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傻,马上就点点头,只是眼中泪光点点,看起来很惹人怜爱。
宴会继续,这一场插曲似乎没有留下什么,郦芜蘅重新回到位置上,王梓涵急忙凑过来询问:“蘅儿,真的是中毒了吗?”
“十有八九!只是皇后不肯告诉我们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中的毒,害得我们无法确认到底是什么毒,暂时只能先保守治疗,看看效果了。”
王梓涵贼兮兮的对郦芜蘅笑了笑,“没想到你还是个深藏不露的主,身边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大夫,下次我要是生病了,我就去找你去!”
郦芜蘅很无奈,“不用生病了再来,你早些嫁到我们家,到时候我教你怎么锻炼身体,保证一年四季身体都棒棒哒!”
王梓涵羞得脸都快滴血了,轻轻的在郦芜蘅腰间掐了一把,看起来很凶,实际上没什么力气,郦芜蘅反而笑了。
正跟王梓涵说着,老夫人来了,她急忙说道:“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中的毒,肯定能治好的,对不对?”
郦芜蘅望着她,从她的眼中,她看得出来,老夫人对澹台宇辰的关心不像作假,她的担心,她的急切,她都看得分明。
可越分明,心中就越冷,她都告诉她,澹台宇辰是去杀澹台俞明,可是老夫人依旧关心澹台宇辰,是不是在她看来,澹台俞明不是没事,所以,她就可以来找她,要求她治好澹台宇辰?
“老夫人,我又不是大夫,再说了,刚刚皇上也说了,我们不是神仙,我们只能尽力,要是真的治不好,也不怪我们。毕竟整个太医院都没人治好,我们算得上什么?”
老夫人吃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讪讪的离开了。
王梓涵见郦芜蘅心情不好,轻声说道:“外间一直在传,说是新晋的大理寺少卿澹台大人,就是定国公府的人,看你们的态度,似乎这是真的?”
郦芜蘅微微一笑,却并没有回答,王梓涵是个聪明的姑娘,自然也不会再问。
宴会继续到现在,已经差不多小半个时辰了,皇上和皇后请了戏班子,大家兴致勃勃看戏,郦芜蘅对这种咿咿呀呀的戏文不感兴趣,找了个空档,就跑出来玩了。
小彩跟在她身边,郦芜蘅对她说道:“你听得懂吗?听得我头都大了,咿咿呀呀的,吵死了!”
小彩很憋屈,委委屈屈的望着郦芜蘅的背影,撅着嘴巴,“主人,你可以不用听啊,可以吃东西啊,宫里的东西很好吃,小彩都没吃够!”
郦芜蘅顿时滑下三条黑线,“你就是来吃东西啊?我头疼,别听了,你要吃,等下回去我给你做好吃的!臭丫头,没良心,成天就惦记那点吃的,像我平时亏待了你似的。”
小彩的嘴巴都可以挂东西了,郦芜蘅正想再说她几句,却见小彩指着前面,“主人,你看,那不是袅袅吗?”
顺着小彩的手看去,郦芜蘅果真看到丁袅袅面无表情的坐在一块石头上,她身上华丽的衣裙随意的拖在地上,她丝毫不在意。
在她眼前,是一个不大的池塘,这个季节,池塘里面的荷叶还没冒出头来,看起来很枯败。
郦芜蘅带着小彩,轻轻的走到她身边,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丁袅袅都没感觉到,眼神望着池塘里面的东西,她眼中一片荒芜,像极了池塘中的景象。
“这才二月间,再过一两个月,荷叶就要长出来了。有诗曰:‘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丁袅袅终于回过神来,望着郦芜蘅。
郦芜蘅伸出手,轻轻的拉住她的手,“袅袅,你不应该绝望,你才多大?”
“蘅儿,你不懂,我有多么羡慕你!”丁袅袅的声音很轻很轻,仿佛一阵风就吹走似的,她的手冰凉。
郦芜蘅摇摇头,丁袅袅却不看她,继续望着池塘,“我不是荷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春风。蘅儿,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嫉妒死你了,真的,你有两个哥哥,还有疼爱你的爹和娘,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定亲,而我呢?我曾经以为自己也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可当我爹一点一点坐到现在的位置,他变了,他只看着那些光鲜亮丽的外表,再也看不到内在了。蘅儿,怎么办,我感觉自己就像这池荷叶一样,死了,就剩下枯枝败叶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身边都是淤泥,我挣扎不了,也挣脱不开。明天,对我来说,就只剩下痛苦和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