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虽然被阿塔定住了不能动弹,但是五感还在,看阿槿这番施为,小小的狐狸身子也不禁瑟瑟发抖,一双狐狸眸子里满是惊恐。
阿塔顺手解了她身上的禁咒,白狐妖立刻翻身,与树妖跪在一处,急切的讨饶,却在磕头抬起来时看到眼前伸来一只小手,诧异的抬头看过去,只见阿槿面无表情的站在两人身前,平平伸手。
树妖也停下了动作,没能反应过来阿槿是何意。
阿槿叹了口气,已经收回了身上戾气,道:“我知道你们是无意,但是若有下次试炼的机会,我希望你们能把握分寸。信物给我。”
两人登时如获大释,狐妖率先将信物交与阿槿,道了声谢,便立刻消失在原地。也许是身为树妖,方才阿槿飞剑直接震碎了两棵树的力量把榕树精吓得实在不轻,虽然阿槿已经说过不予追究,但是他显然还没有从惊慌中回过神来。
抖着手伸进袖中,摸出来与狐妖一模一样的信物,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忽然从腰侧掏起来一个翠绿色的葫芦,从中倒出一粒褐色的药丸,艰难的吞了吞口水,脸上分外紧张,看着阿槿道:“小公子,那个……那个,小老儿的木刺上淬了毒,这个是解药。”
阿塔听闻此言抬手便要揍那树妖,阿槿忙将他拦下了,阿塔还是气不过,手中的折扇啪的丢过去,正砸在树妖头上。
树妖吓得直抖,抬手捂住头脸,慌忙道:“不是严重的毒!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阿槿叹了口气弯腰帮阿塔将折扇捡了回来,塞回身侧人的手里,乖巧的道:“阿塔不要生气了,我未有大碍,别和这小妖一般计较啦。”
阿塔哼了一声收回扇子,含着怒气冲树妖言道:“若不是阿槿不愿计较,便是方才你和那狐妖的所作所为,我便能直接杀了你!”
阿槿知道这人是关心自己,叹了口气不知道如何安抚,只抬手接过了树妖手中的信物和解药,让这树妖早点消失在阿塔眼前才是。
毕竟眼不见心不烦嘛。
“这两妖精就是贪恋太大了些,明明偷袭不成功,最后又敌不过我,何必苦苦纠缠,差点铸下大错。”
本便是如此,要想取得对方信物,瞳慕与妖王早定下规矩,要么让人输的心服口服,要么设法偷取人身上信物,智计或力量都可以,但是哪有狐妖和树妖这般为了信物不要命的,这便是瞳慕言令禁止的事。
若不是看在两人确实是一时冲昏了头脑,初时并没有起杀心的意思,阿塔也只是被困并没有被伤到何处,也没有伤及到旁人,阿槿才会这样轻易放过他们。
阿塔也没有阻止阿槿直接放走两个妖精,在树妖消失后一把拽过阿槿,从他手中抠出刚刚在树妖那里得来的药丸,放在鼻尖嗅了嗅,确定无毒后才对着阿槿定定道:“张嘴,吃药。”
阿槿顺从的张开嘴,那粒药丸便被直接丢进喉间,阿槿难耐的咳了一声,药丸已经直入腹中。
“对不起,这次是我疏忽。才会让你一人对敌。”阿塔声音有些低沉,阿槿能听得出来他言语间的自责,不禁抬头望向他,阿塔神色严峻,抬手从背后抵在阿槿右肩,法力微运,刺入阿槿肩头的那两根木刺倏然从伤口射出,钉入前方的槐树上。
洒出一路淋漓的血迹,阿塔觉得这血色甚是刺眼。
“对不起。”他又喃喃低语了一句,阿槿有些怪异的看着他,总觉得阿塔这句话似乎并不是在和自己说。
阿槿看着忽然伤感的阿塔心中沉闷极了,这人不应当是这样的,自己是不是无意中勾起他什么心事了?阿槿如此想着,不禁有些踌躇的唤了声他的名字,“阿塔……”
阿塔似乎瞬间回神,脸上沉郁的神色在一刹那消散殆尽,不知道又从哪儿变出粒糖豆,放在阿槿嘴边。
阿槿顺从的张嘴,甜甜的糖豆即刻入口,冲淡着嘴里的苦涩药味。
“阿塔,其实不能怪你的啊,往后我也不能总靠着别人,终究要靠自己的。弄这么狼狈只能怪我学艺不精。”
“啊呀,难得,小阿槿竟然向我承认自己学艺不精了?”阿槿尚在想方设法安慰着他,这人却已经又换上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阿槿扁了扁嘴,自己方才当真是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