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男人一直在看着他,却不敢回头对视,言辞义正的说:“这种假设是不存在的。”
蒋长封笑出声,心想这样的假设当然不存在,因为事实上它已经出现了。
郁礼避避闪闪的模样看得他心痒,忍不住把人从位置上抱起来困在身上亲亲,郁礼身后是电脑,前面是男人结实的身板,他不敢挣扎,只好抓住对方的腰迎接这个火热缠绵的吻。
他的配合让男人更加得寸进尺,抱在腰上的手臂猛地收紧,郁礼双脚离地,整个人都被托了起来。
他轻呼一声,很快被抱着放到空的桌面上,蒋长封挤进他的腿间手掌捧起他的脸亲吻,情动间,郁礼伸出腿往男人身后绕去,缠绵更进一步时,屋内传来不绝于耳的狗叫。
“汪汪汪呜——汪汪汪呜——”
两人低低喘气,如同一对亲吻鱼分开,齐齐转头看向黑豆。
黑豆跃起起蹲坐在桌子的另一侧,黑溜溜的小眼睛无辜地连连眨,它饿了。
再转头看看窗外和墙上的挂钟,都要八点半了,它还没吃上它的狗粮。
蒋长封没好气地瞪着他,“就知道打扰你爸妈的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 老攻瞪:天杀的这煞风景的死狗。
黑豆汪呜——
第58章 态度奇怪
室内温暖, 老人靠在椅子里睡着了。呼吸较于常人的沉重, 身上搭有一条毛毯, 手里拿的晨间早报一半落在地毯上。
郁礼端着阿姨煲好的汤进来, 乳白色的汤汁缓缓冒出热气,火候掌握得好, 一阵阵香味飘散在屋内化开刺激着人的味蕾。
见太爷爷睡着了,郁礼没有立刻把老人家唤醒。他把托盘小心放在桌子上, 转身去将窗户拉开一道缝,丝丝凉凉的风灌进屋里,带来几分清透, 让人精神一醒, 却又不会感到太冷。他望了会儿墙上的时钟, 时间到后, 这才走到老人身边,低头在他耳边轻声呼唤。
冬天老人家变得格外嗜睡, 两分钟后才动了动眼皮,有清醒的趋势。
“太爷爷。”
郁山鸣睁着眼,老人面上的褶皱似乎越来越深了, 眼睁开时跟没睁眼一般, 涣散的视线慢慢聚焦在郁礼身上。
老人家晃悠悠地伸出手,郁礼忙把自己的手送过去给老人扶着。
睡得朦朦胧胧,意识还不算清醒,郁山鸣问:“我又睡着啦?”
郁礼笑着替他捏了捏手和腿,给老人重新盖好毯子后, 说:“阿姨煲了鱼汤,您喝一些。”
他说着就去桌上装了半碗出来,拉起一张椅子在老人旁边坐下,一勺子一勺子慢慢喂过去。人上了年纪后消化系统不好,郁山鸣喝过半碗鱼汤就不愿再喝,郁礼摸清楚他的胃口,半碗鱼汤见底,也不再给他多乘。
“哎,对了。”郁山鸣晃悠了一下脑袋,转头看向郁礼,“床枕边有一沓照片,小礼拿过来咱们看看。”
“什么照片?”郁礼按照老人的话从枕边取出一个白色纸袋,他打开一看,取出里面的挺厚的一叠照片,随意看了几张,全是女生,而且都还挺漂亮的。
他把照片递给太爷爷,“这是?”
郁山鸣说:“明空相亲的对象,从里头挑几个。”
郁礼看着一张又一张的‘美女照’,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郁山鸣又说:“明空年纪也到了,他自己不找个人回来,阿振就说帮他选几个让他去见见,谈得来事情就差不多定下了。”
其实也是,郁明空现在是郁家主要的接管人,三十岁了,按照郁振江这辈人的想法,男人二十多就生几个孩子也不奇怪,倘若不是郁明空的生意打理得不错,他早在几年前就被催婚,郁家人丁不旺,郁文嫣迟早也得嫁出去,延续郁家香火的希望就落在郁明空身上,婚事似乎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决定,也背负上家族的责任,毫无自由可言。
这么想来,郁礼觉得郁明空还挺惨的。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婚姻大事由不得自己做主,做什么都得为家族着想,谈可怜,却由不着他可怜,他对郁家的事情目前仅是一个看客而已。
郁山鸣皱着眉头还真挑了几张照片出来,他让郁礼看看如何,郁礼觉得都差不多,毕竟家庭条件不错的人家生出来的女孩都是精养出来的了,他对这些美丽女孩没有任何想法,只对老人说都好看,容貌有文雅也有娇俏的,这些都看当事人的意愿。
郁礼整个下午都在陪老人解闷说话,时间掐指算去,郁淑薇的忌日准备到了。
“太爷爷,再过两天就是妈妈的忌日,我打算提前过去看看她,明天估计就没有时间陪您了。”
郁淑薇忌日那天郁家的人也会过去祭拜扫墓,郁山鸣知道郁礼不想跟他们碰到,老人表示理解,同时也感到无奈心酸。
郁家和郁礼成如今这副关系,他何尝又愿意看到。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心痛现状,却也没办法,也不能表现出来免得让人担心。
郁山鸣拍拍郁礼的手背,“你母亲走了也有那么多年了,转眼你就长这么大,还有了爱人。”老人继续说:“今天回去跟蒋小子商量,让蒋小子明天陪你过去去,墓地建得远开车过去方便,你们两人在一块,带他去见个丈母娘也是应该的。”
蒋长封近日太忙,郁礼有些犹豫,只是老人家坚持,他便也答应了,“我过会儿就找他商量。”
距离下班时间还剩一个小时前郁礼就离开郁家了,来时天气还算好,这会儿倒全是阴沉下来,昏压压的,让人窒息压抑。他拉紧脖子上的围巾盖住下巴,寒风呼啸中夹杂有丝丝凉意,是雨。
要下雨了。
早前蒋长封就说让人过来接送他,却被他拒绝。谈个恋爱有人体贴自己是好,然而过于细致的照顾有时也会成为他的枷锁让他感到别扭,他不仅是个大人,还是个男人。
尽管蒋长封总时不时叫他一句宝宝,他却并不认为自己就是个宝宝。
飘散的雨丝逐渐浓密,道路两旁的树丛繁盛,却不能完全遮挡雨水,丝丝的雨从缝隙中落下,郁礼拔腿就跑,这带路人少,跑起来不用顾忌什么形象。
叭叭——
身后传来一阵车喇叭,他顺着声音回头看,一辆轿车停在他身侧不远的地方。
车窗降下,露出了郁明空冷淡的脸。
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