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瓒没什么兴趣的朝她摆摆手:“快进去吧,小心一点。”潇溪知道他在暗示什么,慎重的点了点头,转身走了进去。
转过身,就看到刁晔步履匆匆的朝这边跑过来,身后跟着大呼小叫的七绝,北堂瓒下意识的站住脚,诧异的问道:“刁老前辈这是急匆匆的干什么呢?七绝前辈在喊您呢?”
刁晔脚步一顿,冲着北堂瓒就是一声吼:“用得着你提醒?老头子我耳聪目明,听的真真的。”
“那为什么您……。”
“你管得着吗?”
“……。”趁着两人说话空档跑过来的七绝,一把抓住刁晔的衣襟:“臭小子,你跑什么跑?赶着投胎呢?”
刁晔听到‘臭小子’三个字立马炸了毛:“告诉你多少遍,我有我的名字,臭小子也是你能叫的?”
七绝胡子一弯:“那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我孙女醒了,能不着急吗?让开!”刁晔黑着一张脸用力推开七绝,火急火燎的冲进了胧月阁……
站在门外的七绝听到他刚刚的话,登时呆若木鸡:“孙女?开什么玩笑?你刁晔一生未娶,怎么可能会有孙女?”
就连北堂瓒也是一脸的诧异,他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个刁晔就是传说中冥婆婆的亲生儿子,同时也是刁蛮的师傅,但是,却从来不知道这个刁晔还有孙子,‘我孙女醒了’?难道……他说的人会是,刚刚醒过来的宁琉月?不,不是吧?
“这是真的。”不知何时,宁琉濂与夫人慕蓉来到二人身后,面对七绝的疑惑,宁琉濂也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胧月阁:“刚刚刁晔前辈告诉我们,他才是我们的亲生爷爷,并拿出了我奶奶当年亲笔书写的信与信物做证明,真是没想到,我们居然不是宁家人,而是刁家人,蛮儿这丫头被爷爷领养,难道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七绝拧了拧眉,似乎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的看向宁琉濂:“你奶奶是不是特别钟爱山茶花?”
宁琉濂眉心轻蹙,看向七绝:“怎么连您也知道?奶奶的确钟爱山茶花,就连死的时候,也是死在自己所种植的山茶花园中……。”提及往事,宁琉濂一脸哀痛,想到自己的身世,更是有太多不明白,记忆中爷爷奶奶一直相敬如宾,感情甚好,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
七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真是可怜了他们这一对苦命鸳鸯啊,为了这桩婚事,你奶奶活了不到四十岁就离世,而你爷爷,则为她守了一辈子,原以为他们刁家自此断了香火,没想到你奶奶居然还为你爷爷留了后,还有这么一双好孙子,也不枉你爷爷孤苦伶仃活了大半辈子,不错不错,刁晔这下,大概能够安心的离开那座困了他一辈子的山头了……。”
刚刚刁晔走的匆忙,根本就来不及解释,而今听七绝这么一说,两人来了兴趣:“到底怎么回事?我奶奶和刁前辈,两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好端端的两个人,却走到今日?”
七绝叹了口气,“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回头你们亲自问你们的爷爷吧!我只知道,当年的刁家与你奶奶的娘家木家有世仇,两家的族人均不同意两人的婚事,可他们一个非卿不娶,一个非君不嫁,折腾到最后,木家居然打晕你奶奶强行塞上花轿,而当年的刁晔则被刁家人困在密室,等他出来的时候,你奶奶已经嫁了人,心灰意冷之下,他抛弃家族,选择隐居山林,守着一山的山茶花过日子,一过,就是六十多年,而今,曾经莽撞的小伙子也已经成了八/九十岁的老头子了,却没想到,在他一只腿迈进棺材之际,还能找到自己的后人,这真的是奇迹……。”
宁琉濂、慕蓉很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如果事实的真相是如此的话,那么他们嫡氏这一脉,岂不是全是刁家的后人?当年奶奶可就只生下父亲一个嫡子,其余全是庶子庶女……不行,他们必须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倘若真的是这样,这家族族长之位,还是交出去较为妥当。
两人垂眸凝神思考的时候,北堂瓒却与七绝悄声离开……
“你是百里笙那老不死的徒弟吧?”绕过石林,站在圆形的拱桥上,七绝那双历尽沧桑的瞳眸中,闪过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面对七绝毫不掩饰的打量,北堂瓒眉眼微抬,目光沉静如水的直视着他,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不承认,却也不否认。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毕竟你和我徒弟的关系太过微妙。”七绝见他并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也不强迫,转身就走。
北堂瓒望着渐行渐远的七绝,突然想到了百里沅霖,这眼看已经过去了二十一天,表哥若是再不回来,娘亲的病……不行,必须要想办法催催才行!
踏进胧月阁,看着满园精致的花卉、亭台楼阁,潇溪忍不住咂舌,她没想到,龙笑天居然是这么一个痴情的人。胧月阁,她听姐姐提起过,是彩虹岛的禁地所在,也是最近才开放,想来这里面的布置,早在多年前便已经布置妥当,而今只等女主人入住了。想到她的婆婆宁琉月,潇溪突然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这个与母亲交好的女人,虽然没有嫁给自己所爱的人,但却有一个男人为她守护了一生。比起母亲,她倒是觉得龙笑天更爱宁琉月一些,不然,缘何为了她做了那么多在别人看来纯属浪费时间、浪费感情、浪费精力的事?甚至还豁上家族香火的代价为她疯狂?不得不说,宁琉月同时也是幸福的,她能够想象的到,他们的后半生,将会幸福无比。
“哇呜……。”突如其来的婴儿啼哭唤回潇溪的心神儿,她心中一紧,临儿怎么了?思之际,不敢再犹豫,快步的朝阁楼跑去……
映入眼帘的一幕让她的心瞬间揪在一起,看着南风玄翌正拿着毛巾擦拭着小南风那纷嫩的小手臂,她一把将孩子抱在怀里,颤抖着声音质问南风:“怎么了?你将孩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