“楚先生,如果您不去的话,我们家主人会考虑让法院提前开庭。”
楚闲林这下没办法了,去就去吧,他一个房地产大佬还怕了谁不成?!更何况,这薄瑾峻说白了也就是一个比自己略有钱有势的生意人而已!于是想让司机先送走妻子儿女,自己再去。
薄管家却说:“这事和您的夫人也有关,老爷想让你们一起去看看。”
张淑琴也懵了,她一个家庭妇女从来不掺和生意,怎么就和自己有关了?!但楚闲林现在官司缠身,也不好再得罪薄瑾峻。
一路上几乎没有灯火,四周的酒吧和旅馆都已经关闭了,只有不远处的灯塔上有信号灯在闪烁着。
很快,薄家的别墅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