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什么事儿忘了吧。”宋城回过头来,他分了林宗介半只掰开的苹果,“老班啥事儿都让学委帮着做。”
林宗介不太乐意的吐槽说,“感情不是他们家的人,有事儿就能这么折腾人?”
“这不是能者多劳吗?学委能干,多做点儿事也耽误不了学习。”
“不耽误学习那不得累的慌?”
宋城听完这句话,一边啃着苹果也是一边忍不住的撇了撇自己的嘴,尽管心里琢磨着,不过就是做点儿收发作业,组织活动,管理纪律之类学生干部应该做的事儿罢了,至于到了‘累得慌’这种程度吗?
心里吐槽归吐槽,可嘴上却还是顺着大总裁的话,宋城说,“就是,看把我们学委累的,人都跟着瘦了一圈儿。”
韩凛从教室里跑出去的时候心里乱糟糟一片,平日里的冷静自持全被林宗介那个家伙给搅的翻江倒海,脑子没办法去思考,只要稍微冷静一点,林宗介那各种放大的灿烂笑脸就这么开始无限循环的在自己的脑海里剪切播放。
可别是会错意了。
可别人人家大大咧咧的性子惯常就做了这些事情,自己却在这处心思敏感的跑偏到了别处。
拧开洗手间的水龙头,本想泼一把冷水到脸上强迫自己清醒清醒,可谁知手指头刚刚捧住一些水流,那凉意就是渗的韩凛整个人一惊。
中午伴随着小叮当饭盒的温度一起传入手掌心的还有林宗介手心的暖意,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感受来的突然又真实,韩凛整个人被吓的不轻,他用手心按住洗手台的台面,咬牙强迫自己平复情绪。
廖威就是这会儿和体育队的朋友们抱着篮球从隔壁楼梯往上走来。
少年们脚步轻快,嗓音清脆。
“这林大总裁是怎么回事儿?这几天训练完就跑了,球也不打,饭也不吃,说好了一个月的烧烤,他不在,咱吃多了还整的像咱故意在敲他竹杠似得。”
廖威带头走在最前边儿,“人忙着呢,哪有功夫陪咱们天天浪个没完。”
“他干什么呢?以前恨不得从早到晚都躺在跑道上,现在除了训练的时间,谁还瞧得见他在什么地方?”
“谈恋爱了呗。”廖威拍着篮球,他笑说,“听说人家妹子是书香门第,祖上三代全是搞学术的,他怕人女方家瞧不上他,这不是想努力学习考个好大学,挣点儿面子回来。”
“靠,又谈恋爱了?不会吧,我听七中那边的哥们儿说,前几天才看见他和那校花复合一块儿喝奶茶去了呢,要知道宗介哥,最讨厌的就是那些甜腻腻的玩意儿,能为个妹子喝奶茶,这绝壁是妥妥的真爱。”
“那校花是不是祖上三代就是搞学术的?”
“人家家里是做生意的,搞什么学术,据我所知,就我身边我知道的,也就九班那学霸家里头配得上称一句书香门第。”
“你说谁?韩凛啊?”
“是啊,人老爹是高校教授,人爷爷好像是哪个科学院还是工程院的院士,这是真牛掰。”
“牛掰是牛掰,可这话让林大总裁听去,他还不得敲掉你两颗门牙?”
“也是,听说那小子盯着大总裁现在是可了劲儿的在收拾,上回在操场上两个人差点儿动手打起来呢。”
和脚步声一起远去的谈话声,那帮子人走远后,韩凛还按着洗手台,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才动手洗了把脸。
回教室的时候,额前的碎发被凉水泼湿了不少,林宗介咬着笔杆,拧着眉头还在和自己面前的一道几何论证题搏斗,韩凛偷摸着回头瞧着那厮好几眼,最后实在忍不住就说了句。
“你辅助线连错了。”
“怪不得我算不出来呢。”林宗介的声音轻快且明亮,他丝毫没发现韩凛的不对劲,拿着橡皮擦快速的涂掉自己的错误答案,然后重新连上了一条线。
因为自己总是做错题,所以这卷面改来改去最后改的一塌糊涂,最后完全是到了没法看的程度,于是林宗介干脆买了只铅笔,想着反正错了擦掉重写还干净,就这么跟个小学生似得,又是削笔刀,又是橡皮擦的装满了整只铅笔盒。
堂堂一个上高中的大总裁,上学还用铅笔盒,说出去多新鲜呐,人家韩凛书包里也就装着两支笔,一支黑的一支红的,铅笔盒?早八百年前就不用那玩意儿了。
韩凛无语的瞧着那厮,“你怪不得算不出来你就不想想自己连错了吗?”
“我以为我算的有问题呢,我哪知道是连错了?”林宗介把自己的本子捧到韩凛面前,笑脸往外一扯便问,“你看看这回连对没有?”
韩凛皱眉,“自己想。”
“别呀,可别是我又算半个小时还是错的,那得多浪费时间,人诗里头写了,三春花事好,为学须及早,浪费时间是不对的。”
看着林宗介肯认真念书,韩凛心里还是觉得欣慰,至少念着自己前段时间的努力和口舌都没有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