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在沏茶的男人微微的抬起眸,微长的乌发服帖着,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凌乱。
“明天到公司去,你也是时候接触家里的生意了。”一直都是上位者的柯昌煌说话总是带着几分的冷意和强势,叫人有种他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在下达命令一样的感觉。
沐如岚把视线从书上移开,看向这两父子。
“抱歉父亲。”柯世晴伸手拨弄了下兰花娇嫩的花瓣,“我对商场没兴趣。我想这个很早以前我就跟你说过了。”
柯昌煌在他十七岁的时候注意过他一次,不过由于他表示对商场没兴趣也根本不稀罕得到他的关注,所以柯昌煌放弃了,一看到柯世晴就会想到亚久津淳子,搞得他没办法专注,所以干脆也就把这个儿子也一起放弃了,反正家里有的是钱,养得起几个闲人。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别跟我说种兰花。”柯昌煌眼眸微微的眯着,锐利而带着戾气的鹰眼叫人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他是一代枭雄,想要超越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柯世晴纵然心机再深,也不可能全然逃过他的眼,不是任何人都有把印有龙纹的衣服穿在身上的,即使是当今这个时代。而龙又意味着什么,几乎没有人不知道。
柯世晴微微的敛下眼睑,“我只想要给母亲一个平静的生活。”
柯昌煌背脊一瞬间有些僵硬,看着柯世晴的视线骤然转冷,他站起身,冷冷的对柯世晴道:“跟我过来!”
柯世晴神色不动,慢慢的站起身,跟在柯昌煌身后慢慢的往前面的别墅走去,没有温度的阳光落在他身上,纤尘不染的身影仿佛有些朦胧叫人看不清。
沐如岚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慢慢的收回视线落在自己的书上面,唇角勾起笑容,专注的看着书中的故事,对于自己以外的斗争,仿若全然置身事外。
……
美国。加州。
科恩精神病院。
脚步声有些急切,施密特从一楼跟着墨谦人上三楼,再跟着墨谦人下了地下监狱二楼,然后又跟到了办公室,满脸焦急。
前面墨谦人目光冷漠,对于后面的跟屁虫没有丝毫要理会的意思。
而办公室里的乔伊同样脸色急的不行。
“amon……你才回来没多久又想回去,上面不允许……”施密特跟在后面又念叨着已经说过好几遍的话,“你就是现在去了机场,也会被扣留下来的。”
墨谦人是美国重要的非物质资产,如果说关在科恩精神病院里的那些犯人们重要,墨谦人比他们所有人都要重要上许多,再加上墨谦人不愿意移民,能力和身份对于美国政府来说都十分的敏感,就怕他转眼就回国不再出来。上一次墨谦人回国几个月催的他们都急了,墨谦人才慢悠悠的回美国,这会儿才办了一个案子回来没几天就又要回去,而且那么急,什么都没说就想跑,这不是故意刺激他们的神经吗?
“砰!”刚刚拿起的文件重重的又落回桌面,吓得施密特小心肝一颤,差点不敢看墨谦人那双眼睛,却在上头的命令下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上,他心里也委屈的很,只是因为他多认识墨谦人几年就次次让他扮黑脸算什么事啊!
墨谦人看了烦人的施密特一会儿,伸手拿起桌面上的电话往fbi总局那边拨去,然而下一秒又迅速被施密特给按掉了,看着墨谦人冷冷扫过来的视线,施密特想要给他跪下了,上头就是不想直接跟墨谦人来硬的引起他的反感才让他过来的,墨谦人这会儿要是电话拿过去,不就意味着他没完成任务吗?
“老大,你至少说清楚去中国的原因吧,你可是院长,怎么能擅离职守?”乔伊见施密特那副苦逼样,终于决定开口了,两人围攻好过一个人面对墨谦人啊。
“我想理由我已经说过了。”墨谦人扔下手上的电话,冷静的语气,淡漠的表情,看起来和平日里没什么不一样,但是一看他那动作就知道他已经在不爽了。
“去抓艾维那个?还是你爱人有事那个?噢,上帝,当局怎么可能会相信?”乔伊一副“老大你别玩了”的模样,谁会相信那个曾经一年到头都在监狱里不出门,对于送上门来的优秀女人连眼角都不给一个的amon会回国一次就冒出个爱人?他以前也不是没回国过,再加上他决定的突然,他们也没时间让人去核实真假。
当初墨谦人答应与fbi合作帮助破案就提过不准对他进行监视、调查等等不信任行为的条件,否则一旦被他发现,将立刻终止与他们的一切合作以及互相利用的关系。
所以现在对于墨谦人回国干了什么几乎一无所知的他们,哪里会这么轻易的就让墨谦人走?
墨谦人冷冷的看着他们,看到乔伊和施密特开始有点心虚了,才缓缓的出声,“他们提出什么条件了?”
帮政府做事的糟糕之处就在于,别想说走就走,对方随时可能扣下你的护照,让你哪儿都别想去。特别是生性多疑的资本主义家的地盘,他们对私有财产的保护比其他的主义的国家都要严密,而很显然,他们把墨谦人也当成了私有资产。
大门被轻轻的敲了敲,打断了办公室里渐渐冷凝下来的气氛,一头长发扎成马尾,穿着灰色条纹西装的艾玫琳拿着文件出现在了门口,看着墨谦人道:“很抱歉打扰了amon院长,如果你真的这么着急着想要去中国的话,可能需要把这一份保密协议签了。”
……
天气晴朗,即使寒风刮在身上依旧生疼。
也许是因为柯金兰和柯挽柔柯金峰几个惹事的小鬼被送去贵族礼仪训练班训练的原因,柯家这两天下来格外的宁静,春节的脚步也越来越近了。
沐如岚在暖阁那边舒舒服服的住着,哪里知道前面自家外公吩咐赵叔在准备给她来场“公主相亲宴”,座椅美食美酒都已经准备妥当,就等入了夜客人到来了。
而此时,与香港湾仔区相隔不远的九龙区。
华丽的别墅中,三楼,有些沙哑的呻吟声回荡在偌大的卧室中,两具交缠在一起的身躯,不是一男一女,而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少年。
外面空气冰冷,屋内却热到了极致,仿佛都能看到从那两具身体中滚烫蒸发出的水蒸汽。
“混……混蛋……嗯……”少年沙哑着嗓音想骂人,那男人却立刻叫他用力的喘息着,根本没有办法说出完整的词句。
这种状态已经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少年白皙如玉的消瘦身躯上满是青青紫紫的暧昧痕迹,被肆意的转换各种姿势进行掠夺,整个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情欲的味道。
刘裴扬甚至都不知道外面时间流逝了多少,昏昏沉沉的,只记得自己中了药让人帮忙叫鸭子,然后就上了床,可是这只鸭子简直就是禽兽!他这个金主没说要做几次,他竟然就做个不停!就算小爷他貌美如花身材顶呱呱是极品小受一枚,但是你没有他的允许只能舔他的脚趾头懂不懂!
多少次了?刘裴扬不知道,他昏过去的时候没感觉,醒来的时候自己身体里面都是有东西的,唯一的区别大概就在于是安安静静的塞着还是不安分的动着。
忽的,身上的人动作猛然顿住,热度几乎又一次灼烧到他的粘膜,刘裴扬晕过去的时候还忍不住咒骂一句,“妈的,小爷不付钱了……”虽然他也舒服到了,但是舒服过头就是不舒服了!
“呵呵呵……”温柔的闷笑声在他耳边,搂着少年没有丝毫赘肉的细腰,伏在他的背脊之上,手掌轻轻的下滑,滑过他的小腹,再往上滑,停在他的胸口,“神奇的身体,叫我都不想停下来呢……”温柔的声音,温和的语气,温煦的微笑,然而那双眼中的侵略性却瞬间颠覆了他的表面伪装,危险过人。
屋外等了老久的慕扬曲还以为里面终于歇战了,哪知粗喘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顿时面覆冰霜。
慕清风倚在栏杆上,笑眯眯的道:“钰少这是要把几年积累下来的欲望一次性都发泄了是吧?这都三天了,除了吃喝他就跟那个小鬼厮混在床上了。”
“祸水!”慕扬曲冷酷的爆出这么一句。
“欸,不错,都说红颜祸水,我看蓝颜也能成祸水。这么多年没一个女人能勾上手的钰少,那个小鬼就勾上了,还立刻就大战三天,啧啧……”慕清风笑眯眯的说着风凉话,眸中却凉凉的,没有什么温度。
“哼。”慕扬曲不屑的哼了声,“钰少说过,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连至亲都下得去手的男人,难道会因为一个男孩而停下脚步吗?少开玩笑了,真的有那么一天,他立刻从这里跳下去!
“是呢……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慕清风微笑着呢喃,眼神渐渐的有些放空。
不知道过了多久,紧闭了三天的房门终于打了开,出现在门口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俊美的面容上笑容温柔,就像一个谦和温驯的王子,眸中带着一种微不可查的吃饱餍足的满足感,在慕清风和慕扬曲眼中,跟因为已经吃肉吃到饱了,所以对眼前晃过的羚羊暂时没兴趣的狮子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