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到天亮,决明保持了一夜的侧睡睡姿,起来的时候胳膊麻了半边,坐在床边轻轻揉着,决明发现床边已经空了。
摸摸被子,凉的,估计一早就走了。
走的时候竟然也不说一声,决明披好衣服出去,在走廊上碰到钟信,钟信忙帮他打好热水,等决明洗漱完,把饭端到屋里的桌子上让决明慢慢吃。
决明掂着勺子舀了勺虾粥喝下,随口问道:“李修戎他们呢。”
“吴渊卯时起的,说是还要回岸上,他们天还未亮就走了。”钟信答,“李公子说那些药留着给您用。”
“哼,谁稀罕。”决明撇撇嘴,不再想那个无耻之徒的事,喝完粥,过了两刻钟又喝了药,在船上溜达了一圈。
甲板上,江锦年正憔悴地坐在椅子上喝药,他眼底一片乌青,昨夜一定没有休息。
见决明过来,江锦年起身问决明昨夜有没有休息好,决明忙说昨天晚上睡的很好,伤口也不疼了。
钟信死死地低着头,不忍心看两个熊猫眼互相吹嘘昨夜睡得好。
被海盗偷袭的那艘船船尾烧焦,已然不能用了,好在船舱没有被大火波及到,暂时还没沉进海里,江锦年连夜命人把货物转移到其他船队上,留了几人在原地等码头的海军过来处理海盗偷袭这件事。
手都伸到江锦年的船上了,这件事决不能小觑,江锦年坐在船上就开始写信,等到了汴京后,和决明告辞后,直接入宫禀报这件事。
而决明离家这么久,终于回家了。
岑朝安一下学便跑的飞快,风风火火地赶到家,把书塞给身后的小厮,朝哥哥的院子走。
一年多没住过人的院子,此刻院门开着,院里石蒜花开灿烂,火红一片,花丛中,蹲着个穿白衫的人,朝安想都不用想,直接冲过去,“哥哥!”
决明蹲在地上转了个身,“放学了?厨房做了蝴蝶酥,先吃些垫垫肚子,今晚吃海鲜。”
“一起去吃!”岑朝安点点头,心中仍是激动不已,催促哥哥洗了手,吩咐小厮把糕点端到屋里。
岑朝安给哥哥泡了茶,捧着一块蝴蝶酥,边吃边朝哥哥瞧。
决明放下手里的茶杯,问:“这两年在家可还好?”
“好的很,我上学,爹他上朝。”岑朝安点点头,挑了几件大事条理清晰地叙述了一遍。
决明走后,府里有人觉得主家白天不在家,干活松懈也无妨,差点闹出盗府里东西变卖的事,岑朝安不得不学着哥哥在家的时候,跟郑管家一同敲打敲打院里的人。
其次就是那群自称是岑尚书亲戚的人又来过一趟,依旧没讨到好处。
除此之外,也就没什么要讲的事了。
学堂里被人排挤过的事不算事,岑朝安啃完两块蝴蝶酥,拉着哥哥去院里看新添的瓷瓶珊瑚,是过年时皇帝赐给爹爹的。
许久不见决明,岑朝安黏人黏地很,决明去更衣的时候也要跟着,无奈,决明只能说自己不会再出去了,会留在家里。
岑朝安这才依依不舍地回房做功课,每隔一会还是要问问哥哥是不是在屋里,飞速做完功课,依偎到哥哥身边缠着他讲在外面遇到的事。
决明喝着茶,拣有意思的事跟朝安讲,讲他上山采野菌子,下海摸真珠,讲沿途遇到的不同的民俗。
有的村子见生人来十分警惕,有的则十分热情,多数都是热情的。
讲到自己去崖州留了几个月,在崖州吃到西瓜,朝安托着脸,问:“那西瓜呢?”
决明说:“太多了不好拿,所以我就托人往汴京带,陆路比水路慢,所以要过几天才能到。”
岑朝安心中便多了一分期待,想尝尝哥哥说的“西瓜”是什么滋味。
晚上,岑道年也回来了,父子三人亲亲热热地坐在屋里说了会话,厨娘将决明带回来的大螃蟹给蒸了,新鲜的螃蟹鲜味十足,不用任何蘸料也很好吃,岑朝安一个人就包圆了一整只面包蟹。
决明还带回来了些晒制的海货,能保存很久,到冬天菜少的时候可以添一碗菜。
问及决明今后的打算,决明说,先在家里留一段时间再说。
岑道年便知晓,他肯定还是会出远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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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明以为自己只想和修戎做兄弟殊不知命运早已被晋江纯爱分组安排(推眼镜)
——以上小剧场来自评论区whylie的评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