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能把田鼠活埋了吗?”
魏早说:“他们不是人?”
我说:“不清楚。”
我真的不清楚,我父亲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我们团队里有卧底,而是写在了沙子上?我怀疑他和我谈话的时候,地下有人听。
布布说:“他们把你放了?那是不是说,他们觉得我们没有敌意,不会再侵害我们了?”
我说:“不,可能他们只是把顺序搞错了。”
布布的情绪顿时低落了。
蒋梦溪给我拿来一个煮鸡蛋,一杯热牛奶,小声说:“你吃点东西。”
她的眼神有点自卑。
我看了看她,说:“谢谢你,蒋梦溪。”
章回没有去睡觉,他的眼睛里有血丝。我要跟他聊聊,一个人缺觉的时候,大脑迟钝,很容易问出东西。
我说:“章回,你跟我来,我们聊聊。”
他显然不知道我要跟他聊什么,愣了一下,赶紧说:“好的。”
我带他走进了我的帐篷,把门帘放下来,然后说:“你把刀给我。”
他从口袋里掏出刀子,还给了我。
我把刀子放进口袋,突然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按在了地上,然后逼视着他的眼睛说:“你杀了那个警察!”
他快速地眨巴了几下眼睛。他肯定在猜测,我这次被掠走得到了什么证据。
我不给他思考的机会,继续说:“给我说实话!”
他说:“你让我起来,我跟你说实话。”
我慢慢松开了他,他也逼视着我的眼睛,说:“我只对你说一句——他不是我杀的。”
我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偷了那桶水玻璃!”
他真的不说话了。
我说:“你不要再顽固了,没有好果子。你知道的,天上有只眼睛,记录着我们的一切。我可以告诉你,我在古墓里看到没剪辑的录像。”
他还是不说话。
我说:“如果你还不承认,我只能动员大家驱逐你。”
他依然不说话。
我说:“好吧,你没有机会了。”
说完,我转身就朝外走。
我在跟他斗心理素质。这时候,我离帐篷门口大约7步远,我快步走过去,如果我走到门口,他依然不说话,我会怀疑自己的判断。我一边走一边听背后的动静。
当我走到第6步的时候,他突然说:“等一下!”
我停住,慢慢回过头来。
他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说:“你说话!”
他低下头去,想了会儿,再次抬起头来,眼圈已经湿了,显得很激动:“我跟他一样,我们没什么区别!”
我说:“嗯,然后呢?”
他说:“在司法学校的时候,他的成绩还不一定比我好呢!他凭什么抓我!”
我说:“你他妈犯罪了!”
他说:“刚才你把我摔到地上的时候,要是碰巧有根钉子,我可能就挂了,然后你就是杀人犯!你愿意接受这个罪名吗?”
我说:“我们说的是那个警察。”
他说:“我毕业之后也是警察!只是我倒霉罢了,一失手,把我岳母推到了暖气片上……”
我说:“之前先不说,你杀了警察,就是杀人犯。”
他“扑通”一下给我跪了,然后哭哭啼啼地说:“周老大,我真的想当个警察,我只想为你们做点事!我和你们无冤无仇,我不可能害你们任何人的!”
我想了想,说:“起来起来!”
他身体一转,坐在了地上,继续说:“你不要驱逐我。如果我们走不出去,我希望我以一个团队警察的身份跟你们死在一起。如果走出去了,你看着我去自首——好吗?”
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这时候,外面传来汽车引擎声,肯定是浆汁儿他们回来了。
我对章回说:“在罗布泊,我就当你是团队的警察,做点什么吧。”
章回使劲点了点头。
我走出帐篷,浆汁儿已经跑过来,她愣愣地看着我,说:“满血满蓝,原地复活?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