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瑶嗤笑,“我自五岁练舞,又是未来的太子妃,价值千金都是少的,你就收一百两?!”
清茶愕然抬头,“小姐……小姐这话的意思是……”
“拿着这双鞋子退回去,去告诉王少婉,谋害凤格嫡女罪无可恕,你要收五千两才肯做,收了钱,我给你一千两,剩下的四千两,帮我秘密打赏满府所有的丫鬟嬷嬷们,我保你还是璇玑阁的掌事丫鬟,将来,甚至能当上大管家,嫁为高官府邸的嫡妻。”
清茶忙磕了三个响头,“从今往后,清茶只效忠小姐,可……万一婉夫人不给五千两银子……”
心瑶笃定地阴冷扬起唇角,“她给!为了她的女儿,她连人都敢杀,岂会心疼五千两银子?记住,与她说话,口气强硬决绝,不要面露惧色!”
“是!”
“莫在她清闲时过去,趁着早膳她最忙的时候去。”心瑶淡冷说完,看向梳妆台下的抽屉,上前拉开,外公和舅舅们写给她的信,固定地放在这个抽屉内。
清茶拿来心瑶亲手做的舞鞋和舞衣,忙准备洗漱用具,注意到心瑶看信,不忘关切问道,“小姐可是想念老王爷和世子爷们?怎突然看信?”
心瑶一目十行地看过外公的笔迹,视线落在最后的落款处,是盛康七年,三月初二。窗外的樱花开得正艳丽,日期显然是最近的。
“清茶,今日什么日子?”
“三月十八。”清茶忙又提醒,“小姐,每逢双日太子殿下就过来用早膳,这会儿大概快下朝了,小姐还是先洗漱吧。”
慕昀修!心瑶将这个名字放在后槽牙上研磨着,只恨不能撕碎他丢去喂狗。
心头仇怒荡漾开,她在梳妆台前坐下来,看到镜子里一张十四岁的脸儿,艳美惊魂,眼睛却冷得可怕。
*
王少婉搭着江若莲的手,正要去仙鹤轩给太夫人请早安,且每日此时,母女俩为彰显自己的孝顺,必要过去伺候太夫人用膳。
遥见着清茶抱着一个小包袱朝这边过来,母女俩忙屏退身后的随侍。
“娘亲,看清茶这鬼鬼祟祟的样子,似乎没做成!爹和祖母定带心瑶那小贱人去宫宴。”江若莲气恼地看母亲。
王少婉斜睨她一眼,“沉住气,清茶不敢不听我的话!”
清茶上前,依照心瑶叮嘱的,礼也没行,倨傲抬着下巴,气急败坏地直接把手上的小包袱丢在王少婉脚下。
包袱散开,里面的舞鞋和一百两银票堂而皇之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江若莲看了眼母亲铁青的脸色,忙把东西捡起来,不忘左右看了看,压着声音训斥道,“清茶你个贱蹄子,无法无天了!这东西是能随便扔的么?”
“婉夫人,大小姐,你们害得可是丞相嫡女——未来的太子妃——乃至未来皇后!她那脚跳舞十年,金贵无匹……万一奴婢被抓,这一百两连一口紫檀木棺材都买不到!”
王少婉阴沉地微低了下巴尖削的瓜子脸,自上眼皮处幽冷盯着清茶,“你这话的意思是,嫌这一百两银子太少?”
“反了你个贱蹄子,竟有胆子讨价还价!”江若莲上前便抬手要打……
清茶反把脸儿抬高,“若莲小姐尽可如往常一样,狠狠地殴打奴婢。刚才奴婢来时,正碰见相爷,且对他说了,奴婢来给二位请安!一会儿回去,相爷见奴婢脸上有伤,若揣测婉夫人和若莲小姐惩治奴婢这璇玑阁掌事丫鬟的原因,奴婢可不负责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