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就是代表之一。
上一次因为老王妃的玉佩他不敢轻看对方才贸贸然然闯进去,结果害他差点被王爷责罚,现在知道安家的人不受王爷待见,他是第一个表达不满的。
李管家请安子然在大厅里等,他没有立刻派下人去通知王爷,而是让下人倒了一杯半冷的茶给安子然。
安子然端起茶杯,然后又放下。
李管家看在眼里,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安公子怎么不喝茶,莫不是傅王府的茶不合您的胃口吧,那真是对不住了,安公子可能习惯喝次品茶,可惜王府的茶都是上品的好茶,次品茶叶还真没有,您就将就一下吧。”
苏管家听到这句话气得差点跳出来,被安子然及时拦住了。
安子然终于确定这位李管家是在针对他,这么明目张胆的讽刺他,难道是傅无天指使的,想给他一个下马威?虽然不是很确定,但是他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让一个下人摆脸色瞧的人。
“本公子确实没有见过用冷茶招待客人的人,傅王府的下人素质很令人怀疑。”
李管家的脸色僵住了。
正准备反讽几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进来。
傅无天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李管家转身一瞧三魂七魄差点吓飞了,一颗心顿时吊起来,心里想着王爷有没有听到他刚刚的话,顿时七上八下。
安子然的目光落在傅无天身上,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审视,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到底是不是他授意的,不过正如他对傅无天的第一印象,这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男人,深沉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他有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
傅无天阔步走进来,瞥了眼身体僵硬的李管家,“我不希望再听到客人质疑王府的下人素质,下去重倒两杯热茶上来。”
李管家立刻屁滚尿流的滚出大厅。
安子然怀疑的看着傅无天,真的不是他指使的?念头一闪过立刻被他否定了,以傅无天的身份地位,完全没必要为难他。
“看够了没有?”
傅无天沉稳厚实的声音唤回他的注意力。
安子然收回视线,总觉得他的话似乎带着一丝揶揄,但是看他一本正经的表情又不像的样子,只道是自己听错了。
过了会,李管家果然送上来两杯热茶,那杯已经冷掉的茶被他端下去了。
安子然主动挑起话题道:“王爷,关于两家的婚约,安家不接受侧室这一说法,当年傅老王爷与我爷爷约定过,于芝嫁过来是要当您的王妃,这是傅老王爷对我爷爷的承诺!”承诺二字他特意加重读音。
傅无天看着他,眼前的少年没有资料上形容的那么胖,脸颊有些婴儿肥,五官不是很突出,但是他的眼睛非常清亮,不让步的时候,眼神传达的坚定令人惊叹。
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安子然也不慌,脑海里已经演练过好几个方案,就等着他反驳,不想,傅无天接下来的话令他愣住了。
“那就照你的意思,本王娶你妹妹为王妃。”
安子然眼也不眨的看着他。
傅无天回望着他。
苏管家忍不住咳了一声。
安子然终于回神过来,下意识的偏过头,“既然王爷这般爽快,我们直接谈谈婚约的事宜,把日子定下来……”
接下来,傅无天都没有反驳过他的话。
两人谈得非常愉快!
一个时辰后,安子然带着笑得合不拢嘴的苏管家离开傅王府,在门口与葛谦安擦肩而过,后者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等他走上台阶,正好遇到走出来的傅无天,刚要说话,他扔下一句令他浑身僵硬的话然后转身走向旁边的走廊。
“下次不要自作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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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十一号了,发橄榄枝的日子,看我的星星眼。
☆、第三十章 反常 (2347字)
回到别院已经快接近正午。
安子然将秋兰叫到面前寻问安于芝的情况。
“大少爷,小姐今天早上的胃口极好,喝了两碗粥。”秋兰如是回道,自两天前出去逛街回来后,小姐的气色一直不大好,三餐的胃口也比平时小很多,昨天晚饭也才喝一碗粥。
安子然本是随口一问,却得到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往里面走的步伐顿时停了下来,神色不明地问道:“早上你去看小姐的时候,她的气色怎么样?”
秋兰回想了一下,“小姐的气色不错,脸颊有一点红润,不像前两天那么苍白,所以奴婢让厨房给小姐多做了一点粥,小姐什么都没有说,也不像前两天那么推拒就喝了两碗。”
安子然点点头,“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秋兰欠了欠身就离开了。
吃过午饭,安子然回到书房,苏管家正在里面磨墨等着他,没发现他的心思,只道:“大少爷,墨快磨好了,要今天就把礼单列出来吗?”
成亲的日子还没彻底定下来,因为还需要找人选一个良辰吉日,趁着这段时间,安子然要把陪嫁的礼单列出来,安于芝是嫡女,嫁的又是王府,所以礼单肯定不能太少,丢面子事小,安于芝嫁进王府后若被看轻,安家也会受到牵连。
早在前天账册送过来的时候,安子然就已经列出部分。
安家是地主,土地最多,名下还有不少店铺,大多是米铺,只有小部分是首饰和布料等,涉及的范围其实不是特别广,以安家的情况确实高攀傅王府,这点不假。
安子然能拿出来的东西不是很多,自从他做了那两个决定后,安家的财产便缩水了不少,每月的进账总数没有安常富在世时赚的一半多,安常富的三房妾室早有微词,特别是二房和三房,因为她们有闺女,将来出嫁是要靠安家出嫁妆的,安家的财产一缩水,嫁妆势必也会缩水。
不过她们并不知道,其实安常富在世时已经给他的大女儿和二女儿准备了嫁妆,两人都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只是因为刘梅香怀了安子鸣所以才被耽搁下来,安子然也是后来接触到安家的账册方从苏管家那里听说的,二房和三房都不知道这件事。
书桌上摊着一张红纸,旁边是苏管家准备的毛笔。
安子然坐下并执起毛笔,拔掉笔尖突出的细毛,沾了点墨水便开始写礼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