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人们开始纷纷响应,除了阿贵,他沉默的皱着眉头不愿意表态。
负责人气得笑了,“你他妈什么意思?”
“怕倒霉。”阿贵还是说,“老大,你没在现场你不知道,真的很恐怖,咱们不能冒这个险!”
负责人彻底怒了,用力推了他一把:“你他妈爱干不干,不干就滚。”
这份工作赚的钱不少,而且还不累,阿贵有些舍不得。
负责人瞧不起他那样儿,嘲讽起来:“怎么,舍不得钱啊,舍不得就别在老子面前装逼,乖乖听话,老子让你干什么你照办就是。”
阿贵抿了抿嘴,手指紧握成拳头,腮帮子鼓了鼓,最后憋出一句:“不干就不干。”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真像谣传的那样,被死人怪罪倒霉怎么办。
他惜命,就想好好的活着。
负责人没料到是这么一个结果,脸色骤变,反手拉开车门,一脚把阿贵给踹了下去。
他大手一挥,朝驾驶座的司机命令道:“开车!”
阿贵被推下去的时候毫无防备,踉跄一步直接摔到了地上,他揉着被擦破的手肘站起来,意外发现那枚纽扣摄像机还被自己握在手中,吓得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夜深人静,又是在老城区,出租车很少。
他打了一辆出租车,前方的司机戴着鸭舌帽,脑袋埋得有点低,声音压抑,“去哪儿?”
阿贵打了个哆嗦,小心翼翼地打量前方的后脑勺,隐隐发现,司机被帽子遮掩大半的头发上,有黏腻的东西。
他紧张的吞咽着口水,还没发话,车子就开了出去。
“我还没说去哪儿呢!你停车!”
司机听不见似的,继续往前开,在路过附近一条河的时候,车子不但不减速,反而速度更快了,直接冲破护栏。
阿贵吓得连叫喊都忘了,死死抓着身下的座椅。
一阵剧烈的震荡,车子撞入河水中。玻璃外全是水,正顺着密封不够的车窗往里渗。
阿贵转头朝前方看去,司机头歪在玻璃上,估计是撞坏了,头发上全是血。
“师傅,你醒醒,憋一口气,咱们游出去!”阿贵大声的呼喊。
前方的人有了反应。
从他头上流出的血越来越多,滴滴答答落在皮椅上,这让阿贵想到了在林家拍到的画面。
自上车以来就藏在心里的不安和诡异感放大到了极致。
阿贵惊恐的发现,司机不知何时从前方转了过来,睁着只有黑色瞳孔的眼睛说:“出不去了……”
司机从前面伸过来一只手,惨白的肤色,被水浸泡过的褶皱皮肤。
阿贵心脏狂跳,但他反应很快,探身去开车门。
打不开后,便迅速曲起手肘,用力撞向车窗。连续的撞击下,玻璃终于起了一丝裂纹。
此时,前方司机已经将大半的身体塞到了后座,指尖刮过阿贵的小腿,要抓他给自己当替死鬼。
阿贵大叫一声,用力踹向车窗。
玻璃彻底裂开,在河水拼命地挤压下,裂纹也来越大,最终被轰然冲破,冰凉的液体争先恐后的闯入。
阿贵抓紧机会,身体如同一条灵活的鱼,擦着车窗上残留的玻璃游了出去。
这条河不算湍急,没多久他就游到了岸边。
身体的力气已经被抽干了,他瘫在岸边的石阶上,望着黑得浓郁的天空大口喘息。
出租车司机没有跟来,阿贵的心却仍旧无法安定。
他没想到,霉运会来得这么快!
恐怕只有鬼知道,他接下来还会不会遇到同样的事情。
阿贵翻身坐起来,扒拉着湿漉漉的头发,寻思着他得找人帮自己去去晦气,可这世道骗人的太多了,他不知道该去找谁。
不知怎么的,他想起了在林家客厅里,对林爸爸说话的青年。
陈岭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记上了,连续打了三个喷嚏,他揉了揉酸涩的鼻尖。
吴伟伟关心道:“你是不是感冒了啊?”
“没有。”陈岭打完喷嚏就没事了,正好车子停了。
他拉开车门跳下去,看向李鸿羽和他的两位师兄,“你们等等,我去把捡骨罐子抱出来。”
李鸿羽点点头:“好。”
吴伟伟没立刻跟着进去,而是对李鸿羽说:“如果第三个人有线索,你会告诉我们吧?”
“你不怕遇到危险?”李鸿羽不答反问。
吴伟伟撇嘴:“有危险是好事啊,正好历练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