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个脑瓜崩整的跟劈了侯岳脑袋一样,惨叫声震的病房墙皮掉了一层:“哎呦!啊啊~~~”
刘昊烦够呛,面露嫌弃,眼神里又都是疼惜,抬头扫过处理伤口的大夫,客气离的说了句:“麻烦了!”
年轻男大夫,白大褂,戴着口罩,正弯腰拿着剪刀把侯岳后背戗起的皮剪掉,抬眼皮看刘昊一眼,轻描淡写的眼神有些飘:“你外甥,……还真像你。”
侯岳立刻禁声,几个意思?听口气俩人挺熟呀!
还是有仇?!
刘昊轻“呵”了一声,低头对上侯岳八卦的脸:“你妈知道了吗?”
侯岳秒变脸,惨兮兮的嘟哝:“她知道我就不只是脱层皮的事儿了,您行行好,要不我暑假给您……”
“得!你可饶了我吧!车不用你洗,送饭千万别来,还有你敢往我公寓跑,我一炮轰了你!”
侯岳被威胁也没多怕,一呲牙:“好歹亲外甥,就这么不待见我,那你跑来干啥,就为了当我妈狗腿子,了解敌情通风报信?”
刘昊被怼的火噌噌往上蹿,军装外套一扯,几颗威严的扣子“砰砰砰”一把扯开,卷袖子就要收拾侯岳。
侯岳“啊!”的喊了一嗓子,蹦下床,赶紧往大夫身后躲,“大夫!你快看!虐待伤患!”
大夫直起腰两手胸前一抱,似笑非笑看着刘昊举着海碗大的拳头两步迈到他面前,身手要去拽侯岳,慢悠悠的说:“昨晚11点27,我看见你了。”
刘昊一怔,威严的火气,“噗”的一下灭了,在其余两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冲出病房,回应屋里两人的是震天响的关门声“哐当!!!”
侯岳嘴角挂着狡黠的笑,从大夫身后溜达出来,坐回床上,没跟一句话怼走他舅的大夫说话。
直觉这东西有时候准的要命。
侯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直觉这玩意儿。
“天气热,争取每天过来换纱布,后背的伤还有手腕的划伤,不能捂着,如果发烧赶紧过来,……肾没问题,别担心了!”
遵医嘱一大推,侯岳没记住几样,只要肾没问题就行,这是大事。
他坚持不住院,因为明早还要去福利院,赶紧把他二儿子领回家。
二儿子侯旺旺回家了,大儿子侯旺还会远吗?
雨季过去了,津市的夏末暗藏着秋凉的味道,特别是寂静的军区医院的大院。
侯岳站在医院大门前的台阶上,身边是伺候了他两个多小时的大夫,也是一句话就能给他舅刘昊干没电的大夫。
他小人又猥琐的想,治不治得住他那个扛把子舅,是不是就得看这人了?可是也不知道这人靠不靠谱。
如果等到约定的时间,刘五不回,他要满世界的找人,还真得把刘昊供起来。
大夫两手揣在白大褂的兜里,挺拔玉立,一张脸只留一双眼睛,像极了刚见刘五的那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