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1 / 2)

韩太夫人和秦夫人一怔。

就听韩束又道:“我日后将多驻北都,若再续娶一房妻室,实难两地兼顾,不若如此干净。”

秦夫人好半天才道:“你……你是说,你是再不娶了?”

韩束毫不避讳道:“正是。”

“住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这是要断长房的香火不成。”秦夫人气得直给韩束定罪名,以作威胁。

韩束却不理会秦夫人,只对韩太夫人道:“长房自大老爷起绝后,谁说不是‘人在做,天在看’的缘故。孙儿不愿看到前人做下的孽,报应在我儿的身上。今后二房子嗣再不过继。大老爷和大太太的养育之恩,我一人来偿还就够了。”

秦夫人听了越发火上浇油了,直骂道:“逆子,翅膀硬了,敢大言不惭了,当真以为……”

韩太夫人瞪大眼睛看了韩束好一会子,再闭上眼时,满心的愧疚再难压抑,倏然断喝道:“够了。来人,送各位姑娘家去吧。”

秦夫人闻言,难以置信道:“老太太,不能啊!”

待外人一去,韩太夫人向秦夫人,沉声道:“你就当给你自己做下的那些腌臜事儿,积德吧。”

秦夫人顿时被镇住了。

韩束转身离去,出了将军府,又过了元勋街,穿过一条胡同,到了一家宅院前下马,亲上前去敲门。

少时,封大娘的丈夫封老头开门,见是韩束,才要欢天喜地地让人去回花羡鱼,却让韩束给唤住了。

韩束径自往里去,过了前院,入了垂花门,沿着抄手游廊到了正院上房,只是韩束还不进,再穿过了正院上房的耳房穿堂,到了上房后头的院子这才止住了脚步。

只见院子里一个垂髫的孩子在蹒跚着步履,往站在院中背对着韩束的少妇走去,口齿不清地直唤少妇,“嘛,嘛。”

少妇见孩子抱起,道:“今儿怎的又淘了?把齐嬷嬷小鸡崽的毛给拔了?”

孩子抱着少妇“咯咯”地直笑,道:“漏,漏,吃。”

韩束顿觉眼内发热,少时,眼泪便模糊了两眼。

忽然瓷器摔碎的声音,韩束猛不防地回头,只见珠儿怔愣在他身后,脚下除了一个海棠式的托盘,就是碎瓷满地。

珠儿好半天才道:“爷?爷回来了?”

院中少妇人等早循声看来,见是韩束,顿时一片欢声,都少妇强忍着了泪水,叫来女儿,“来菲儿,快来,这就是你爹。”

小芳菲到底是头回见韩束,扭捏着躲母亲怀里,不肯理会韩束。

韩束慢慢走过去,唤道:“羡鱼妹妹,我回来了。”

少妇看着越发英武挺拔的丈夫,喜极而泣。

韩束劝了好一会子才打住。

小芳菲虽有些认生,但性子和花羡鱼小时候一样的,只要和她玩闹一阵子,便能熟了。

待小芳菲给他抱后,韩束再不放手,哪怕女儿涂他一脸的口水,他也乐意。

夜里,一家子同卧一床,花羡鱼轻拍着女儿,韩束则一手将她们母女都搂在怀中。

韩束轻声和花羡鱼说了许多,说起过他初到朝鲜时,福灵心至的忽然慧眼大开,能预知倭人的行军用兵,仿若曾经经历过了一般。

唯一让他不安的事,他还瞧见了自己的死。

但终究他还是平安归来。

听到韩束说预见了死亡,花羡鱼心中无由来的泛起一阵凄然,十分清楚的,并非是为今生的韩束,而是为前世的韩束。

韩束还说要花羡鱼和女儿随他一并去北都,一家人再不分离。

花羡鱼答应了。

又是人间四月芳菲尽之时,韩束将柳夫人接回,让其同宁氏一并过活,后携妻女乘舟北上。

在夏花绚烂之期,花羡鱼终至北都,彼时岸上,她的父母、兄长、傅泽明、傅老爷子,就连花玄鱼也在,笑迎她的到来……

(完)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让眉头写完了。至于番外因为眉头一开始就没考虑过要写,但既然有亲想看,那你们就自己说想看什么番外吧,但愿眉头诌得出来,o(n_n)o哈!

☆、第195章番外——狂生的金枝玉叶各人姻缘天注定

傅泽明将邸报往案上一拍,愤而陈词道:“张氏一党为篡臣者,那他们这些人便是态臣者,‘内不足使一民,外不足使距难,百姓不亲,诸侯不信,然而巧敏佞说,善取宠乎上。’还敢大言不惭说什么是在为国为民。”

正在梳妆的宁蓉公主被傅泽明的忽然愤慨吓了一跳,忙往四周看了一眼才道:“驸马还是慎言微妙。虽说是在家里,可人心难测,谁又说得准是隔墙无耳的。”

傅泽明还要张口就来,可见妻子战战兢兢的,傅泽明只能又将已到嘴边的言辞又咽了下去。

因此而未能尽兴,傅泽明难免有些郁郁,寻了个由头就出去了。

宁蓉公主忙让花玄鱼送傅泽明。

花玄鱼领命出去,快步追了半日,这才赶上了傅泽明的脚步,“驸马爷请慢走,奴婢奉公主之命前来相送了。”

傅泽明这才止步回头,不悦道:“我傅泽明不是那等自以为一步登天,便仗势轻人的,我又何曾将二妹妹为奴为婢了,二妹妹何必在我面前这般自轻自贱。”

花玄鱼一怔,笑道:“傅哥哥还是这个性子。”

傅泽明这才缓和了面上的神色,“这才是了。”

花玄鱼又道:“可公主到底是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