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不知道啊?前天晚上我还碰到了呢,他们俩手挽着手上桥头去吃米粉,大大方方的,都不躲着谁。”
“那老太太是谁啊?”陈管事的兴致勃勃就问了。
“就是咱镇上那个……你知道吧……我跟你说,这俩人小时候就是一个村的,还挺要好,那人她爸从前就嫌美英她爷爷家太穷,才没把女儿许给他,谁能想得到这七老八十了,两个人又凑一起去了……”
“家里呢?”
“嗨,一个没了公,一个没了婆,刚好凑一对。”
“哎呦喂,这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好意思呢你们说?”
“美着哩!”
“……”
“汪!”在院子里待了大约有一个钟头,肥妹就有点待不住了,抬头冲罗蒙吠了一声。
“想回去就回去吧。”罗蒙冲它摆摆手。
“呜……汪!”肥妹看了看篮子,又看了看罗蒙。
“吃的也带走。”
肥美一听,叼起篮子就往院子外面去了,两只小的好像还有点舍不得走,看看它们老娘,又看看罗蒙,最终还是迈开小短腿朝它们老娘跑去。
看着三只大狗小狗出了院子,老周打了个哈欠,掏出手机上彤城论坛发了个帖子:“本周末牛王庄举行挖花生比赛,欢迎大家踊跃报名。”
“要是吃花生比赛我就去。”楼下的仁兄如此说道。
“大哥威武!老周,我们来办吃花生比赛吧!”
“这个主意好!”
“以后我们还可以办吃西瓜比赛吃板栗比赛吃汤圆比赛等等等等!”
“嗷!到时候我肯定每个周末都去牛王庄!”
“别美了,不可能会有这种事。”老周无情地戳破了这些吃货们的粉红色泡泡。
“为什么?”
“因为咱还不想让牛王庄破产。”
“人家会很温柔滴。”
“以你六个包子一碗粥的战斗力,大概很难温柔得起来。”
“你怎么会知道?!”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有个绰号叫六个包子吗?”一个坛友说道。
“谁给老娘取的?!”
“妹妹,别难过,上回我老婆一口气吃了六个半,比你还多半个。”
“唔,情况不一样,咱还没找婆家哩。”
“这有啥,改明儿兄弟给你介绍一个,绝对的优质股。”
“长得跟咱陈管事像吗?那什么,我现在就想找个陈管事那样的。”
“那还找别人干啥呀,干脆我帮你问问陈管事吧?我这儿就有他的电话呢,一会儿我就打个电话问他说:喂,陈管事啊,你觉得咱队里的六个包子怎么样?啊哈哈哈哈哈!”
“……”
说归说,周末的时候人也没少来,一个个磨拳搽掌,都想赢个大篮子回去。听说这回好些作为奖品的篮子里,都放了一瓶一斤装的丝瓜水,女同胞们这回也是干劲十足。
花生地里的塑料薄膜早就已经被收起来了,地面也已经被二郎拉着铁犁翻过了一道,大伙儿只要用手头上的工具敲开那些板结的土疙瘩,把花生捡到篮子里就可以了,说起来简单,其实干起来也并不容易,不然老周也不用费心思去办什么比赛了。
阳光灿烂的午后,这些城里来的老老少少在花生地里或蹲或坐,一下一下敲开板结的泥块,将里面的花生粒一颗一颗挑拣出来丢到篮子里,有时候也会碰到敲开一大块泥土却找不到一颗花生的情况,有些时候运气好,一下敲下去,碰上一堆花生,他们便要激动得大呼小叫一番。
老周啥也不干,就扛着他儿子在地头上走走看看,杜绝作弊的情况发生,从而在最大程度上保证比赛的公平性。
这回说是比赛,事实上也就是换了一种形式发工资而已,半天的劳动,真要算钱的话,也没多少,干脆全部都用那些大蓝小蓝的农产品替代了,标准定得也不高,除了一些体弱的老人和小孩,基本上都能拿到。
比赛结束以后,牛王庄还提供了一顿晚饭,香喷喷的玉米饼子配野山葱粉丝汤。野山葱是牛王庄上自己种的,用那些从山上挖来的葱头做种,种在大棚里,因为肥水充足,长得十分葱郁。
汤里有薯粉和米粉两种粉丝,薯粉软滑,米粉绵口,配上浓香四溢的葱段,很是叫人胃口大开,喝一口热汤,再咬一口饼子,大伙儿直吃得肚皮滚圆,这才提着自己的那一个篮子,三五成群地从牛王庄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