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2)

锁着郁礼的目光带着紧迫,蒋长封语气沉下,“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在胡闹些什么。”

他话一顿,很快联想到这几天他感冒的事,语气中带着质问,“难道你这几天故意一直洗冷水,所以才引起感冒。为什么?小礼,为什么你要这样伤害自己。”

蒋长封黑下来的脸色让郁礼感到害怕,他转身看着对方,向来对他展露笑意的男人此时紧绷起下巴,嘴角往下,眉毛上的刀疤显得他更加阴沉。

郁礼怕了,用手轻轻扯了一下蒋长封的手臂,“叔,你不要这样子……”

小礼在害怕。

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吓到对方,蒋长封稍一闭眼将情绪收敛起来,稳定后才开口:“小礼,究竟发生什么事让你不顾自己的身体洗冷水,假如我今天没有发现,你预备要洗多久呢。”

瞥见郁礼神色纠结,像有什么难以启齿之事,他又问:“不方便告诉我吗?”

“我……”

郁礼心里像有块大石头堵着,那种不堪的事,他该如何对蒋叔说出口。

他垂下眼睛盯着地板,明明才洗过冷水,额头却冒出细密的汗,像个犯了错的小孩,睫毛不安地颤动。

蒋长封试着用温和的语气又问了他一次,“小礼,能不能告诉我,我跟你一起想办法解决?”

他摇头,“不,不,解决不了的……”

“世上除了死亡,没有不能解决的事。”

一人步步逼近,一人颤抖着后退。

郁礼倒在床上,索性将脸全埋进被子里,嗓音暗哑,“叔,你别问了,求你……”

“求求你,别问了……”

意识到郁礼情绪不对劲,蒋长封不敢再多问他,只是郁礼目前的情况太不正常了,他担心会出什么事,哪里能走得开。

“小礼,你还好吗?说话。”手一碰到郁礼的肩膀,这才知道他浑身抖得有多厉害。

“小礼!”

蒋长封俯下身子想把他抱起来,却被郁礼一把推开。

他死命的往床里缩,双腿乱蹬,眼神充满绝望的挣扎与渴求,“叔,你别碰我,我是变态,我是怪物,求你别碰我了……”

郁礼越是这样,蒋长封就越担心他,担心他陷入癔症。

这样一想,蒋长封倾下身体把郁礼强制压住,手掌捧起他的脸颊,一边给他拭汗,一边温和地与他说话,却不知,他的气息就像毒药,猛烈的渗透进郁礼每一处皮肤,他为之战栗。

郁礼使劲往蒋长封怀里缩去,深深汲取他的气息,又神经质一样,面色痛苦地把人推开。

“叔,你快走,快走啊!我是变态,我不要脸!”

他的脸颊泛起两抹不正常的潮红,眼神迷离,嘴里吐出的气又湿又热。这副模样落在蒋长封眼底,毕竟是个成熟男人,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小礼,你是不是想——”

“叔!”郁礼尖叫出声,“求你,求你别说……”

他本来就有一副奇怪的身体,现在还会跟动物一样发情,尤其对着他叔的时候,表现的那样饥渴。

他好肮脏,好龌龊,居然会对着他这般好的人产生恶心的欲念,他简直不配当他叔的朋友。

“小礼。”蒋长封一声轻叹,把蜷成虾米状的人缓慢展开,宽大温暖的手掌沿着郁礼的背一下一下轻抚慢拍,“小礼,你不要害怕,人有欲望是正常的。”

郁礼抵在蒋长封胸前的脑袋猛晃,他不正常,如果正常怎么会对他的叔叔做那样的梦?

“欲望就和吃饭睡觉一样,有需求了就去正常解决,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如果一个人没有欲望,那就该去看医生了。”

郁礼还在摇头,抵触。

蒋长封只好说:“叔也有欲望,每天早上起来那会儿,特别想。”中午想,夜里想,碰不到的时时刻刻都想,他甚至为这样精虫上脑的自己感到无奈又好笑。

“不,不一样……”

郁礼埋低脑袋,小声开口,“我对不起你,叔。”

他恨不得缩成小小的与被子融在一起,“我做了……梦,对叔做了恶心的事,我……”他语无伦次起来,“我对不起你,我好恶心,糟糕透了,居然对你做那种事,我——”

“嘘——”

蒋长封明白怎么回事了,他按捺住内心的狂喜维持面上的沉稳平静,“小礼,这也是正常的,不必因此而自责羞愧。”

郁礼疑惑,“正常?”

“对,有的人会梦到喜欢的人,也有的会梦到朋友。我们平时待在一起,与小礼接触最频繁的人是我,所以梦到我是正常的现象。”

“是这样吗……”

蒋长封笑着没说话,此时对情欲存有疑惑的郁礼让他爱到心坎发软,他的小礼对他是有感觉的,并且那么强烈。

他克制住亢奋的情绪,“小礼,你刚才解决好了吗?洗了几天冷水,这样的行为对身体不好,既然有了需求,就要直视它,给自己疏解,而不是一味的逃避。”

“……”

郁礼抬眼,几乎与低下头安慰他的蒋长封面贴面。

“疏解……”他苦恼地摇头,“不,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