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公寓楼，步行走到了隔壁街上的一家早餐小店。

这个时间，又是日常工作日，来吃饭的人已经不多了。这家店，祁酉之前住在华山路的时候，经常会来，她尤其喜欢这里的生煎。但她没想到万亦榕这样的精英人士也会领着自己来这里——有钱人吃饭不是都该高大上地吃brunch吗？

不管怎样，这里的东西很合她胃口。

“我最喜欢这家的生煎包。”万亦榕点了两份，推荐给祁酉的时候是这么介绍的。

好巧，她也最喜欢这个。

美食当前，气氛渐渐放松，但祁酉从头到尾时刻铭记自己大师的身份，绝不轻易说话。

吃完饭，万亦榕和祁酉又一路散步散回了公寓楼。这样的操作让祁大师有些不自然——同进同出的，是不是不太好？

难不成昨天算的那个小凶，就是指这个？自己会成天面对万亦榕，然后存在被发现的危险？

就这么琢磨着，一直和万亦榕说了再见，自己进了家门，祁酉这才突然想起——忘办电话卡了。

叹口气，鞋都没脱，她转身又下了楼。

现代社会，没有手机还是很不方便的。

然而，这一次下楼，祁酉才真正见识到了什么是“小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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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左右，祁酉一路走到了对街的手机营业厅。

看到营业厅门口竖着的醒目真人等高广告牌，祁酉的神情微微一顿。接着，若无其事地转过了脑袋，默默取了号，背对着广告牌，特意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孟凉现在真的很红，代言拿到手软就是他这样了。

刚才不到一百米的距离，祁酉就已经见到了三个他的广告——公交车站的广告箱，某知名品牌专卖店的海报，还有营业厅里的真人等高广告牌。似乎到哪儿都能见到他。

——阴魂不散。

祁酉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烦躁，这种烦躁很奇怪，就像是自己和自己拧着劲，看什么都不爽。

“21号，请到3号柜台。”突然响起的电子音。

到她了，拿着手机身份证，祁酉起身走了过去。

办理的过程很顺利，不到半个小时，祁酉就已经换上了新的电话卡。

手机号是她随意挑的，尾号7799，看着很顺眼。上一个号码已经正式注销，仿佛一个简短的告别仪式。

“请您确认，是否要注销这个号码。”

“是。”

手机里还有之前保存的n多客户电话号码，祁酉开始一条条删除。

删着删着，孟凉两个字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手指有一瞬间的停顿，但很快，就点了确认——删除。没什么好犹豫的。

到最后，空空荡荡的通讯录只留下了几个人的联系方式，全都是她的助理。为了更好地隐藏秘密，其他人都没有必要直接联系了。

抬头看了看街对面的公寓，祁酉琢磨着自己得赶快搬出去。这一次，就买个稍微小点的房子，毕竟钱要省着花了。

她要在这个家主的位置假装十几年……唉……

绿灯，可以过马路了。

顺着人群，祁酉踏上了斑马线。

突然，一个小姑娘跑到了她的边上，抬手对着她就是一个快门。

祁酉刚要叫住人，那小姑娘一溜烟就跑走了，背上的粉红书包一上一下地跳着，跑得很急。

什么情况？祁酉有些莫名。

踏上人行道，没走几步，对面来了一大群穿着校服的人，有初中生，也有高中生。

现在已经是中午，学校午休开始了，华山路这边正好有两所学校。

三三两两出来吃中饭的孩子们让整个街都热闹了起来。

祁酉往边上走了走，给迎面走来的四个女孩让位。

走着走着，那四个女孩中的一个突然惊呼了一声，“那不是……孟凉的女朋友吗！”

“哪里哪里？”

“就刚才那个女的！”先发现的女孩子面上全是激动，拉着身边的两个人掉头跑了过来，一下子就围住了祁酉。

“真的是！”

“天啊！真是孟凉找的那个人！”

四个小姑娘的大呼小叫立时吸引了边上的其它学生，“孟凉”两个字在学生中的号召力相当恐怖，不出几分钟，祁酉已经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拿出手机开始拍照。

从未见过这种仗势的祁酉赶忙用手捂住脸，推着人群就要往公寓走。

“孟凉一直在找你！”

“你快去见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