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龙错忍不住一声惨呼,一下被拍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龙错的臀上已是直接绽开了一条血口。
一棍下去,生生打裂了臀上的皮肉。龙错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还不快跪起来。”龙壁轻喝。
龙错勉强跪起来,克制住心中的恐惧,将臀部再献祭般地呈送到龙城棍下:“错儿不该呼痛,乱动,请大哥重责。”
龙城再一棍打下来,正是分毫不差地拍在刚才的那道血口上,“啪”地一声,并没有血花飞溅出来,龙错却是以为大哥将自己屁股上的皮肉尽皆拍碎了。
龙错再次被拍倒在地,爬了半天也爬不起来,更别说跪了。
龙错已经不觉得那疼得像要炸裂的部位是自己连接着腿的身体的一部分,他不想要了,也要不了了,便是再如何绷紧着一动不动,那里也是颤抖着颤动着无可名状的疼痛。
“错儿知道错了,大哥饶了错了吧,大哥救命。”错儿吸着气,呢喃。
“水。”龙城吩咐,好像在说喝茶。
龙壁拎了那桶水,心里直叹气,已是一下泼在龙错已经血肉模糊的臀上。
龙错惨叫一声,想跳起来,又硬生生地收了身形,将其余的呻/吟声咽了下去。
冷水刺激醒了龙错肌肤的全部神经,也令龙错昏涨的头脑有了一丝清醒。
“就是被打死,也决不能似女孩子般流泪讨饶,让他们笑话。”龙错缓着气跪起来。
龙城的藤棍带着风声又抽下来,总算避开了那道伤痕,一下一道紫红的檩子,抽得龙错无论如何咬牙忍忍,也是忍不住随着棍子的起落战栗。
棍子打肿胀了整个臀部,移到臀腿相接的嫩肉,龙错的呻/吟声不可控制地滑出咽喉。
龙错一直以为鞭子才是这世上最可怕的家法,可是如今藤棍打下来,一下下抽进肉里再抽离出来,那种肿胀得无处发泄没有出口的疼痛,更让龙错无法忍受。
忍,忍,再忍下去,就是死了吧。龙错心底里第一次生出对死的恐惧来。
傅家弟子多,都很乖,资质都很好,确实不多我这一个呢,龙错迷迷糊糊地想,若是真惹了大哥气怒,撵了自己出傅家,也不是不可能的。
当年,先生不是也被打得半死然后撵出了傅家吗?先生是何样的人,都能被傅家弃之如履,如今大哥还肯费心责罚自己,总是在给自己机会了。
五十下。龙城停手。
“谢大哥训责……”龙错呻/吟。
“跪起来。”龙城放了藤棍,拿了戒尺,抬起龙错的脸:“乾坤心法第八重,武功倒是练得不错。”
所以龙城更不用疼惜,命龙壁、龙晴,再打三百戒尺。
龙错伤了肋骨,脊背上不能吃重,戒尺抽下去,也多落在肩颈、胳膊和臀腿上。
龙壁和龙晴不敢有丝毫容情,噼里啪啦地打下去,将龙错打得越发五彩斑斓、姹紫嫣红。
龙悔在旁又是心疼又是惧怕,可是到底不敢求情,大哥的脾气想必和先生是一样的,若敢求情,责罚更重。
龙错再昏过去,冷水也省了。龙城隔空点了他心脉,死不了,也昏不过去,只能生生承受皮肉上的疼痛。
龙错连认错的力气也没有,只是无穷无尽的疼痛和疲惫,他想睡过去,可是疼痛噬咬着他的每一根神经,让他清醒。
“不……敢……了……”龙错断断续续地重复着这一句话。
龙星心里叹气,这下老实了?还敢拧着了吗?
三百下戒尺终于罚完。
噼啪声终于沉寂。只有龙错无可抑制的喘息和呻/吟。
龙错想不到自己还能跪起来,还能向大哥认错、谢罚,虽然,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不真实,好像出自别人的嘴里:“错儿……不敢了……再不敢……有违……傅家……规矩……”
龙城淡淡一笑:“敢不敢违了规矩,自己打量着吧。”
“将他吊回廊上去。”龙城吩咐:“没我的话,不许放他下来。”
龙壁、龙晴和龙星、龙悔几乎同时跪下道:“大哥饶了龙错这次吧。”
“谁再多话,就陪他一起。”
龙错已经无处可逃。
双手被捆绑着,吊在回廊上,双腿垂下来,裤子挂在脚踝上,似乎要掉下来。
臀腿上的青紫,□□在空气中。
晾刑示众。傅家规矩中最重的刑罚。
每过两个时辰,还要抽打一百藤条。
细藤条,抽在臀上,噼啪响,羞辱之意远重于皮肉之痛。
“若敢不服刑责,随你远走高飞,天大地大,傅家的任何人绝不会再多问你一句。”傅龙城冷冷地看着龙错:“你自己选。”
“错儿,愿意领责。”龙错的口中鲜血淋漓。
傅家弟子有什么好,龙错不知道,但是傅家规矩是怎样的严苛,龙错已经了解,而大哥的可怕,更是深深烙印进龙错心底。
大哥宠溺疼爱三哥,可也曾罚过二百下的掌嘴,龙错深深记下了。要想让大哥疼惜不罚,就像二哥说的,只有四个字“乖乖听话”。
“错儿,一定……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