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荣拿起来读了一遍,在末尾签字,旁边就是廖开瀚早已签好的名字。等他的笔一停下,廖开瀚就哈哈大笑起来,收起合同说:“合作愉快,柴荣先生,走,该换车了。”
柴荣听说过苏暖和颜希处理婴灵的事,据说现在路上到处都是摄像头,经过高速路还有监控录像,检查司机名字。所以,现代要藏行踪很难,一定要非常小心才行。
“你怕被发现?”
“对。”廖开瀚带着他上了一辆豪华房车,里边隔出两个房间。廖开瀚进了其中一间,指着外边卧铺一样的格局说:“好好休息,很快睡醒我们就到h市了。”
柴荣也哦仓h市自驾回a市过,知道路上大概用多久的时间,算一算,到h市的时候,正好是晚上十一点。
夜黑风高好做事?
柴荣往床上一躺就睡了,车子摇摇晃晃,路上走走停停,廖开瀚都下车透气好几次了,柴荣还在呼呼大睡。要不是他时不时打个呼,廖开瀚还以为他死了。
终于,按照预定的时间,深夜十一点到了h市。
柴荣不需要人叫,准时醒来,往窗外一看,疑惑:“怎么是大楼?”
窗外并不是被围起来的建筑空地,而是一栋住宅楼,还挺高档那种。
廖开瀚敷衍着:“跟着我们走,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身边已经组建了一只队伍,队医、保镖俱全,还有好几个戴眼镜的男人,仿佛也是做研究的。柴荣混在中间,就像个搬运泥土的民工,格格不入。
他也不介意,一言不发地跟在队伍中,不多话,识趣得很。
廖开瀚对他的行为非常满意,命令人开始行动,周围忽然啪的一声,漆黑一片。
“怎么搞的?又跳闸了?”远处传来女人的骂声,“物业是干什么吃的?每个月收死贵的物业费,连车库的灯都修不好!个个月都要跳闸一两次!”
这是高档住宅楼的地下车库?柴荣跟着队伍,见前方某个画了停车位的位置,地面忽然沉下去,露出阶梯来。
队伍从阶梯走下,没下多远,入口就在上边关起来了。柴荣估计了一下,地板估计有15公分厚。
前方再一转角,透出丝丝光亮,竟是到了一条一车道宽的通道,就在连接楼梯的地方,还停了好些平衡车。
看着队伍中一个个都踩到平衡车上,连六十几的廖开瀚也不例外,熟练得很。柴荣不禁捏了一把冷汗,还好他玩过这玩意儿,不然得丢脸,连个快入土的老人家都不如。
他小心翼翼地操控着平衡车跟上队伍,心中又想,这地方到底是哪里?又是通向哪里?为什么需要平衡车?
在地下总是不容易辨别方位,柴荣花了好一会儿才确定,他在地下左拐右拐,就是为了赶去方梵隐的墓葬。
“这么麻烦干什么?”他故意嘀咕,“直接走直线不好吗?”
“城市可不像西北,地下没有什么阻碍,可以挖直道。”廖开瀚距离目的非常近了,所以整个人都很轻松。“城市里挖通道,需要避开很多东西。下水道,光缆、电线,一个不小心挖断了,这通道就暴露了。”
柴荣满脸不过随口问问的神色,又问:“什么时候才到?我都没吃东西,很饿了,去了要弄多久?”
“要多久就看你了。”廖开瀚似笑非笑地说,操控平衡车一拐:“至于什么时候到,这不是吗?”
柴荣抬头,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吃惊的神色。
道路前方竟然露出一个铁门,门上撞了指纹识别系统,廖开瀚将拇指按上去,铁门豁然打开,一股森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还真是久违了呢。柴荣伸手虚空捕捉了一缕冰冷,似乎在跟老朋友打招呼。寒暄之后,柴荣一步上前,众人都没看清他是怎么行动的,他的人就到了队伍最前方。
“这回,让我打头阵。”
说完,不等廖开瀚的允许,柴荣便一步走过了铁门。
铁门之后,就是墓葬。
廖开瀚在远处大楼的地下停车场下边挖了个地道,左拐右拐避开城市底下基础设施之后,直接到了方梵隐的墓葬外围。他的团队在墓葬外壁上打了个洞,做成门。进门之后,便是墓葬的前院。
是的,方梵隐的墓葬和一般的墓葬不同,是由大楚皇帝直接将剑炉填土埋葬起来的。所以,整个墓葬是个前边民居、后边剑炉的结构。民居部分因为大楚皇帝的填土,已经彻底损毁,只剩下地基。廖开瀚在民居部分匆匆整理,用厚厚的钢板撑住,免得塌陷,地面则没有做硬化,还是东一堆、西一堆的泥土。
泥土上,民居的遗迹没有被整理,地上倒是被清理得很干净,除了木头、断壁,什么都不剩了。看来,玉豹子就是在这里找到的。
柴荣越过民居部分,将便看到了一块坚硬的岩石,呈弧形挡在面前。他伸手翘了翘,岩石发出沉闷的响声,显然,背后的空间很大。
“就是这里?”他回身问道。
“对。”廖开瀚点头,走到他身后抱着手臂,皱眉说:“这岩石明明只是普通的花岗岩,我们的仪器已经测试过了,确定了材质。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管用什么工具,都不能穿透。我的团队将附近一圈测量了,这花岗岩围成了一个穹窿的形状,除了最顶上的一个开口,竟然找不到开口。”
柴荣随意接口:“那就从上边挖下来呗,多简单的事。”
廖开瀚只是笑,并不说话,他身后的人却流出“这是白痴吗”的表情。
废话,谁不知道从上边挖就能进入剑炉?但是,从上边挖就要动建筑用地,一旦挖掘出古墓,就会被文物局的人知道,这墓葬就不属于他们,里边的东西,也都会被放在博物馆展览。他们想经手,想拿在手里把玩,根本不可能。
“哦。”柴荣点头,“我知道了。”
“不愧是苏小姐身边的人,就是通透。”廖开瀚抬手,“柴先生,请吧,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
“这个么,小菜一碟。”柴荣的手按在石壁上说,“这上边确实有个防护法术,可以刀剑水火不侵,别说你们现在的工具,就算是科技再进步二十年,也没有办法突破。除非……”
廖开瀚紧张地问:“除非什么?”
柴荣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除非,我来。”
他话音落下,手心便露出一丝光芒,那光芒就像能融化石壁一样,石壁上瞬间出现一个门,门上还有门环。柴荣伸手拉了一把,门缝上簌簌落下尘土,像是历史的尘埃,终于落下。
“不许动!”周围忽然传来暴喝。
几声熟悉,几声陌生。
廖开瀚没注意别的,挥手让保镖上前去,将柴荣给按住了。他兴奋地狞笑道:“这种历史性的时刻,必须是我来!哈哈哈!我就要成为第一个打开方梵隐剑炉的人了,我才是成为铸造史上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