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数年来,玉钟尊祖的身上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整个人的气质略有变化,一身皮肤更是如其凭依玉钟一般,显出一种玉般的光泽。
“我在这,等着你!”
良久良久,玉钟尊祖方才收回了仿佛在凝视着什么的目光,微微开合了一下嘴巴说道。
他的声音极其的微小,便是近在咫尺的其余天人们,也多半不曾与闻。
……张凡缓缓收回目光,嘴角处浮现出一抹冷冷的笑意。
“等着我?哼!尽管等着便是。”
话虽如此,他的心中也难免暗暗吃惊。
在那一瞬间,玉钟尊祖的目光似乎忽视了云池天幕的存在,跨越了时空的距离,直接与他对视。
霎时间,仿佛一切障碍都消失无踪,两人正面对视,无尽杀意。
“他好像不一样了?”
张凡略一皱眉,沉吟一下没有头绪,也就暂时放下了。
此时,他体表处自醒来后一直浮动着的光晕,也才渐渐地散去。
在光晕散去的同时,张凡几不可察觉地摇了摇头,脸上现出了些许苦涩之意。
“六年,果然不够!”
灵寂期,太古至今,最短度过的记录也是在十年以上,这跟天资、功法、际遇……都有关联。
张凡本就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现在六年不成,也就是稍稍失落了片刻,随即就收回了心神。
现在他体内的元神之力虽然沉凝了一些,但还是处于沉睡的状态,想要发挥出化神级别的威能简直是痴心妄想。
至于云池天幕之外的那些天人,自然更没有等他恢复的可能,趁他病取他命才是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哼!”
“那就来吧,想要我张某姓命者车载斗量,又有何人能够成功?”
张凡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哂然笑意,他又何尝没有后手?
自语的同时,他踏前一步,来到了血碑面前。
“张某既然答应了你们,今曰就还尔等自由。”
“我人族,为天地主角,岂容异类掌控,是为:
——大逆不道!”
“给我——破!!!”
一掌翻天而下,轰然罩落在了血碑之上。
“隆隆~!~”
大地震荡,移山填海般的威势。
血碑在天地色变般的威势下,一寸寸地上浮、拔起,若有一只无形的巨掌直接动摇了它的根基一般。
整个过程中,血碑震颤不已,其上每一个字迹都在战栗,恍若感受到了什么惊悚的事情正在发生,无数抗拒。
……“我这是怎么了?”
田间躬耕的农夫,林间渔猎的猎人……红烛罗帐的青年眷侣,含饴弄孙的老年夫妇……刚踏上炼气之路的懵懂少年……一方雄主的元婴真人……所有,只要是云中人族,无论仙凡,在这一刹那,皆是感受到一瞬间的心悸之感。
这种感觉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就好像一只无形的手掌一下子穿过了胸膛,入得了五脏,无视一切阻碍直接攥紧了心脏一般。
这本当让任何人惊骇欲绝才是,可是莫名地,所有人的心中皆是浮现出了一种类似欣喜、期待的感觉,犹如知道有什么好事要发生在身上一般。
“来了!”
“终于来了!”
五大云渊之主,云中修士中避世隐居的老一辈高人们……所有知晓血碑之秘,云中人族悲哀的人,皆是长身而起,以无比期待、激荡的目光望向高空——弥天境!
其余人等也就罢了,中州神木之下,云海瑶等人激动得直欲仰天长啸。
“快,传讯舞恋、云远等人……”
顿了顿,云海瑶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些许迟疑,似有什么难决之事。
在她的身旁,其余的四大云渊之主明明也是满脸激动难耐之色,却出奇地没有出言催促,只是将目光凝于云海瑶的脸上,等待她的决断。
“……按计划行事!”
似是一瞬,又似无比的漫长,云海瑶眼中闪过一抹决然,闭着眼睛说道。
话刚说完,她重新睁开眼睛,又是一派清明模样:“血字禁碑,能取便取,不能取的话,也誓不能让其重新落入天人之手!”
“这是我们最大的一次机会,不惜一切代价,绝对不容有失。”
“我等,稍后就到!”
不知是否错觉,再说到“不惜一切代价”的时候,云海瑶的眼中恍惚间,似有痛苦之色闪过,由其消失得太过快速,几让人心生不真实的感觉。
……“终于出现了!”
云池之中,张凡的面前血碑已经被拔起了七八成,他的目光却瞬间被一物所吸引,从血碑上转移了开来。
“完成云池!”
“我等你很久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