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道高大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皇甫羽晴唇角的笑容渐缓褪去,面色也变得清冷了几分,眸光只是淡淡从男人脸颊一扫而过,便娴熟淡若的自个儿找了处位置坐下,淡定从容。
南宫龙泽迈步进了大门,眸光最先落在腹部高隆的女人身上,只是女人的淡漠就像他只是个陌生人似的,男人原本带着几份温和的眸光瞬间回复以往的漠然,眼瞳里满是肆虐飞扬的慵懒冷意,醇厚磁性的嗓音淡淡出声:“本王途经曹府,顺道进来看看,不想今儿竟这么巧,曹大人这里好热闹呀!”
曹牧莫名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不知是不是做贼心虚,总觉得南宫龙泽是来者不善,这会儿反倒让他一阵紧张,却还得佯装镇定的赔着笑脸:“还真是巧呀!下官正想着,平南王是不是放心不下王妃,所以特意跟来了呢……”
躺着也能中枪,皇甫羽晴听着自己无缘无故的被牵扯到男人之间的对话中,紧接着南宫龙泽磁性沙哑的嗓音再度逸入女人耳底:“王妃这么巧也在这儿,本王正好有几句话要同她说,不知曹大人可否方便回避……”
闻言,曹牧的眼珠子都亮了,原本他还对南宫龙泽出现在这里有所顾忌,可以眼下看来南宫龙泽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不过是为了平南王妃,压根儿与自己半点关系也没有。
“当然可以,下官这就让下人全都退下去……”曹牧出声,眸光同时睨了一眼身侧的夫人,曹夫人眸底划过一抹精光,紧接着便下令让下人们全都退了下去,与此同时,曹牧的眸光最后落在皇甫凌峰身上,意味深长的低沉出声:“凌峰,我们也退出去聊吧。”
皇甫凌峰深邃的眸光一闪而过的异色,他当然能够听得懂男人话里有话,不过既然来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有什么话就摊开来说清楚的好。
就在众人陆续退出时,皇甫羽晴却是秀眉紧蹙,倏地站起身来,清冷的水眸直直对视上南宫龙泽深邃诲暗的鹰眸,冷冷出声:“王爷有什么话改天再说吧,今日臣妾有要事在身。”
她的话不禁让最后离开的曹牧和皇甫凌峰眸底划过一抹异色,看起来平南王和平南王妃之间的气氛似乎显得有些诡异,难不成小俩口闹了别扭?
虽然心有疑惑,可是平南王的话谁也不敢怠慢,皇甫凌峰和曹牧很快也退了出去,宽敞的大堂里眨眼间只剩下皇甫羽晴和南宫龙泽两个人,同样冰冷的四目在空气里交织,只见男人面若冰霜朝着女人迈近。
“平南王这是打算通知我回去拿银票吗?”皇甫羽晴冷冷出声,水眸毫无惧意的凝对上男人幽暗的瞳仁,没有回避之意。
“银票?本王看你是想钱想疯了吧?哼!跟本王回去……”南宫龙泽听女人提到银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女人的眼里难道就只有银子吗?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王爷曾经说过,迈出了那道门,就再也不要回去,更何况……就算是王爷现在求我回去,我也不会答应。”皇甫羽晴唇角勾起一抹冷魅,不屑的语气里不难听出未消的怒意,曾经她为他付了那么多,他都视无睹,如今仅凭他一句话,她就要跟他回去,他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或看高了他自己,又或者过于看轻了她。
“你以为本王会求你?哼,女人,你似乎忘了自己欠本王什么,本王之所以让你回去,那是因为你偷走了本王稀罕的宝贝,所以本王由不得你任意妄为……”南宫龙泽低沉冷硬的声音响起,凌寒的话中似透着复杂情愫,他也没有想到仅仅才过了七天,自己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明明曾经在心里发誓这次定要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却忍不住还是朝着将军府的方向走去,不过却在路途遇见了皇甫凌峰,虽然轿辇里的人没有说话,可是她的味道他早已经熟悉,隔着薄薄的轿帘他也能够清晰感受到她的存在。
“平南王说我偷了你的宝贝?呵!平南王未免也太低估了我,你可别忘了,和离后我可是能分到你家财的一半,平南王府的任何宝贝都有我的一半,我何需那么辛苦的大费周章。”皇甫羽晴冷笑出声,凝盯着男人的冷凝更是没有一丝温度,这男人居然怀疑她是贼,简直是太可笑了,别说她压根儿也不缺银子,就算是缺银子也绝不可能去偷。
她的话出口,站在她对面的男人却没有开口再说一句话,深邃诲暗的鹰眸变得愈加深沉,紧盯着女人绝美的冷艳容颜,步步逼近,令人窒息的危险气息层层将皇甫羽晴包裹,就在女人察觉到异样欲后退时,男人健硕修长的臂膀一勾,已经紧紧地搂住女人柔软的身躯,似要将自己周身的冰寒气息融入她的体内。
“你敢说没有偷走本王的宝贝?”男人醇厚的嗓音低沉的近乎沙哑,岑冷薄唇几乎触到女人的鼻尖,似冰冷的气息里又若有若无的漾着淡淡暧昧。
皇甫羽晴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气息保持有条不紊,镇定的凝对上男人深邃的鹰眸,微微眯着眼,细缝间迸射出的冷冽锋芒同样不容忽视,冷声反问道:“那你倒是说,我到底偷了你的什么宝贝?”
如此近的距离,女人的身子几乎紧贴着男人结实精壮的身体,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男人没有丝毫赘肉的ying侹腹肌,性感的肌肉线条着实称得上完美,只是眼下却再也无法让她提起兴趣,只要一想到他为了苏舞煞费苦心所做的一切,就让她心头涌起一阵寒意。
不过下一秒,男人的举动却是惊得她差点呼出声来,南宫龙泽粗粝的大掌突然冷不丁落上她高高隆起的腹部,这次真的吓倒了她,条件反射的一把打掉男人的手,柔荑紧紧的护住腹部,脱口而出:“你想干什么?”
“这就是你偷走的宝贝……”南宫龙泽压低了身子,安静的凝望着面前的女人,深邃暗沉的眸光里隐约带着几分狭促趣意,女人刚才的过激反应似让原本紧张的气氛稍稍得到了一丝缓解,男人胸腔内快在迸出的怒火似被一股无形的清泉浇灭,心情一阵凉爽。
莫名快要窒息的感觉传来,皇甫羽晴低垂的眼敛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异色,同时急急伸手意欲推开男人,不过她的抗拒却让男人的身体贴得更紧,灼热的气息环绕着彼此。
不知是不是因为好些天没有嗅到她的芳香,这会儿竟让男人喉咙一紧,干渴紧得快要绷裂的感觉袭来,诲暗幽深的眸凝向怀中依然挣扎的娇小,只见女人微微喘着气,红唇微张,倔强的仰面瞪着比自己高出一头都不止的男人,窗口倾泻而入的阳光洒在男人俊逸的脸颊,似让那张原本冰冷的俊颜蒙上一层淡淡柔软,看起来不再那么微凉。
“孩子是我的,你想也别想……”皇甫羽晴好不容易找回了思绪,清冷的水眸带着坚定的倔强,强硬的语气要让男人清楚的知道,就算是和离,她也绝不会把孩子交给他。
“这可由不得你!”南宫龙泽听似冷沉的低笑声传来,语气里的霸气似在告诉女人,面对这件事情,他亦同样不会妥协让步。
皇甫羽晴眸光微怔,她倒是没有想到男人之前口口声声提到的宝贝竟然会是孩子,不过他的话此刻倒也提醒了她,若她真在平南王府分娩的话,恐怕日后想带出孩子还真的不是件易事,如果她想独霸孩子,得在分娩前和他断绝关系行。
“平南王这是想逼我把你干的丑事儿全都抖出来吗?”皇甫羽晴趁着男人被她的话气得变脸之际,一个大力推开他精壮的身子,冷冷出声。
“只要你有胆,尽管试试!”南宫龙泽低沉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不过那双喷着腥红的鹰眸却是难免看出男人被挑起的怒火,南宫龙泽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确实有能耐挑战他的神经,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让他的情绪失控!
“王爷若是不信,也尽管可以逼急了我试试……”皇甫羽晴云淡风轻的口吻淡淡应道,此刻已经聪明的与男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清澈的水眸依然是毫无惧意,静静地凝对着男人的鹰眸,一瞬不瞬,柔软中透着刚强,令人不容忽视她的存在。
面对女人的挑衅,南宫龙泽没有应答,深邃幽暗的瞳仁默默地与女人的视线在空气里教缠,同时长腿点点移近,似企图再一次靠近她。
不过他的如意算盘却是落了空,皇甫羽晴手里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支短匕,就对着男人的方向,看见男人眸底闪过的惊诧之色,女人艳美的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笑容,连同清冷的嗓音也带着丝丝笑意:“今日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希望下一次见到王爷的时候,能够听见王爷的好消息,不论是银票还是王爷大婚的好消息,我和孩子都会为王爷感到高兴。”
“女人,你闹够了没?”南宫龙泽挺直的长腿僵滞在原地,女人手里刺目的锋芒刚才着实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拿着这样危险的东西,他并不是怕她会伤了他,而是担心她会伤到自己,这个念头从脑海里闪过,男人额间的黑线隐隐欲现。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王爷才对……”皇甫羽晴冷睨男人一眼,低沉道:“如果没有其它事儿,我要先走一步了。”
南宫龙泽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因为女人手里依然拿着那柄短匕,他怕自己冒失出手,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所以这一刻他犹豫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自己面前走过,临出门前清澈的水眸还不忘赏了他一记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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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羽晴出门差点撞上从另一边怒气冲冲而来的皇甫凌峰,男人的脸色看起来同样不怎么好,不过当他敏锐的注意到皇甫羽晴手里还未来得及收及袖中的短匕时,深邃的眸底划过一抹复杂异色,似也让他自己的情绪稍稍得到了收敛。
“羽晴,你手里拿的什么?”皇甫凌峰眉心一皱,虽然皇甫羽晴刚才已经很迅速的将利器收进了袖中,可他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哥,你们的事儿都谈妥了吗?”皇甫羽晴水眸划过一抹狡黠精光,轻松的将话题转移,不仅避开了皇甫凌峰的问话,也更是注意到男人听到这个问题后的异常反应。
“别提了,那个老狐狸,想用去宁安的事情来要胁我,哼!这一回本少还偏偏不信他的邪,不就是背井离乡去那个鱼龙混杂的鬼地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本少宁可去那里送死,也绝不会再受他们摆布。”皇甫凌峰一提起这事儿便是窝了一肚子的火,其实他早就听到风声,说这次皇上派遣他去宁安任职一事,其实就是曹牧背后去向皇上请的命,好人倒是让他做了,可是真正去受苦的人却是皇甫凌峰。
皇甫羽晴闻言,秀眉不禁微微蹙成一团,果然不出他们所料,曹家人叫皇甫凌峰来这儿的目的,确实是想利用此事逼皇甫凌峰就范,毕竟曹家大小姐嫁给皇甫凌峰的事儿在京城里早已经是家喻户晓,虽然皇甫凌峰立了休书,可是为了顾及曹家的颜面,这件事情倒也没有对外声张,只是曹和皇甫两家人自己心里有数。
“那……哥,你真的明天就要去宁安了吗?”皇甫羽晴意识到这个事实,其实圣旨在七天前就已经下了,要眼下这件事情变成事实,还是让人觉得太突然。
“去,为什么不去?我就不信宁安那地方真能把人给吃了。”皇甫凌峰倔强的回答听着似有几分负气,可是细听之下却也能听出几分较真的认真劲儿。
皇甫羽晴转念一想,像哥哥这样的男人,其实也应该离开爹娘身边出去磨砺磨砺,圆润的珍珠再美,那也是经过磨砺打造的,她希望哥哥也能像名贵的珍珠一下,经过一番打磨后,散发出璀璨夺目的光彩。
“哥,我支持你!”皇甫羽晴突然脱口附和道,兄妹二人并着肩走出了曹府的大门,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窗口旁,正一瞬不瞬注视着他们离去背影的那抹幽暗精芒。
皇甫凌峰略显意外的侧眸睨了一眼女人,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看你现在高兴得意的小样儿,恐怕心里是早就盼着我走了吧?”
“才不是呢!”皇甫羽晴同样回了男人一记白眼,轻嗔出声:“人家还是为了你好,想想你堂堂七尺男儿,也是该为朝廷效力,为皇上分忧。常言道虎父无犬子,可是你看看咱爹,再看看你自己,若是不知道的人还真看不出来,你身上哪里看得见咱爹的影子……”
看似漫不经心的一番话,却着实引发了皇甫凌峰的深思,其实刚才皇甫羽晴说的话,他自己也曾不止一次的问自己,身为镇国大将军的独子,可是他身上似乎没有半点父亲豪气干云天的强大气场,做为堂堂七尺男儿,他却始终活在父母的庇护下。
妹妹刚才说的话确实没,是该时候到他自己独立了,曹牧这一次也算是帮他迈出了这艰难的第一步,他下定决心,打算顺着这条道继续前行,哪怕是明知山有虎,却依然要向着虎山行,他也想打拼出一片天地,让爹娘以他为荣。
“羽晴,哥有件事情……想求你!”皇甫凌峰一边走,面色突然变得肃然起来,若说此刻下定了决心要走,他敢发誓自己绝无胆怯之心,只是在临行前,他心里却始终还有一件事情放不下,那便是惜音肚子里的孩子。
“哥就算是不说我也知道,你放心吧,惜音和孩子我会照顾好的……”皇甫羽晴语气很平静,看着皇甫凌峰这个节骨眼上,还能惦念着惜音和孩子,倒也不枉惜音为了他坚持要生下这个孩子,只希望再经过一段磨砺之后,他们也能够修成正果。
闻言,皇甫凌峰也算是松了口气,缓缓点头的同时,再次出声:“明日我便要走了,今天我想和惜音单独见上一面,这件事情……也希望你能够帮我,我真的有很多话想对她说。”
这件事情倒是真的难倒了皇甫羽晴,毕竟惜音有她自己的意愿,这一点不是她可以左右的,她总不能强迫惜音和哥哥单独相处吧。
“这件事情我不敢打保说她愿意见你,不过……我倒是可以想办法帮你制造机会,剩下来的就要靠你自己了。”皇甫羽晴缓缓走到轿辇旁,清澈的水眸凝对上男人的眼睛,一脸正色的道。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皇甫凌峰点点头,对皇甫羽晴的回答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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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羽晴回府后便按照和皇甫凌峰之前的约定,带着惜音和风灵去后花园转悠,紧接着就有丫鬟过来通传,说温诗韵请平南王妃去南厢别苑一趟。
踱就要锅。“惜音,你就在这儿等着,我和风灵很快就回来。”皇甫羽晴面色淡然,丝毫让人看不出半点端倪。
“嗯。”惜音点头,她知道因为自己的腹部越来越明显,皇甫羽晴也是为了保护她,所以每次出去几乎都是带着风灵。
风灵也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便跟着皇甫羽晴朝着南厢别苑走去,可是小丫头走着走着,却是忍不住长长叹息一声:“王妃,你说惜音那肚子……这样瞒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呀!”
“那你倒是说说……应该怎么办?”皇甫羽晴早就注意到这丫头这几日的情绪不对,自从她得知惜音肚子里怀了皇甫凌峰的孩子后,每次见到皇甫凌峰都面若冰霜,就像他欠了她钱似的,压根儿忘记是自己的丫鬟身份。
“若让我说,皇甫少爷就该娶了惜音……”风灵撅着樱红小嘴,提到皇甫凌峰就让她生气,天生的侠肝仪胆,见不得有人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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