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部长旁边的机长站起来,抢过桃子手上的杯子摔地上,反手就是一耳光,“你不想干了是不是!?”
包房里一阵窸窣声,让起身正准备离开的苏灿怔住,突然就看到包房那头房门打开,吴诗芮的同事,那叫桃子的女孩捂着脸哭着跑了出来。
苏灿怔了一下,随即就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吴诗芮也跟着跑了出来,显然也哭了,扶着桃子耸动的肩膀。两个女孩都有些柔弱萧瑟,线条在灯光下瘦削而锐利。
此番变故倒是一时成为全场的焦点,底楼和酒吧二楼上也有人探出头来张望。
在吴诗芮之后,跟着那机长冲了出来,倒是挺狼狈,脸上都是水,指着吴诗芮,手都在抖,“吴诗芮,你赶快进去给彭部长道歉,你,你自己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你泼我酒就算了,你还敢把酒泼到彭部长身上你简直狂妄到极点了!这就是你对领导,对上级的态度?这就是你接受的专业训练和教育给你们的态度?”
“我的专业训练是让我服务乘客,保证航班生产!而不是用自己去取悦逢迎领导!”吴诗芮哭的梨花带雨,不过倒也是不卑不亢,刚才桃子被打之后,她脑袋一热,脾气一范,也不管不顾了,这小妮子可是当初离家出走过,让苏灿和那帮朋友一阵好找的人物。当即就把酒泼机长身上,还顺势拿起另一杯淋彭部长头上,做完这一切又矛盾的后悔了,但木已成舟,这才哭着冲了出来,感觉这下子什么都完了,父母托了不少关系路子让她进公司,但是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
吴诗芮这么一说,酒吧周围也就轻轻的传出一些哄声,也大致了解到了缘由。
那机长一看影响不好,气急败坏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这是诽谤,污蔑,你们就等着被停飞处理吧!”
吴诗芮身体晃了晃,但是却被人扶住了。
苏灿皱起眉头,“什么事?”
“关你屁事,最好少管闲事,小屁孩!”机长一看扶住吴诗芮的苏灿,就知道是吴诗芮在大学的同学,在他眼睛里比起他这种有地位不缺财富的成功男人来说自然渺小得不是一星半点。
但他曰后为这句脱口而出的“小屁孩”是相当的悔之不及。
苏灿不管这个机长,拉着吴诗芮的手腕就到了门口,看到坐在沙发上大马金刀的彭立新,这人正拿着手中旁人慌忙递来的纸擦头,转头问吴诗芮,“他搔扰你?”
看苏灿这个架势倒像是要打架的,所以那副机长和两个中层干部就立时上前,无形间横亘在了苏灿面前。
“搔扰?我他妈碰都没有碰到她一下,小东西,你在跟谁说话,你说话要负责!”
说来也是,吴诗芮没吃什么大亏,倒是彭立新倒是被泼了冰冷的酒水,看上去狼狈不堪,于是神态大变,也就成顺理成章,苏灿心忖自己要是他那副样子,也没那么好定力,破口大骂也是难免。
吴诗芮怕苏灿吃亏,拉着他的手就要朝外走。苏灿却挣脱了,吴诗芮就哭道,“你别添乱了好不好!”
这声音挺大,弄得酒吧旁观者更是耳朵耸动,苏灿心想这样子,要不了解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让他们滚,让她们两个别在我面前出现了,让她们别干了!”彭立新一挥手,几个人就要过来挡苏灿。
“彭部长,你这个位子挺大牌的啊,我看你也干脆别干了好了。”
苏灿声音很有穿透力,这一下倒是让整个房间静了一时半刻。那些原本不敢发一语的吴诗芮同事此刻都纷纷转目过来瞪着面前这个南大学生,连那彭部长都着实的怔了一下,这辈子大概能够跟他说这句话的除了川南航空集团总裁之外,他不会从第二个人口中听到这么荒谬的一句话了。
所以他下意识回了一句,“你说什么?”
“我说,彭部长,不见得你这个位子就能干得长,你等着下岗吧!”
彭立新不怒反笑,“这小子是不是失心疯了?你有病吧,你他妈凭什么?”
“就凭我爸,”苏灿顿了顿,“要买你们的集团!”
说完这句还算中气十足的话,苏灿随后拉着吴诗芮和桃子,乃至一干涌上来的吴诗芮同学朋友结账离开。
他们身后整个包房里的人陷入长时间大时段的沉默和呆滞。
鸡尾酒吧的大堂都近乎于感染了这种气氛,窗户透出上海夜晚繁华的外滩,光影间流落着一些寂寥的色彩,有种大战倏止的飘零静寂。
二楼的一个雅座上,一个在上海市名气可以跻身前十的明星主持人转过头对一个胖乎乎圆墩墩的男人笑道,“老同学,这是本年度我听过从一个孩子口中说出最牛比的话了。”
那胖乎乎的男人“嗯”了一声,点点头,“那个我有必要说明一下”
“刚才那位是我女儿男朋友。未来女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