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翦悲愤地狠狠瞪着他。他说要看她洗澡!
她宁愿是那种拉灭了灯,一切都在黑暗掩盖之下的活动。那到时候她至少精神上还能保持独立,还能借着黑暗的保护而远远地飘游天外。
可是如果在他注视之下洗澡……那她就成了被他目光的锁链给锁着的囚犯了!
詹姆士的手机响起来,他看了一眼号码,便挑眉望向燕翦,然后将那串数字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啧,这个号码有些熟悉,不过我倒忘了是谁的了。”
燕翦一听之下,便是满面的苍白。
是她小哥的!
她小哥打给詹姆士做什么?
詹姆士捏着手机也不接,任凭手机急促地响着,然后迈开长腿走向燕翦,嗓音喑哑地问:“看样子他找我找得有些急。你说我是该接,还是不接呢?”
他说着走到了她身边,垂首在她耳畔放肆地问:“你洗,还是不洗?”
燕翦轻轻颤抖起来。
小哥只身在外,忽然直接打给詹姆士,一定是有要紧的事。她如果拒绝,那就有可能耽误了要紧的事……
她的泪扑簌簌地落下来,她狠狠咬住唇,然后扯开自己的衣扣。继而悲愤地大喊:“还不快接,你个畜生!”
詹姆士这才按下了接听键,心满意足地一边听手机,一边欣赏燕翦在他面前宽衣解带。
眼前仿佛微风起,粉红的樱花瓣一片一片地飘飞了起来。他眼前是越来越多的粉红,越来越多的柔白……他的心也都跟着柔软起来,仿佛根本顾不上手机那边传来的都是肃杀。
汤燕卿在听筒里直接问他:“莫涯村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詹姆士笑了,笑得很开心。
皇甫华章很精明,可是精明过头了就会容易将旁人都当成傻子。更何况乔治那时候在他的掌心里表现得就像是个大受打击之下神经错乱的人啊。所以当皇甫华章将乔治当成替身,放在城堡各种窗口的时候,皇甫华章不知道自己已然犯下了大错。
他自己都疏忽了,他的手下有时候就更会不小心,于是“莫涯村”等词汇便被乔治听进了耳朵。
他詹姆士跟乔治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后来手足情淡了,可是小时候也并非没有过亲密相处的那些时光。那时候家里规矩严,他们兄弟两个便发明了各种用细小肢体语言来传递有些不宜直接出口的话的伎俩。
当他发现了窗口出现的身影不是皇甫华章而是乔治之后,他就开始也紧密观察乔治的肢体语言。乔治便一点点将莫涯村的消息也告知给了他。
而他又知道自己办公室里有监听设备,于是有意无意之间也故意将莫涯村的名字透露给了汤燕卿罢了。
汤燕卿会借此而找过去,可是他詹姆士自己更是早就在莫涯村埋下了人手。
莫涯村再闭塞,也需要与外界联系,也需要到外面购买生活用品,也需要假设通信电缆,也需要有人来收购粮食和莲藕。所以只要有心,这世上便没有无缝的蛋。
眼前的燕翦已经脱剩下了最后的遮掩。
他小心地喘息,却冷冷对手机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对于他此时来说,他只看得见眼前的樱花纷飞,还哪里顾得上什么谁生谁死?
燕翦却听得有些不对劲,红着脸,怒火灼灼的一双眼,走上来无声用唇语说:“不许骗我小哥。”
他扬眉,目光放肆地滑到她的bra。
不需语言,无声的交易已经摆在台面。
他想看到的是羞涩神秘的东方少女,而不是视死如归的女烈士。
他便咬了牙对手机说:“真不好意思,孩子不在我手里。”
“你说什么?”汤燕卿在手机彼端也是一急,燕翦则瞪圆了眼睛,一副想扑上来活撕了詹姆士的模样。
詹姆士眯眼盯着燕翦,傲慢地对手机说:“那个孩子又不是我想要的,是乔治要的。小孩子那么麻烦,我留在自己手里做什么?所以得到那个孩子之后,我的人就交给乔治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