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袖儿只当这位谡国皇子喜欢上了驾车的快感,便也没有跟他去争谁驾车这个问题。
两人又过了整整十天才到达奉鄞,一路上司焉都拒绝再跟宁袖儿交流关于感情的任何问题,甚至平时也刻意躲着宁袖儿,宁袖儿无奈之下也就只能闷着声不说话,一路上路过有小镇就睡在城镇中的客栈里面,若是没有就随便找个地方生个火睡觉,两人一段路下来虽是不说话但也养成了某种默契,等到终于到达了奉鄞,宁袖儿才算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将皇子送到奉鄞,对方便算是彻底安全了,而她自己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完成任务之后,她很快就能够赶回京城去见司焉了。
但是入了奉鄞城之后,司焉却没有让宁袖儿立即送自己去谡国的皇宫,而是在其中找了一处酒楼住下,要等到与廉贞和宿紫他们会合之后再回到皇宫。事实上众人都没有料到,那看起来是个仆从的宿紫,才是真正的谡国皇子,当时他助宁袖儿救出皇子,自己则先一步到了关押皇子的大帐当中,对皇子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之后便扒了他的衣裳,自己穿在了身上假装皇子,而真正的皇子公孙朔则被冷的发抖的站在旁边假装是一名普通的仆从,随便起了个名字叫做宿紫。
之后随着宁袖儿到了尧国的营中,见了宁穆和,宁穆和也将他当作了皇子,然后吩咐宁袖儿送他回到谡国。一路上众人都将他当作了皇子,而原本见过真正皇子的南疆士兵却也被迷惑了视线,朝着他追了过来,忽略了真正的皇子。
自离开临城之后,司焉便让嬴画去寻了真正的公孙朔,有他吸引南疆的视线,又有嬴画和廉贞相助,真正的皇子必然安然无事,而现在他只需要在这里等皇子赶来就可以了。
宁袖儿不知道司焉的想法,还当是司焉心里面放不下那个仆从,便也随了他在客栈当中等。
果然不过等了一天,第二天一早,宁袖儿便遇上了前来寻人的尧国士兵。一问之下才知道,那些士兵都是来寻她与司焉的,而派他们来寻人的正是廉贞。原来宁袖儿与司焉离开之后,廉贞给宁袖儿写完书信之后便先带着宿紫等人一路往谡国赶去,但他们走的是官道,虽然比司焉和宁袖儿他们先出发,但却慢了一些,所以宁袖儿他们到了之后,廉贞他们才终于赶到。而在这路上,廉贞还捡到了被宁袖儿和司焉弄丢的林荒。
听到廉贞说了这么多,宁袖儿算是放心了下来,她一路上本就担心廉贞,如今见廉贞安然无事,这才算是放心了下来。而看着宁袖儿与廉贞汇合并且交谈了许多,一旁的司焉却是默然的退到了人群的后方。
谡国皇子公孙朔如今还是一副仆从的打扮,他见了司焉,当即便迎了上去,以谡国话同司焉交谈了起来,大意便是要感谢司焉,并且让司焉随他们一道去皇宫。但司焉却摇头道是自己还有要事要办,必须先离开了。
谡国皇子的事情一了,司焉便没了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他本就是自己私自离开国师府的,如今还得再尽快赶回去才行。既然宁袖儿他们都已经平安无事到了谡国,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司焉执意要离开,公孙朔也没办法挽留,便只能道谢之后放人离开,司焉站在人群外面,远远最后看了一眼正在与廉贞交谈着的宁袖儿,最终转身在其他人都没有发现的情况下离开了这里。
门外,便是早已候了多时的嬴画,见司焉走出来,嬴画便立即道:“司焉大人这是当真打算要离开了?”
司焉平静道:“这是之前就说好的,确定皇子平安回到谡国之后,便立即回京。”
“可是袖儿……”嬴画有些不忍,她回头朝酒楼里面看去一眼,但里面人多,她也看不到宁袖儿的身影,她低叹一声道:“已经七年没见过了,司焉大人便不打算留下来与她多相处一会儿吗?”
司焉摇头:“不必,反正要不了多久,便又能够再见了。”
宁袖儿很快就能够回到京城,到那时候再见也不迟。
可是嬴画却仍是心事重重:“那时候再见,立场却不一样了。”
司焉没有答话,负手往前走去,嬴画回头又看了酒楼里面一眼,轻叹一声也跟在司焉后面离开了。
而在酒楼当中高高兴兴的宁袖儿,这时候才终于道:“一会儿再说,我们先将皇子送回皇宫再说。”于是众人开始转过头找皇子的身影,但是找了一圈也没发现。
“……皇子不见了?”宁袖儿觉得这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玩笑,一群人好不容易终于到了谡国国都,却发觉皇子没了,这简直就是离谱!
这时候真正的谡国皇子公孙朔走了出来,一脸严肃的对众人道:“(x&……x…………%¥#%#@¥……”
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别管他说什么,继续找皇子!!”安静之后,众人继续寻找司焉的踪迹。
最后还是林荒终于被吓得魂不附体一般的冲了出来,大声对宁袖儿和廉贞道:“别找了!他……他刚才说之前那个皇子是假扮的,那个皇子现在已经离开了,其实他才是真正的皇子!之前不过是为了吸引南疆众人的注意力才特地弄了个假皇子出来……”
宁袖儿一怔,廉贞也是默然,一下子众人又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被公孙朔和司焉蒙在了鼓里,到现在才算是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