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抓住他!邬老狗要逃!”
离得近的晋军发现,大声嘶吼起来。
“抓住邬老狗!”好几个晋军扑了上去。
陈景离他不过数步之遥,可中间隔着晋军与京军,一时蹿不过去,看邬成坤背影越来越远,他着急地拍了拍马屁,大吼一声。
“斩邬成坤头颅者,赏银百两。”
他冷厉的声音还未落下,只见原本骑在马上的邬成坤,前倾的身子猛地一顿。像是突然被人施了定身术似的,他僵硬一瞬,突然缓缓的转过头来。
他的目光里,是一种濒临死亡的惊恐。
紧接着,“通”一声,他从马上栽下,一动也不动,一股股鲜血从他的脖子上溢出,顺着滑入泥泞,土黄色的泥,鲜红色的血混杂一起,显得格外狰狞。
“咝,死了!”
“邬老儿死了!”
有人抽气着,却不知是何人所为。
只见一支羽箭穿透了他的护甲,稳稳的从他的脖子贯入,要了他的性命,却没有给他交代一句遗言的时间。
邬成坤一死,京军全都乱了套。
退!退!退!他们不止往后退去。
“殿下!”
这时,有人高呼了一声,人群的视线便聚到赵樽身上。
天地之间,似乎瞬间寂静一片。
冷冷的风高高扬起赵樽的披风和他染血的战袍,他高居战马之上,手挽着弓箭,冷冽的眼神里带着狂傲的杀气,清越的声音,沉稳有力。
“陈景,记得你的一百两。”
陈景手上的钢刀微微垂下,鲜血滴入泥土,可他的目光惊愕着,看着不远处凝视自己的人,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堂堂晋王,一百两也要?
“喊话!”不待他回神,赵樽又冷冷吩咐。
“是!”陈景与他对视片刻,心里一叹,清了清嗓子,大声道:“京军兄弟听好了,你我本是同宗同祖,并无宿怨,吃大晏的饭,穿大晏的衣,是大晏的人,何苦自相残杀?”
“……殿下有令,放下武器投降者,一律无罪。愿意投奔晋王,晋军欢迎。想要自请离去,晋军也绝不阻挡!”
战争什么最重要?军心。
原本京军便乱了军,邬成坤一死更是如一盘散沙。他们之所以还在反抗,只是求生的本能。如今听了陈景的话,哪里还有半分战斗的意愿?
“丢掉武器,绝不追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