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险境(1 / 2)

江怀棠走了快一个多月了。

这段时间,江怀棠不知遇见了多少妖兽,虽然都弱小的不值一提,但一波一波的实在是很惹人心烦。

这些妖兽,在江怀棠赶路的时候会紧紧追在她身后,遇见水源想洗个澡时还会从水中窜出来,趁着睡觉的时候偷袭.....甚至江怀棠吃个果子都会有虫形妖兽从果肉之中扑向她。

哪怕现在,回忆当时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虫从自己咬了一口的果子中爬出的画面,江怀棠还能吐出来。

江怀棠嫌弃地拽了拽被汗浸湿的衣衫,心中忧虑起自己的身体。

对于修仙,身体的资质与经脉的纯净极其重要。

前者资质决定了在仙路一途能够走多远,后者纯净则决定了在仙路上能走的多快。

江怀棠的资质不用多提,父亲是紫薇恒第二十九位主人紫恒星君,母亲则是灵族王女化人,两位都是天资绝艳的人物。传承了紫薇恒江家血脉与灵族圣血的江怀棠,她的资质足以傲视叁界九成九的人。

在神界时,因为神界不像灵界仙界一样万物从初始便携带着或多或少的杂质与污垢,而是所有的事物都由纯粹的仙气或神力构成,不会产生杂质与污垢,所以江怀棠是经脉一直是百分百纯净的。

但自从她下灵界后,每多呆一刻、每多吃一口灵界的食物、每呼吸一次、甚至每做一次吐灵纳气,都会让污染自己经脉的纯净。

江怀棠刚到灵界时,可以不用洗经伐髓就可以引灵气入体。

可现在,她不仅会流汗,甚至用手在皮肤上用力一抹,还会抹下来污泥....这说明经脉被污染到已经开始影响甚至改变整个体质了。

甚至,因为江怀棠的身体被污染的缘故,连她的‘业障’都有些失控。

业障,便是江怀棠身上那奇怪的火焰。说是火焰,其实它并非是天下万火的一种,只是以火焰的模样所表现出来的‘报应’。

紫恒星君江淮南为了女儿的未来,亲手给自己的爱女戴上了戒灵环。为了保护因戒灵环而无法引灵入体的爱女,这位名响神界的人物抓住了一丝天地规则——‘业障’放入他的女儿体内,作为她女儿保命的手段。

万物生来有罪,罪名各不相同,生前能以福报相抵,死后一并清算。

无论是多么强大的存在,只要身负罪孽者接触业障,则是承认了自己的罪,从而无视了寿命等因素,跳过了‘生’这个环节,直接来到了‘死’进行恶报清算。

而在灵界经历种种的江怀棠,一方面是体质不再纯净,另一方面则是杀了生,所以才被业障认为罪孽过深,不愿再被江怀棠驱使,所以有时才会失控烧到自己的情况。

不过目前业障的失控还算可控,最多只烧到过衣服或皮肤。

业障只会把整个戴罪者包裹起来,才能知道其罪过,后按罪名进行‘报应’。不然被触碰到的地方就只会感受到与其身上罪孽相等的疼痛感罢了。

除了接连不断的妖兽、被污染的体质与失控了的业障,倒是还有一件令江怀棠稍稍喜悦的事情。

她的神纹开始显现了。

每个神在加冕为神的那一刻,神纹会自动浮现在身体的某一处,平时不会显现,除了神纹的主人自己想要它露于世人目光下以外,就只有死亡的那一刻会出现,随着它拥有者的生命一起消逝。

江怀棠这种父母皆为神、又自胎中就一直呆在神界吸收绝对纯净的仙气与母体的神力的人,虽然自出生就带有神位与神之体,但只有在身体成熟后才能够拥有神纹。

江怀棠前几天看了看,她的神纹在左肩处,但是因为还没有长完全,所以只有几根或直或弯的红色线条。

江怀棠觉得她自己的神纹应该会很大,因为有几根线条自她的左肩起,一直到她的左手或腹处才停。

神纹这种东西是没有大小限制的,有的小的都好像没有一般,有的又大到覆满全身。

江怀棠只要等神纹全部显现,就可以吸收灵气增长修为了。

虽然现在江怀棠被灵界的杂质与污垢影响了经脉的纯净,但出窍期....不,大乘期还是可以做到的。就像她从凡人变成练气大圆满一样,只要条件允许,她可以如同之前一样,只要瞬间,修为就能跨过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等境界,到达大乘期。

但那指不过是只有修为的空壳子罢了,这么想着的江怀棠边走边思考,如何才能提高自己的战力。

首先,她要找一本足够厉害的功法,因为没有功法就驱使不了灵气,所以功法是除了资质与纯净以外第叁重要的事情。尤其是第一本功法,是能直接影响修士一生的事,所以绝对不能随便找一本草草了事。

“救....救救我.....”

正在思考的江怀棠听见树林中传来声音,以为又是妖兽来袭,于是停下脑海中的思考,全身心地进入警备状态。

“救命啊....”

江怀棠听了一会儿,发觉这声音像是有人在发出求救,于是稍稍地放松了紧绷的身体,朝声音的来源走去。

拨开层层迭迭的杂草与枝叶,江怀棠看向前方,没有预想中受伤濒死的修士,只有一株如手臂粗细、上面长着一个带有圆洞的瘤子,整体为红色的奇怪植物。

江怀棠正疑惑声音是从何处传来的时候,那株奇怪植物颤了颤,生在上面的瘤子好似会呼吸一般进行着扩缩,上面的圆洞还随着瘤子扩缩的频率进行着张合。

然后,江怀棠就听见那株怪异植物说:“救救我吧。”

江怀棠来不及去想这棵草为什么会说话,脚下早已被人隐藏好的重岳阵就被激发,千万斤重的压力瞬间使她整个人都被迫趴倒在了地上。在这种好似被一千万个人踩在脚下的压力下,江怀棠甚至连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哈哈哈,我就说一个练气的小娃娃很容易就能擒住。”

江怀棠想抬头看看说出这话的究竟是谁,可巨大的压力不仅使她整个身子包括脸都埋在泥土中不能动弹,还让压碎了她几根骨头。

江怀棠想用喊叫、用哀嚎的方式把骨碎的这份痛苦表达出来,可在这压力下,别说发出声音,就连呼吸都显得困难,又怎能把这份痛苦以声音的方式传达给别人?

“来,让我看看这个长什么样儿。”与之前那道较为苍老的声音不同,这道声音较为年轻,说话的语调也带着好似孩子一样的无邪。

鞋底踩着杂草的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离江怀棠越来越近,直到江怀棠身上的压力消失,那人才停下脚步,抓着江怀棠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拎了起来。

“呦,这个好看。”那人粗鲁地把江怀棠的脸抹干净,待看清江怀棠的脸,双眼便散发着淫邪的光芒,下身那用来做畅快事的物件也如他的好色心一般大了起来。

把江怀棠扔在地上,那人朝他的同伴喊到:“老大,你过来看看,这个妞长的可好看了,跟之前咱们搞的那个星沉阁小妞似的。”

江怀棠顺着那人扔她的力道在地上滚了几圈,直到磕到树干才停下来。

被震下的树叶轻柔地落在江怀棠身上,江怀棠无力地喘息着,一只手撑在地上,试图站起来,另一只手则虚捂着右腰。那里在往外渗血,因为肋骨的碎片自内由外地把皮肉刺穿了。

好不容易站起身,江怀棠就被人一脚踹倒在地。好巧不巧,那人踹的地方就是江怀棠的伤口所在。

“唔啊!”江怀棠一声痛喊,右腰处的伤口因为刚才那一脚而恶化。

红色玉珠般的血滴沿着江怀棠的指间滑落,滴在地上时犹如一朵绽放的红色花朵一样。

被称作老大的人捏住江怀棠的下巴,观赏了一番,满意地说道:“瘦猴你这什么眼睛,这个不比星沉阁那个好看多了?这个放到合欢楼那都能算个头牌了。”

江怀棠抬了抬沉重的眼皮,看向了面前这个用打量货物的眼光看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