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来得太突然,他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给我的?”
莱茵默认。
席歌骤然兴奋,抓住莱茵的手就一口咬下去:“皮皮你真好,你也可以吸我的血!”
莱茵翻了翻眼:让你喝我的血还可以勉强解释为补身体,我再喝你的血该解释成什么,换口味吗?
尖牙刺入手腕的那一刻,熟悉的感觉卷土重来,莱茵的身躯忍不住细细发颤,然而这一次咬他的人并没有陷入丧失意识的状态,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颤抖,想要熬过这个让两人都有些尴尬的场面。
为了分散注意力,不让身体里头的兴奋和空虚将自己俘虏,他甚至重新思考要怎么教导席歌学习正确的吸血方式。
他咬自己……哈……还可以解释……哈……
他咬别人……呼唔……该怎么解释……唔……会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呃……
身体越来越清晰的异样让莱茵有点烦躁,他开始变得敏感,任何一丁点的碰撞,哪怕是一道比较大的气流冲撞,都让他的皮肤紧绷起来。
他的指甲忍不住变尖变长,于虚虚合握之中一下刺入掌心之中。
极浅的血腥味弥散开来,咬着他吸血的席歌突然出声:“皮皮……”
措不及防,莱茵似乎神经也被人弹动一下:“你——”一旦出声,正于身体之中左突右撞的异样感觉就迫不及待地冲出喉咙,“哈——”
虽然皮皮的血真的很美味,但考虑到这样咬着皮皮会给皮皮带来很大的负担,席歌还是克制欲望,贴心地问:“皮皮,你现在是什么感觉?麻吗?痒吗?身体翻腾空虚吗?”
莱茵:“……”
席歌还没有停下,他问完了感觉,又问:“需要我放缓速度吗?还是要加快速度?怎么样才能让你拥有最好的感觉?”
莱茵:“……”
席歌:“皮皮,要不然你再指导我一下怎么正确的吸血?”
真是够了!
莱茵忍够了,他黑着脸将席歌从自己的手腕上撕下来。
撕下人后,他再扫一眼席歌愈合一半的伤口,一语不发,转身就走。
席歌十分懵逼:“等等,皮皮,等等,你为什么走得那么快?我还没有喝完!”
莱茵走得更快了,一眨眼就不见踪影。
席歌超级冤枉:又怎么了?我又做错了什么?不就是问问他的感觉好调整一下吸血的速度与吸血的频率吗?
突然被莱茵丢下的席歌自觉十分无辜,可以说是有点委屈了。
他思考片刻,加快脚步,一路越过莱茵,把现状从“自己被莱茵丢下”变成“自己把莱茵丢下”。
一小段路程,他们又回到了桌游店内。
里头空荡荡的,除了呆呆坐在位置上的孔石,再没有其他人了。
突然出现眼前的两道身影惊醒孔石,孔石看向他们:“你们出来了?”
席歌:“嗯。”
孔石小心翼翼:“拿到进入黑暗世界的凭证了?”
席歌:“嗯。”
孔石更加小心翼翼:“那……考官呢?”
席歌:“这个问题认真说起来就有点复杂了……”
莱茵冷冷道:“简单来讲,被他干掉了。”
席歌秉持谦虚美德:“哪里哪里,都是巧合,都是巧合,再来一次不一定成功。”
他说完才发现坐在椅子上的孔雀脸上一片空白,非常呆滞。
席歌有点担心:“你没事吧?”
孔石神情恍惚,半天才说:“没事,没事,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除了考官淘汰考生之外,还有考生淘汰考官的操作啊……”
他再想想自己前几次引来的那些统统被拒绝门外的能力者,突然升起小小的兴奋,毕竟大仇得报!
他晃晃脑袋,再集中精神:“那个,你们的卡给我看看。”
席歌和莱茵将卡交给孔石。
那是一张身份证大小的薄薄卡片,卡面颜色介于灰与黑之间,触感有些粗糙,让人觉得它像是从什么石头中打磨出来的。
除了材料与颜色之外,卡片再也没有第三种明显的辨识标志了。总体而言,这种朴素的东西哪怕丢在大马路上,也没人会去捡起来,最有可能的命运就是被清洁工丢入垃圾箱,再和其他所有垃圾一起被送到垃圾焚化处。
孔石仔细看了两眼,对两人说:“没错,就是这个。”
他拿着两张卡片,带席歌和莱茵走出了桌游店。
一场战斗,从晚上七点持续到了半夜三点。
半夜三点,城市安安静静,街上空空荡荡,零星几盏将城市点缀的灯光,悬在夜里的指明灯,照耀至今未归的人。
虽然周围已经没有了人,但为防万一,孔石还是将席歌和莱茵带到了一条比较隐秘的小巷子。
接着,他将通行证还给两人,又从怀里摸出一张和他们同样的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