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清道:“张公公若能为国除贼,朝廷幸甚,百姓幸甚,天下幸甚。”
张永已经无路可退,取代刘瑾也是他的目标,他猛的拍了桌子,道:“刘瑾干涉朝政,霍乱天下,咱家早已与他划清界限。”
杨一清道:“张公公果然深明大义,我敬张公公一杯。”
二人同饮了一杯。
杨一清道:“解县令弹劾刘瑾,没想到中途被杀,死的太过冤枉,张公公手中也有证据,若张公公能出面,那刘瑾就离死期不远了。”
张永道:“杨大人此言差矣,一个贪污的罪名是除不掉刘瑾的,咱家当初借解县令之手弹劾刘瑾,也并没有打算一下就将其打倒。”
杨一清做诧异状,道:“既然张公公明知会失败,那为何还要……”
张永道:“咱家只是想通过这件事,看看大臣们的反应,看看哪些人是敌,哪些人是友,哪些人是非敌非友。”
杨一清道:“张公公这招果然高明。”
张永道:“我交给解县令的账本就是刘瑾贪污的铁证,本来已经可以定罪,但刑部却让解大人进京对质,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刑部不敢得罪刘瑾,故意卖个人情给刘瑾,刑部看似公事公办,可实际上已经向刘瑾倾斜。”
杨一清道:“张公公分析的不错,刘瑾在朝中势力庞大,各部门都有他的人,想要除掉他,绝非易事。”
张永道:“刘瑾掌控朝廷,想要通过正规的弹劾程序除掉他,几乎没有胜算。”
杨一清道:“那张公公可有良策?”
张永道:“这天下能除掉刘瑾的只有一人。”
杨一清疑惑,问道:“是谁?”
张永拱手遥拜,道:“当今皇上。”
杨一清道:“张公公所言本官不大明白,人人皆知皇上对刘瑾恩宠有加,想说服皇上除掉刘瑾,岂不是痴人说梦。”
张永道:“刘瑾并非不可撼动,皇上也并非不可说服。”
杨一清道:“哦?还请张公公明示。”
张永道:“无论刘瑾贪污还是受贿,无论是陷害忠良还是卖官鬻爵,又或者是圈占土地草菅人命,这些皇上都不关心,这些罪名再重也打不到刘瑾,但是有一个罪名,只要与它沾上边,便必死无疑。”
杨一清望向张永问道:“张公公指的是?”
张永道:“谋反!”
杨一清倒吸一口凉气,说道:“这可不能乱说,需要真凭实据才行,若皇上查无实据,那诬陷朝廷重臣的罪名可吃罪不起。”
张永道:“眼下正好有一个机会,若能善加利用则大事可成。”
杨一清道:“愿听公公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