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是不是为了王少婉的事,来兴师问罪?!”心瑶紧张地声音直哆嗦,小手被慕景玄暖热地大手稳稳握住,轻颤的声音这才恢复平稳,“那事儿是有误会,您若要怨怪女儿……”
慕景玄忙打断她的话,“父王,此事与心瑶无关,都是我的错,您要责怪,就责怪景玄!”
江宜祖威严挑眉,“此事怎会与你们有关?不是太子教唆妃妾在镜楼闹事么?”
慕景玄微愣。
心瑶也有些看不懂父亲,最奇怪是,父亲的脸上并无怒色。
“爹,您的意思是……”
江宜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一个足不出户,安心养伤,一个忙于政务,日理万机,王少婉和陈碧银在镜楼行凶,被官差们抓了个正着,与你们没有半点关系。”
心瑶顿时明白父亲的意思,忙勾住慕景玄的手臂,压着声音道,“没事了。”
慕景玄反握住她的手拍了拍,“王少婉的葬礼,父王打算如何安排?”
江宜祖无奈地摇头叹道,“王少德跪求你祖母,执意要在咱们王府举行,点名要凌云、心瑶都去跪拜。”
心瑶冷声道,“我不去!我也不准二哥去!”
“你祖母的意思是,王少婉生下江若莲有功,之前虽心思险恶,坏事做尽,但到底做了江家的媳妇,所以给她寻了一处墓地安葬,不过,凌云要陪你们二嫂,心瑶有重伤不便前往,此事你们就不必掺和了。”
心瑶忙道,“爹的意思我们明白了。”
江宜祖交代完毕,见龚璇玑僵在椅子上,不坐也不动,便伸了筷子给她夹菜。“王少婉之前曾害过你们母妃,所以,这两日,我和你母妃先住在这边。”
心瑶忙派丫鬟去收拾客房,慕景玄叫住丫鬟,“不必收拾客房,这府邸内空着的院子还有几处,叫石叔安排一处景致最好的,给父王和母妃暂居,以后父王和母妃过来,都可以住在那边。”
“还是夫君想得周到。”
心瑶心中狂喜。这人把太后准备着给他纳妾的院子,都安排给她的亲人和师父们居住,亦是间接表明决心,以后不纳妾。
江宜祖也心情颇好,挨个盘子里的菜品尝了个遍,已然吃了三分饱,“潘师傅的手艺名不虚传,你多少吃一点,也是给孩子们一个面子。”
心瑶眸光在龚璇玑和父亲之间流转,又与慕景玄相视,见他也一脸疑惑,便忙让清茶把开胃的山楂糕摆在龚璇玑近前。
龚璇玑一身月白银丝貂皮边锦袍,本就肌肤胜雪的女子,在灯下映着,越显得面白如纸。
心瑶只当她是因为王少婉被斩一事受惊过度。
这女子素来脆弱爱哭,是位水做的女子,此刻眼神也如江南的烟雨,迷蒙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