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梓祺吃了一惊:“怎么他的法子与杨文轩一个模样?”
彭梓祺定了定神,说道:“此事十分凶险,那姑娘岂肯答应?”
纪纲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况且,此事如此重大,岂可实言相告之?”
彭梓祺有些不悦地道:“这样的话,不就是利用她了?万一有个闪失……”
纪纲不以为然地道:“彭兄弟,婆婆妈妈,如何做得大事?那样的女子,做的本就是皮肉生意,有个闪失……呵呵,她又能失了甚么东西?”
夏浔缓缓开口道:“引蛇出动容易,如何捉贼捉脏?”
纪纲微笑道:“杨兄所虑甚是,所以欲行此计,最最紧要处不是引蛇出洞,而是如何拿贼擒脏。故而,若行此计的话,我须先赶去青州核桃园见一个人,得此人相助,这一计方才可行。”
夏浔纳罕地道:“青州核桃园?那里有什么了得的人物?”
纪纲笑道:“啊,我倒忘了,杨兄和彭兄就是青州人呀,呵呵,你们可曾听说过核桃园崔家么?”
夏浔隐约觉着这个名字有点耳熟,还没等他想起来,彭梓祺已“啊”地一声轻呼,失声道:“青州核桃园崔家,我知道了,纪兄说的想必是崔迪崔老太公家?”
纪纲道:“正是,原来彭兄弟也听说过崔家。纪某与崔家有些亲戚关系,崔家这一辈儿长房长子崔元烈,那是纪某的远房表弟。”
“崔元烈?”
这一下夏浔也想起来了,崔元烈可不就是那曰街头骑驴,与朱家少爷撞车,后来又与朱家小姐情投意合、眉来眼去的的那个少年书生吗,他还曾邀请那崔元烈过府拜访,这才几天的功夫他就离开青州了,也不知崔元烈有没有去过。
纪纲道:“这山东地面上,权势最大的三家,是齐王、鲁王和孔圣人家,再接下来,就是核桃园崔家了。”
夏浔暗吃一惊,有些不敢置信。记得那崔元烈曾向他介绍过自家的身世,似乎他的爹爹只是个没有功名的乡绅地主,爷爷也只做过八品的府学教谕,哪有什么权势了?
纪纲道:“崔太公这辈子最高只做过八品的府学教谕,官儿的确不大,可是崔太公就算见到了三公六卿当朝一品,那也是平起平坐的人物,这位老太公,手里头可有当今皇上亲手所赐的白金文绮龙头拐杖,皇上下过特旨,崔老太公出入着一品服色,享一品仪仗,只是这位老太公一向谨慎自省,从不仗势炫耀,所以知者不多。”
夏浔动容道:“这位崔老太爷到底什么身份,竟蒙皇上如此恩宠?”
纪纲笑道:“倒也没有甚么,只是当今皇上昔年还做放牛娃儿的时候,曾经流落到山东地面,当时就是在青州府核桃园给崔家放牛,那时候崔老太公还是崔家的小少爷,他对皇上非常友好,从无打骂,还时常揣些吃食周济皇上,后来皇上坐了天下,知恩图报,对崔家的封赏自然极重了。”
纪纲不无艳羡地说完,又道:“纪某与这位远房表弟只打过一两回交道,却知他为人素来耿直,若他知道此地发生的事情,必肯相助的。我这表弟是崔老太公的心头肉、命根子,只要他肯相助,必能请动老太公的龙头拐杖,有此物在身,蒲台知县纵然受了那歹人再多好处,也不敢公然偏袒,事情一旦张扬开来,他也就保不得那人了。”
彭梓祺蹙起眉头道:“这个办法自然是妥当的,可是先去其他州府择一女子、再往青州去请崔公子,来来回回,也不知需要几曰功夫,待那歹人被捉,恐怕唐家小娘子早已经……”
纪纲淡淡地道:“身居险境,图谋大事,自然要谋而后动,务求一击必中,我们能除一害,避免再有人为其所害,已是功德无量。至于那位唐家娘子,明知救不得,怎求尽善尽美?”
夏浔瞟了他一眼,心道:“谋者无心,是个狠角色!”
彭梓祺不忿地道:“女儿家名节是何等样大事?岂可如此轻描淡写,但有一线希望,我们就不该袖手旁观的。再说,若让一不知真相的女子牵连进来,纵然是个青楼女子,手段也不光明。这样吧,诱引歹人现身的人,我来想办法。青州那边却须纪兄马上着手了,咱们能多抢一天时间也是好的。”
纪纲诧异地道:“彭兄弟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彭梓祺红着脸蛋道:“我……我男扮女装,不行么?”
纪纲和高贤宁齐刷刷地看向彭梓祺,弯弯的眉,大大的眼,直直的鼻梁,小巧的嘴巴,白嫩的皮肤,比女孩子还要精致,还要可人,这时羞晕满晕,婉若两瓣桃花,这样的美貌少年要是换上女装……,
“行!当然行!”纪纲和高贤宁立即点头如捣蒜。
夏浔摸了摸鼻子,慢吞吞地道:“青州核桃园,也不必去了,高兄纪兄若肯相助,在这蒲台县里,咱们就能借来足够的力量以抗知县,如此……,咱们是不是可以马上执行钓鱼大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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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多天感冒,现在一说话,那动静很适合大清早往宫门口一站,喊一嗓子:万岁爷,该早朝了啦!娘娘,该投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