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 / 2)

立即有泪水从轩辕辰绾眼中滑落,她从来没有这样失措过,捂着脸转身飞快离开。

孔嫀看了看玹琏:“帝尊,天女哭了。”

玹琏嗯一声,并未再提轩辕辰绾,只道:“今天太晚,明日我帮你种几株雪梅在院子里,好不好?”

孔嫀立即露出笑容,忘记他不允她私自进火阵的失落:“好。”

------

第二日清早,孔嫀起床后,又将梅瓶抱出来放在石台上,想让花儿晒晒阳光。

“这梅花可真是漂亮,难怪引人攀折。”

听到声音,孔嫀愣了愣,抬头看向再次出现的轩辕辰绾。她竟然没回天上天?她问:“你又来了,你到底有什么事?”

轩辕辰绾答非所问:“可惜这花没有根基,终究只能碾落成泥。灵绛,你说是不是?”

对方话里有话,孔嫀听懂了,故意道:“不会啊,帝尊说了,这梅枝能插活的。”

轩辕辰绾没想到孔嫀还敢拿玹琏来刺她,声音有些冷:“是吗,那你可得好生照料它。”

“我的东西我自然会照顾,不劳天女操心。”

轩辕辰绾憋着一口气,点头转而道:“你是不是觉得奇怪,我昨天找你叙什么旧?”

不等孔嫀回答,轩辕辰绾便用施舍的目光看着她,口吻更是无以伦比的优越:“我本想告诉你,从前我父皇虽赦免了孔雀族之罪,但很多人并不知道。这次,我特意找父皇对五大天域下了孔雀族的赦罪诏书,孔雀族日后在天界,再也不必偷偷摸摸,夹着尾巴做人了。这对你们来说,也算得上是个大好消息了吧?”

第18章 紫上雪落谁发间

孔嫀沉默抿着唇,握成拳的双手用力捏紧。

轩辕辰绾继续道:“还有,我这次来,给你带了天上天的灵果奇珍,我想孔雀王恢复功体应该用得上。”

孔嫀声音冷淡:“谢谢你的‘好意’,不必了。”

轩辕辰绾料到她会拒绝,轻轻笑了笑:“当初,在兰皋月榭时,你不是曾接受过我的帮助吗?现在为何不接受了?让我来猜猜……”她语气一变:“是觉得攀上了少帝,有底气了?”

孔嫀皱眉:“天上天与孔雀族的事,你把帝尊扯进来做什么?”

轩辕辰绾也厉声道:“没错,算你还有自知之明。孔嫀,我师弟他是天界的少帝,你永远也不要妄想,当我的父母与你的父亲起冲突时,他会站在你们那一边!”

孔嫀没有说话,也不愿去深想轩辕辰绾这句话。她心里沉压压地难受,却突然笑了一声,带着说不明的意味。

“你笑什么?”轩辕辰绾冷着脸。

“你觉得我笑什么,我就在笑什么?”

这个孔嫀是愈发的放肆,竟敢一再同她呛声?轩辕辰绾怒意翻腾,随即道:“你是不是以为,我师弟是因我父母的身份,才选择站在我们这边。那你就错了。你对我师弟了解多少?你可知道在他小的时候,我的父母是多么的喜爱和呵护他,他对我父皇母后也是有孺慕之情的!就连我与他,从前也十分要好!直到后来,他定是知道历任少帝都身带命劫,又发现了他对我的感情,不敢面对我,才总是避着我……”

轩辕辰绾要诉说她对玹琏的感情,孔嫀却不想再听,猝然扬声:“够了!谁会相信你?天女与我说这些做与什么,你回去吧。”

轩辕辰绾紧盯着孔嫀,确认道:“你果然喜欢我师弟。孔嫀,我真后悔救了你。”

知道她都听进去了,轩辕辰绾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孔嫀呆望了手中雪梅一阵,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楚地意识到,她对帝尊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以前,她明明觉得能在帝尊身边就很开心了。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对帝尊产生了独占的心情。她变得和轩辕辰绾一样,想要帝尊是自己一个人的。

孔嫀胸腔中充塞着不安,她不知该如何纾解这股不安,思来想去,决定闭一阵子关。

然而心境浮动时,闭关也无济于事,孔嫀憋在火宵阁里大半月,所得甚少,只得放弃。

------

当她从火宵阁推门出来时,却不由一愣。

今年冬天,寒意要浓烈些。霏霏的细雪,竟似一夜间就染白了紫上阙的群峰。她的目光扫过庭院,看见了几株白梅。原来她虽闭关了,帝尊仍来为她植了梅树。

“哈,下雪啦!”孔嫀伸出手,让天空飘洒的白英落在掌心,先前那些不甚愉快之事,暂时都抛诸脑后。

原本冬夏这点冷热差异,对修得仙身的天界人来说算不上事,男仙多半就忽略不计了,但女仙们却总爱拿各个时节做些文章。

孔嫀赶紧去找两位师姐。

天界的雪几年才有一次,千莳和流汐也欣喜得很。

连着两天,师姐妹几个时而在风雨四时荫,时而在醉眠竹怀,大家一起围红炉,酌新酒,谈天说地,赏着缠绵长风的飞雪,倒是别有一番乐趣。

这日的令彰殿中,待玹琏看完天上天送来的折子,已是下午,重峨道:“昨日听离钲说,小师妹出关了,他们几个今天约在角峰聚会,帝尊可要去看看大家。”

就在重峨以为会听到如常的拒绝时,对方竟道:“好。”

两人便一道来到角峰。

四时荫的绿罗窗里透出暖光,屋内传出笑声阵阵,偶尔还有忿忿的叫嚷。与户外白茫茫的清冷相比,叫人觉得格外温馨。

雪沫子卷着寒气,打在窗棂上啪啪作响。因外边风声大,重峨也没有叫门,直接伸手轻轻推门而入。

只见门边立着一尊琉璃湖滨仙鹤炉,内中紫火跳跃,氤氲出乳白滚烫的水雾,漫了满室暖意。再往里的长案上,摆着点心、烤串、水酒。而他的四个师弟妹们,正围坐一桌,各自叠着一手玉制麻雀牌,个个都专注着自己的牌色,表情喜的喜,忧的忧。

“大师兄来了?稀客啊。那边桌上有烤串,自己请便。”正对着门的流汐抬头看了一眼,热情招呼,却在看他一眼后,再也没看第二眼。

“大师兄,外边冷,快倒杯热茶喝,案上有。”千莳话语虽体贴,却也只顾着摸牌。她动作有些慢,出张牌要琢磨老久,不敢分心。

“大师兄,你接下面一圈——”离钲更是头也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