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开车的时候,狼少年倒是安静得有些出奇,出神的盯着车窗外匆匆倒退的树木,脸都快贴在玻璃上了。
车开到江恒家的诊所停下。
路爵怕别人看见狼少年那俩耳朵,还特意从车里给他找了顶帽子。
黑色的鸭舌帽上蹭了点灰,路爵拿起来,拍了两下,刚想给他扣在头上,又生生把手给缩了回去。
“你自己戴吧,我不碰你了。”路爵长记性了。
狼少年接过帽子,放在鼻子前嗅了嗅,然后张嘴就要咬,路爵立马指了指自己的脑门说:“别别别,这帽子好几百呢,戴上。”
狼少年压根都没抬头正眼看路爵,把帽子放在头顶,拍了两下就走了,没走两步,帽子就掉到了地上。
“你这帽子戴的挺有意思,你以为拍两下它就粘你脑袋上啊,你脑袋上又没有胶水。”路爵捡起帽子,拍了拍上面的尘土,往他头上利索的一扣,完事儿还使坏往他脸前压了下帽檐。
狼少年皱了下眉,把帽檐转到了后脑勺,露出一双剑一样锋利的眉毛。
哟,这个戴法,还真挺时尚。
“少年你很坏神啊。”路爵客观的点评道。
第2章
江恒也从车上走了下来,冲路爵招招手说:“过来。”
他的诊所不大,但是却干净整洁,打开门就是两排长椅和坐诊室。
江恒撩开坐诊室后的门帘,把俩人带到了隔间。
他穿上白大褂后,低头仔细查看了下路爵手上的伤,路爵手上有三处咬痕,伤口都挺深,是谁咬的一目了然。
而罪魁祸首就面无表情的坐在旁边的铁丝床上,他轻轻晃了一下脚,破旧的铁丝床不堪重负“吱呀”响了一声,于是他就警觉的竖起了耳朵,四处观察到底是什么在叫唤。
找半天没发现是什么玩意儿,狼少年低头往床底下看了一眼,严肃的皱起了眉头。
就在这时,铁丝床又“吱呀”响了一声,吓得他立马跳下床,慌张的站了起来。
路爵瞥了一眼没说话,看他上蹿下跳还挺有意思的嘿。
“伤口,可……能会,感染,先打一针,狂犬疫苗,再打一针,防止破伤风。”江恒拆开了消毒包装袋。
“能不打针吗?”人越大越怕打针,路爵苦着一张脸指了指身边的熊孩子说,“给他来一针吧,他需要安静一下。”
江恒压根没理他:“来,把屁股,撅起来。”
“撅你大爷的屁股,疫苗打胳膊上也行,你当我不知道啊。”路爵伸出那只文满图案的花臂说,“来来来,往这儿扎。”
手臂上的复杂图案把血管给遮了个一干二净。
江恒给他换了只胳膊,还没扎下去呢就听见一阵剧烈的响声,转头一看那狼少年竟然推开门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