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刘五又冲了一遍澡,侯岳抬着右胳膊伸到浴室门外,防止左手沾水,刘五负责洗两个人。
侯岳也不讲究了,晃荡着回了卧室,蠕动到被子上,躺尸等伺候,他嘴上是停止叨逼叨了,但是心理仍旧遵循事逼的职业操守——没事找事。
刘五站在衣柜前翻箱倒柜找内裤,结果内裤在床下的抽屉里。
一人套了一条内裤作罢,他很久没用过衣柜存放衣服了,找件睡衣比他翻墙入室遁逃还他妈麻烦。
把半醉半醒的侯岳拉进被子里搂住,刘五把刚才想到急需解决的事先说了。
“明天得去买两样生活用品。”
“嗯?”
“套子和ky。”
侯岳难得睁开一只眼:“……那是生活用品吗?!”
刘五又状似沉思:“难道是计生用品?”
刘五如愿以偿看见侯岳喝醉了也炸毛了,侯岳掀开被子“哗啦”一下盖住两人,捂在被子里喊了嗓子:“去你妹的计生用品!不计!你他妈能生多少!我养多少!你丫有种给我来两个足球队!”
刘五让侯岳的炸毛整的大喜过望,一时间找错了重点:“真的!不计?那现在来!”
“滚你妈的!你生,你丫的生!扒我干个屁!”
“啊?!我?……太晚了,早睡早起,明天逛街。”
关了灯,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留了一道光亮,几个曲折又洒在床上相对侧躺的人身上。
被子拉倒脖子下面,刘五把搭在侯岳额头的卷毛,一绺一绺的都扒拉上去,额角冒了一颗痘,像是刚长出来的。
他低笑:“啧!火气大的头顶长角了。”
侯岳困的不嚷了,声音在嗓子眼儿里:“有点良心,那是憋的。”
刘五低头拿唇蹭他额头:“出息!”
侯岳闭着眼像睡着了呼吸很稳,很久后叫了声“刘五”
刘五应了,他紧跟着又叫了声“伍凌”
刘五没应,几秒后说:“叫我侯旺旺。”
侯岳抿嘴笑,做梦似的呓语:“儿子,外面天大地大,作够了记得回家。”
刘五心一酸,蓦地把人搂紧,“嗯”了一声。
侯岳的声音小的几不可闻,像极了梦话:“你不回,我自己太无聊,小鸡陪我赏个月能睡着,左佑陪我喝个酒嫌我一杯倒,亲爹亲妈天天就知道二人世界亲儿子亲狗都不认了,整个酒吧没一个长的顺眼的,一到秋天银杏树叶黄了,门口棵棵树下都是情侣,太虐了!怎么说我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一上学就被女同学表白,我也想拉着男朋友虐回狗群,我也想让我爸妈知道我有个男朋友,追着我满院子抽,非要打断我的狗腿,以老命儿要挟我让咱俩分手……”
刘五下巴蹭着侯岳的鼻尖,听着他困得要死,也没完没了的嘟嘟囔囔,这样的侯岳才是他家正常的猴子,可是唠家常的侯岳又让他心疼的要命。
他吸了一下鼻子,一边拍一边说:“回头你再拉着小鸡赏月,我非得打断小鸡的狗腿,这事儿必须我来陪,没有下回。”侯岳喉咙里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