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陪你!”龚璇玑策马跟上他,“以后,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们不离不弃。”
江宜祖却被这一句话吓了一跳,忍不住侧首看她,“我们到了这个年纪,已经不必说这些。”
“你不必急着撇清,我知道,你对我好,四分是为瑶儿,三分是为江家的颜面,剩下的三分才是为你的心。”龚璇玑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跟在你身边,我会对瑶儿好的。”
江宜祖看着她抓在手臂上的手,心头压抑多年的怆痛,莫名地烟消云散。“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傻。”
龚璇玑松开他,倒也不怕害羞,脸上贴着易容面具,看不出男女,又岂会暴露内心的羞怯?
她干脆把话说开,“宜祖,你还记不记得,很多年前,我们就是这样浪迹天涯?我那时候我爹把你当成纨绔子弟,你说愿意跟着我一起离开,我们就从南跑到北,一路赏景游玩,一路打抱不平。”
“你竟然还记得?”江宜祖望着前方,已然不愿去多想那些记忆。
“你不是也一直记得吗?这些时日,睡在你身边,你偶尔还是会说梦话唤我的名字……”
“你都知道的,我一直以为你死了,只凭那些美好的记忆,才苟延残喘,才有点力量把心瑶抚养长大。”江宜祖自嘲地笑了笑,“这辈子,我江宜祖自诩精明,只做过一件糊涂事,便是爱上你龚璇玑,没想到,一糊涂就是大半辈子。”
龚璇玑看着他这才有勇气开口,“宜祖,其实我早就想对你说对不起,可我一开口就没勇气……是我当初太愚蠢,才把你往外推!”
“没关系,我们还有余生。”江宜祖伸手,把她横抱道自己的马背上。
“你干什么?”龚璇玑尴尬地左右看了看,“你放我自己骑一匹马,这样他们会把咱们当成……”
“当吧!旁人怎么想,咱们从来都管不着,不如不管。”江宜祖一手拥紧她,一手抖了下马缰绳,“驾——”
太子华车看上去并无异样,慕景玄从车旁没有喊停狂奔的宝马,直接飞身落在车辕上,就钻进车厢里,徒留车子周围一众护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慕景玄冲进车厢内,就警惕地忙收住脚步。
怀渊帝和拓跋荣敏都在,心瑶竟然也在,只是她仰躺在车厢中央的地毯上,像是刚出笼的糕点,周身呼呼卯着莹白的雾气,不知生死。
“心瑶——心瑶——”他忙迅速抓着心瑶的肩膀把她捞进怀里,发现她还有呼吸和心跳,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暴怒地看向父亲,“我说过,我会效忠大周,为何你就是不肯信我?为何要对心瑶下手?舅父害她,你竟也害她……”
怀渊帝忽然没有勇气直视他暴怒的眼睛,他也没想到,自己已经落子的一步棋,竟如此失败。
“为父知道你在秘密筹措粮草,便传令龙鳞阁紧盯着心瑶的举动,为父也已经下旨,若有必要,龙玺就抓她暂时关在龙鳞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