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确实是这样,但是在过来的路上,安子然看过阿里乡种植的农作物,发现绝大多数竟然是以水稻为主。
阿里乡的土壤也有适合种植水稻的,但是不是所有的土壤都合适,因地形的缘故,水稻的面积很小,用红州对比的话,阿里乡适合种植水稻的面积应该不到红州的二十分之一。
阿里乡地处干旱和半干旱地带,灌溉全靠地下,区域的河流水和雪山融水等等,所以阿里乡主要的农作物应该是以小麦和玉米为主。
安子然研究过阿里乡的地形和气候,所以知道这些,但是结果却和他想象的有很大的出入,阿里乡几十年竟然一直都是以水稻为主,难怪阿里乡的乡民几十年都无法富裕起来,用错了方法,想富裕就难了。
“傅王爷,傅王妃,不是我不想,而是实在没有多余的土地,你们过来的时候应该也看到了,乡民们已经将稻苗种下去了,如果你们想让乡民们把稻苗挖出来,那我也无话可说。”
徐伟业一副遗憾的表情,眼中却早已盛满幸灾乐祸,敢让他不痛快,他也不会让他们痛快,他现在真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提前做了预防。
安子然沉吟的道:“徐乡长,你可知道阿里乡有很多地方并不适合种植水稻?”
“哦?愿闻其详。”
徐伟业对他的话并不以为意,他担任乡长已经十年,可从来不知道这种论调,他以为安子然是故意这么说的。
“水稻性喜温润,需要在阳光充足和温度适宜的地方种植,而阿里乡却是干旱和半干旱地带,水资源并不丰盛,因此并不适合大面积的种植水稻。”
听着安子然缓缓道来,徐伟业却在心中冷笑。
心想‘你就胡诌吧,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
“傅王妃以为阿里乡适合种植什么,该不会是你们准备种的那种奇怪的农作物?”徐伟业面露嘲讽。
安子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枲麻只是其中一种而已,阿里乡的气候更适合种植小麦和玉米这种耐旱的作物,徐乡长若不信,可以找人试试。”
徐伟业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傅王妃在跟我开玩笑吧,田里的农作物已经种下去,就算我肯,乡民也未必肯。”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徐伟业虚伪一笑,“既然傅王妃有自信,大可以去试一试,如果乡民们都同意,我也无话可说。”
安子然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如此,就这么说定了。”
徐伟业不后悔,他有自信乡民们绝对不会同意,因为没有哪一个人愿意摔掉自己的饭碗,要是没了田里的水稻,来年就没有收获,他们明年要怎么吃饭,这种事情不是说试一试就能行的,关键还是要让他们吃得饱饭。
达成协议后,他们便出门了。
安子然准备去看一看管夙已经种下的那些枲麻。
当初他让管夙带着人先行来到阿里乡不是没有计划的。
自从傅无天告诉他阿里乡适合种植枲麻后,案子让那就彻底了解过阿里乡的地理生态和气候,后来他在阿里乡的地图上画出几处适合种植棉花的地区,管夙出发前,他把阿里乡的地图交给他。
可惜的是,他只完成了一小部分任务,他可以圈出来的地方都被徐伟业命令种上其他农作物。
徐伟业在他们出门后也叫来自己的人,让他们放出流言,说有人要收他们的地,具体做什么却没有说,只要让乡民们抵触安子然他们就行了。
前段时间,管夙来这里也发生同样的事情,虽然后来不了了之,但是只要消息再次传出去,阿里乡的乡民肯定会联想到,他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那厢,安子然一群人已经到达辛河。
辛河位于阿里乡北部,是阿里乡一个小县,正是徐伟业划给他们种植枲麻的地方,不过枲麻的面积却不足百亩。
百亩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所以必须扩大种植面积,只是如何扩大却是个问题。
辛河的生物资源比较丰富,发展家林牧的条件较好。
然而辛河在徐伟业的管理下却偏偏反其道而行。
当初得知管夙想要这边的土地,他在划给管夙近百亩土地后,下一秒又令乡民们在其余土地种上了水稻,所以他们一路走来,看到的全是只有幼苗状的水稻。
“这个徐伟业本事没多少,倒是很会糟蹋阿里乡。”
安子然看到后面,心情越来越差,能让他动怒的人着实不多,但是这个徐伟业却可以算一个。
傅无天凝视着他的侧脸,“王妃可有办法?”
其他人立刻竖起耳朵。
他们也看不惯徐伟业那副志得意满的小人嘴脸,特别是邵飞,所以他们都希望王妃能教训他一下。
其实以傅无天的能耐,完全可以把徐伟业就地正法,这是他的领土,就是崇明帝也不能过问,但是徐伟业父子俩为阿里乡卖命二三十年,早已深入人心,反倒是他们,因为傅王府已经有二十多年没出现,所以很多人已经遗忘他们。
如果他们一来就杀了徐伟业,极有可能会引起乡民们的恐慌,如此便不利于安子然在阿里乡发展。
“办法当然有,你们就看着吧。”
安子然卖了个关子,暂时不打算告诉他们是什么办法。
徐伟业绝对不会想到,安子然选择了最直接与简单的方法,而这种方法恰恰没有任何人可以拒绝得了。
看完辛河的状况,一行人回到徐府,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
徐伟业早知道他们不会有任何收获,随后过来装模作样的慰问了几句,得到满意的答案才离开。
第二天,徐伟业让人散播的流言便在阿里乡传开了。
出乎徐伟业的意料,安子然他们并没有立刻行动,而且这一天也没有出去,反而待在徐府连房门也没有踏出去一步,倒是傅无天的手下天天往外跑,一回来也是直接前往安子然和傅无天的房间,隐秘得他派人去打听却什么也打听不粗来。
“乡长,你说他们会不会……”
徐伟业的心腹杨龙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