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紧咬着牙关,面色铁青,看上去气的不轻,刘子文坐了下来在太后的身边柔声道:“母后,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站在一旁侍候的萧贵妃从来没有见过刘子文在箫太后跟前这样温和过,但这种温和却叫她从心底产生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家里从前的时候一直叫人觉得安静的可怕,但现在从里到外都闹哄哄的,莫名的透出一种哀伤的狼狈,父亲临走前在箫灵雁跟前说的话她觉得好像还在耳边:“箫家要因你而亡!”
她觉得非常可笑,她一个人怎么可能叫她这个无坚不摧的家就亡掉?然而现在听,外面是下人高声的说话声,主子们的咒骂声,嘻嘻索索的整理东西的声音,不少屋子都有破损,伤了很多人,但太医却叫不过来,镜子里的她看上去像个可怖的女鬼,这些都是拜罗秀逸所赐,怎么忽然就变成了这样,她不过是收拾了一个楚筱悠,怎么就把全家都牵扯了进来?
箫太太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嫌恶的看着呆呆坐在那里的箫灵雁:“你做下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现在家里的人都来指责我,我是你母亲,没教导好你我有责任,这些我替你担着,但有一样你可能不知道,那个未来的太子妃楚小姐人家完好无损什么事情也没有,而且救她的和毁掉我们家的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太子!”
“怎么会?!”萧灵雁不可思议的站了起来:“她明明已经被杀死了!”
箫太太闭了闭眼,萧灵雁脸上的伤口实在太过触目惊心了,她向外吩咐了一声:“去找个大夫过来给小姐看看。”就转身走了。
门又重重的的关上了,还清晰的听到落锁的声音,萧灵雁忽然咆哮了一声:“这不可能!”
箫太太心里又恨又酸,擦了擦眼泪吩咐丫头:“快点去叫大夫!”
太医叫不来,总能有个外面的朗中能进来看看。
清河县主府上,严姑姑满脸的舒展,这是她自做了清河县主府的管事姑姑以来,从来没有过的惬意的神情,她淡淡的看着坐在床上的苏荷像看着一个垂死的人一样,苏荷忍不住向里缩了缩:“姑姑为什么这么看我?”
“因为拜你所赐,我很快就可以回老家颐养天年去了。”
“为什么?”苏荷的心里万分的惊恐。
“为什么?县主是真的不明白?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太子殿下的底线,你以为太子殿下能容忍你到什么时候去?”
“姑姑救我!”
严姑姑笑了笑:“我要是你,被人救离苦海,终于可以吃饱穿暖了,我一定乖乖听话,整日窝在我的小天地里吃喝玩乐,好好享受,偏你看不清自己的身份,要不断作死,你既然不喜欢这个地方,那你就回去吧。”
苏荷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姑姑说什么?回去?回哪里去?”
严姑姑站了起来:“自然是回你的乞丐窝了。”一面向外走,一面说道。
苏荷尖叫了一声。
秦佳人穿着单薄的衣裳在花园里瑟瑟发抖的等着可能会途经此地的刘子文,萧贵妃答应帮她一把,叫皇上看见了她或许就会回心转意,其他的都要靠她自己,这些天刘子文都没有见她,那些人觉得她失宠了,对她百般欺辱,要不是萧贵妃护着,她可能早就死在这深宫里了,这样一想,她连冷也不觉得了,站的越发有姿态,远远的果然看见了刘子文的身影,她脸上有着她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欣喜,她急忙拿着手中的锄头,一面挖坑一面浅唱。
谁家的姑娘呀,在这春尽头
落了一地的花呀,叫人心怜爱
谁家的姑娘呀,捡起落花来
叫这风和雨呀,在心上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