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听人夸她种的花好,也不客气了,拉着刘五把院里院外的花都给讲了一遍,又支使侯岳:“去花房把紫砂盆抱来一个,给俊小子移一棵黄月季带走,好着呢,能开两季。”
刘五和姚旺跟着老太太在院里挖花,移植到花盆里,一通折腾,受伤的腿受不了了,胀疼的厉害。
侯岳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戴着老太太的大草帽,不伦不类的半躺着晒太阳,余光瞥见刘五捏小腿,立刻蹦起来,走过去直接把人从地上拽起来,催着老太太回屋:“行了,十点的太阳太毒,您一会儿又晒晕了,再说人来了,还没喝口水,您就给人家掘一身土,他骨折还没好,都赶紧进屋。”
刘五被侯岳按在门前台阶上坐着,侯岳又转身回去搀老太太,顺便支使姚旺:“小宝把铲子水壶拎进屋,进屋洗手,别折腾了。”
四个人进了屋,老太太把刘五扯到跟前要看骨折的腿。
“哎呦!可怜见的,怎么整的这是?”老太太看了两眼,就嚷嚷上了。
刘五放下裤腿,刚要说话,被坐在老太太另一侧的侯岳给截胡,嘚瑟劲一上来,张嘴就吹牛:“没大事已经好了,他作妖,不听话,我把他腿打折了,给他长点记性!”
老太太抬手拍在侯岳背上:“哎呦!全世界能作的加起来,有你个猴崽子作吗?给你能耐的!后背叉俩大蒲扇,使劲一呼扇你能上天。”
刘五坐在沙发上低头冲地板笑半天,这一家人从老到小都是贫嘴。“奶奶真没事,我不小心摔的。”
不过老太太说的没错,侯岳拽的时候,后背叉俩大蒲扇,助跑两步说不定真能上天!
侯岳揉着自己的背,隔着一层t恤布料,跟刘仙儿抽的地儿重合,产生了轻微的刺疼感。
四个人围着茶几喝老太太煮的凉茶,老太太跟查户口似的,问刘五多大了?有对象没有?工作了没有?唠唠叨叨的问了一大堆。
刘五一上午见了侯岳家两拨家长,老太太和蔼可亲,又热络喜欢小孩儿围着,所以从始至终没有紧张的感觉。
侯岳家唯一让他紧张的只有刘仙儿。
老侯是个实实在在的儿子奴,儿子开心怎么都好,所以连带他也被稀罕了。
见过这一大家子人,刘五心里开始忐忑,他的家人如今只剩伍阳,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伍阳。
他转头看侯岳,侯岳有所感也看他,中间隔着老太太两人短暂相望,忐忑一瞬,消失殆尽。
这个人让他如此心安!
老太太说着说着忽然一拍大腿:“哎呦!忘了这事,”说着起身从侯岳面前走过,又不轻不重的甩了一巴掌,“都别闲着,后院儿地里跟我干活去。”
老太太走的很快,下了楼梯对着屋里喊:“大宝尖,快着点诶!”
侯岳起身应声:“诶~~来了!”
姚旺小跑向门口:“来了,奶奶!”
两人同时应完,又惊讶的互相看看。
淡定如姚旺,转身冲老太太跑去。
侯岳瞠目结舌:“……”他失宠了!“这,这是我的……”专属称呼。
刘五憋笑憋的胸前鼓的疼,弯腰扶着沙发,只看见后背一个劲儿的颤呀颤。
老太太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大宝尖,跟奶奶说说开学测验考多少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