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戎皇宫寒香阁内的一间偏厅之中,花湘君匆匆读完翠儿刚从宫外取回的那封密函以后,一张俏脸已变得苍白如纸。
一旁的翠儿见了,连忙悄声问道:“小姐,出什么事了?”
花湘君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以免积蓄在眼眶中的热泪流淌下来。
见自己的小姐忽然变得如此失态,翠儿也意识到情况严重,再次急声追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啦?到底出什么事了?”
慢慢地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花湘君努力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道:“是寒冰,他身上的天毒异灭已经彻底发作了!”
翠儿听了,一张小脸也立刻急得失去了颜色,“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公子他受了很严重的伤?”
花湘君的嘴唇不禁哆嗦了起来,哑着声音道:“他……在忠义盟遭受了箭刑,险些丢了性命……”
“箭刑?!”
翠儿的小脸顿时又气得红了起来,一双大眼睛中也泛起了泪花,“忠义盟为什么要这么做?!公子他曾经冒了那么大的风险,把忠义盟的密谍从北戎人的手中救了出去。他们……他们为何要恩将仇报?!”
花湘君摇了摇头,道:“具体原因不明,可能是在密函中写不了那么详细。上面只说寒冰受了伤,天毒异灭因此发作。目前虽然找到了解药,暂时控制住了毒性,但寒冰他仍在危险之中。而且,他的人也一直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那……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听到翠儿这句情急之下的追问,花湘君暗暗咬了咬嘴唇,突然沉声道:“我们必须尽快得到天毒异灭的解法!明日我便去见阴太后,让她兑现承诺,将天毒异灭的解法马上教给我。”
翠儿不由怔了怔,呐呐地问道:“那个阴太后不是说,要用活人来演示施针的方法吗?小姐你打算……到何处去找那个……用作演示的人?”
花湘君淡淡地一笑,道:“在这整座皇宫之中,便只有我一个隐族人,当然是把我用作那个演示之人。”
翠儿却慌张地摇头道:“不!小姐!那样太危险了!再者说,如果你服下了天毒异灭,处于昏迷之中,又如何学得会阴太后的施针方法?
而我虽然也懂得金针之术,但根本无法一下子记住那么繁琐的解毒之法。若是万一出错,岂不要误了大事吗?!”
花湘君轻轻拍了拍翠儿的小手,温言安慰道:“别慌,翠儿。我会运起追魂功,让精神意念离体,亲自观看阴太后施针的手法。”
翠儿却仍是摇头道:“可是小姐你的追魂功还没有完全练成,意念离体的时间只能持续一刻钟。万一阴太后施针所用的时间超过一刻钟,那小姐你该怎么办?”
“那接下来便要靠翠儿你了。”
花湘君微蹙着秀眉,淡然说道,“据我推测,这种解毒之法可能共需九针。一刻钟之内,即便阴太后的出针再慢,至少也应该完成了六针以上。那剩下的三针,就需要翠儿你来记下了。
你学针的时日已久,那三针的施用方法虽然会极为繁复,但以你的聪慧与领悟,想必不会记错。”
翠儿眼中的泪珠终于掉了下来,“可是……可是小姐你的身体那么弱,又怎能经受得住天毒异灭的折磨?!”
花湘君毫不犹豫地道:“事到如今,也只能赌一赌了!希望我的身体能够坚持到最后一刻。”
“可是——”
翠儿还想找更多的理由反对,却被花湘君坚定地摇头打断了,“不能再犹豫了!翠儿,你赶紧去知会小风一声,让他立即出发,星夜兼程,将那颗天毒异灭的解药送回大裕。也许赤阳王的解药会更加有效一些,让寒冰能够坚持住,等到我回去救他!”
见自己小姐的态度如此坚决,翠儿也知情况严重,不敢再多做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