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花分为手工印花和机印花,前者适用,后者在这个时空不可能实现得了,所以基本只能用手工印花。
因前面已经有麻布和丝绸等例子,花色布料也多种多样,棉布想要仿造并不难,只是需要做些准备工作就可以了。
色织对工人的纺织技术要求比较高,安子然在这方面不敢马虎,他甚至把其他作坊对这方面很熟悉的工人调到梅县那边,为了确保不会出问题,梅县那边还是他亲自去跟进的。
这天早上,安子然像往常一样准备出门。
傅无天已经有两天没和他一起,今天索性放下手中的事情和他一道出去。
梅县和林县距离并不远,坐马车只需要半个时辰,马蹄声‘的的’的向前跑。
这辆马车是安宁山庄的标志,时常会从街道上奔跑而过,每天总有两三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很多人都认得,早已见怪不怪,但是今日却有不少人看着这辆马车指指点点。
安子然放下窗帘。
大家的议论声被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覆盖,他只看到他们古怪的表情。
“怎么了?”
傅无天靠着车厢,他没有看到外面的情况,只是见王妃自放下窗帘后就皱起眉,便关心的问了一句。
安子然摇摇头,“没什么,可能是错觉吧。”
马车停在织心作坊门口。
门口本就聚集着一些人,看到马车纷纷站在不远处看着,只不过眼神有些异样。
傅无天潇洒的跳下马车,眼睛往四周一扫,那些人连忙收回目光,只是当他移开视线,他们又看了过来。
这种感觉在安子然下马车的时候更明显了,从静静的围观到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异样的目光就和安子然刚刚看到的人一样,这一幕不禁让他再度皱起眉。
“我们进去吧。”
两人进入作坊,迎面有两个工人走进来,两人正小声的说着话,其中一人不经意抬起头,瞬间噤声了,另一人注意到他的异样,当他看到安子然,嘴巴也立刻闭紧了。
“你们在说什么真的假的?”
来到两人面前,傅无天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两人面面相觑,视线随即落在安子然身上,仅仅一会就立刻移开了。
他们的异状没有逃过傅无天的眼睛。
“说!”
两人相互推搡着,都不愿意开口,直到看到傅无天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其中一名工人才犹犹豫豫的开口。
“今天早上,我在外面听到一件奇怪的事情……”
工人说着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什么反应都没有,便硬着头皮说道:“有人说安公子是……是……”
工人是个不停,却怎么也说不出后面几个字。
另一个工人似受不了,脱口便道:“他们说安少爷是一个红倌。”
傅无天瞬间沉下脸。
虽然知道不会是好事,但是听到这话还是很意外。
空气仿佛冷凝起来,两个工人都很忐忑,这件事与他们无关,但是害怕被怪罪,早知道就不乱说了,没想到会碰到正主,不论哪个男人听到这种话恐怕都不会高兴。
“你们是从哪里听说的?”
开口的人是安子然,他的声音很平静,就跟平时一样没什么起伏。
工人犹豫了一下便说道:“很多人都在说,好像是从昨天开始的,今天就传遍了梅县,大家都在说安公子是庄主从南馆买来的红倌。”
南馆是大亚一个很有名气的小倌馆,几乎开遍大亚很多地方,出现过很多清倌和红倌,基本都是绝色美人,所以连百姓也都听说过。
“红倌是什么?”安子然问道,从未去过小倌馆的他根本不知道小倌还有这种区分,听起来似乎跟普通小倌不一样。
似听出他话里的疑惑,工人愕然的抬起头,见他好像真的不懂这两个字,想了一想便一脸赫然的解释道:“红倌就是出卖美色和身体的小倌。”
“没事了,你们去做事吧。”
听到这句话,两人立刻如获大赦的跑开了。
傅无天本来很生气,但是王妃一句话却让他胸腔中的怒火瞬间消散了,王妃虽然忙于事业,但是却很少与商会的人打交道,一直都是固定在几个地方来回,没听说过南馆反倒很正常。
安子然看向傅无天:“你觉得我有美色吗?”
从他进入这个身体开始,他就见证了一个丑胖子到瘦子的过程,天天对着这张一点一点变化的脸,实在是没什么感觉,而且他觉得,男人英俊帅气那才叫美色,他现在这个样子太弱了。
傅无天喉咙发出一个低沉的笑声,“王妃的美色一直都勾得本王神魂颠倒,恨不得……”
“嗯?”
傅无天没再说下去,不然他觉得王妃晚上会把他踢下床。
本来是一件让人愤怒的事情,但是经过这段对话,气氛顿时消失了,不过安子然本来也没怎么气,既是谣言,肯定是假的,生气岂不是正中谣传之人的下怀?他比较想知道是谁谣传的,这个人说不定跟他有仇。
两人没有在作坊逗留太久,不到半个时辰便离开了,作坊里有不少工人都听说了这件事,有些人相信,有些人不相信,不过他们不敢当着安子然的面说,要是惹怒了他,他让坊主开了他们怎么办?
说到底,大部分人还是相信了谣言。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因为有些人有认识的亲人在安宁山庄里做事,根本他们听到的消息,两人是住在同一间房里的,就算亲兴地也不可能这样,不过之前只敢在脑海里胡思乱想,现在谣言一出,他们就忍不住了。
安宁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