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2 / 2)

碧海燃灯抄 尤四姐 2997 字 1个月前

“通常那些要求再说一遍的话,最后都会成为拿捏的把柄。”她讪笑,“你不会也有这样的打算吧?”

天帝说没有,“你说的这套对别人是事实,但对你,本君自问下不去手。”

果真是亲疏有别啊,她从背后贴上来,下巴抵在他肩头,气息隐约拂动他鬓角的发丝,笑问:“真的么?”

他闭了闭眼,感觉皮下,脉络下,有岩浆般滚滚的热潮翻涌,翻得他颊上生烫。他微微侧过脸,眼梢打量这促狭的人,她仰唇笑着,一双大眼睛无辜地眨了眨。不知从哪里涌出的冲动和勇气,他霍然转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他就那样撑身看着她,沉甸甸的发丝垂挂下来,挠在她鼻尖痒梭梭的。天帝陛下从哪个角度看上去都很精致,精致到完美的程度。以前说麒麟一族相貌绝佳,如果他生在麒麟族,必定是其中翘楚。

看惯了好看的人,相貌自然变成门槛,她也喜欢以貌娶人。

他在她上方,他俯视,她仰视,也不说话,就那样看着彼此。半晌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了,扭扭捏捏问她:“若我在大婚前对你做了那种事,你会不会反感?”

天帝陛下有时候真是单纯得过分,长情认真考虑了一下,“别人谈情说爱时,也会问你这种蠢问题么?”

天帝长长呃了声,“我不知道别人谈情说爱什么样,问你是因为我尊重你……”

“你是怕不经同意乱来,会中途被我踢下床吧!”

天帝觉得天又要聊死了,找个过于聪明老练的女人,对男人来说是极大的挑战。他支吾了下,“本君希望这种事两厢情愿……长情,你看着我的眼睛。”

她正了脸色望住他的眼睛,人之年纪越长,眼眸就越浑浊,但天帝的不是,他的青春是定格的,沉沉双瞳是她见过最明净的。

他问:“你看见了什么?”

她就着那方寸之地,撩了下头发,“看见一个风华正茂的女人。”

又聊不下去了,天帝忍不住扶额。本来的设想是让她发现他眼中的真挚,最不济,哪怕沉溺进他的容色里也好。结果她看了半天,就看见她自己了。

“我希望……”他郁塞地说,“将来生了女儿像我,生了儿子可以像你。”

她百思不得其解,“你是觉得女儿应该像你一样横扫三界,目中无人呢?还是你认为自己有贤妻良母的风范?”

这下他又无话可说了,往下一沉身,直接压在了她身上。

长情抱住他,抚了抚他的脊背,“后悔娶我了吧?”

他摇头,“也许我们生而相冲,你永远是勇士,现在是换了个战场继续战斗。”

她安慰式的拍了他两下,“没关系,时候久了你就习惯了。只是你我要先约法三章,既然婚期已定,就不得悔婚了。若是你现在放弃,折损了我的面子,我会杀得你片甲不留的,听见了么?”

他失笑,“担心悔婚的应该是我,玄师大人几时怕过?”

她沉默下来,隔了好一会儿才低语:“我也以为应该是这样,可事实证明不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好多事,我在浑浑噩噩的时候无所畏惧,可忽然清醒时,会很害怕,怕控制不住自己,怕变成一头怪物。那时我就想好了,如果加诸于我身上的恶业能去除,我一定要嫁给你,过安定的日子。”

他扭过脸,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原来我是你的救命稻草?如今事情都过去了,以后你是身心自由的,只要有我在,谁也不会控制你,谁也不敢让你为难。”

她嗯了声,一手在他腰上摸索。他尚不明所以的时候,她解开了他的衣襟,“陛下,你可以对本座为所欲为。”

天帝听着那几个字,感到一阵幸福的晕眩。可以为所欲为么?他心里哆嗦,脸上滚烫,那纤长的手指慢慢伸过去,捏住了她交领上繁复的镶滚。

掀起来,反正她同意了。他看见她衣下月白的,绣着蝶恋花的抱腹,那宛然玉山掩在其下,隐约可以分辨其美好的形状。

他抬起眼来,怯怯道:“长情……本君愈发爱你了。”

她红了脸,“看见这个就说愈发爱我,非要把好色表现得这么明显?”

他嗫嚅了下,“本君是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等福气……”

山形巍峨,山体是软的。他小心翼翼触摸,缎面光泽高低荡漾,仿佛汪着一眼清泉,随他所经之处,回旋出一片温柔的波光。

她轻轻吸了口气,颤悠悠一晃。他看她的眼神灌满了烈酒,一手从她肩头滑下去,顺着手臂的曲线,找到了她的指尖,紧紧抓在掌心里。

长情微笑,放轻了语调问他:“你紧张么?”

他也不讳言,“本君从来没有过……确实很紧张。”

紧张什么,同门的师弟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他还在这里向她承认紧张!也许最后成事得靠她,长情舔着唇想,说你等等,“让本座回忆一下,我见识过推云四十八手,虽然没试过,但步骤还有印象。”

“推云四十八手?”天帝是第一次听说这么专业的词汇,看她坐起来,定眼看着他的腰部以下。他心头咚咚急跳,困难地咽口唾沫,不由自主支起上半身,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圆心那一处。

她抬起两手,摆出揉面的架势蠢蠢欲动。他又羞又怕,挪手盖了上去,“你想干什么?”

她极尽诱哄之能事,“你别害怕,你我都没有经验,可以一面交流一面切磋,看谁领悟能力更强。”

谁强谁带头?她话才说完,颈上悬挂的带子忽然松了,那抱腹往下滑落,半边袒露,半边堪堪吊在了峰顶上。

天帝眼睛都看直了,窗外春光从她背后照射进来,长情就像镀了金的佛母,大诱惑中有小小的庄严之感。天帝认为修道的坦途中终于出现了巨大的考验,还好,他定住心神,控制住了扑上去的欲望。

可是万事总有始料不及,在他欣喜于自己的大定上升了一个台阶时,长情一把将抱腹拽下来,扔到了一旁。这下天帝彻底呆住了,想挪开视线又舍不得,彷徨之余,狠狠呼出一口浊气来。

她终于伸手将他推倒,像上次泪湖边上一样,扬裙坐在他腰上。他从下方仰望,目眩神迷,无奈抬起一手,遮在了眼睛上。

不敢动了,他咬着唇任她施为。裤子被褪到膝头,偏着头一副羞愤模样。

长情问他怎么了,“为什么看上去受了强迫?你不欢喜么?”

天帝说欢喜,“可是本君想在上面。”

结果她嫌他逞强,“你不及我见识广,闹得不好会很尴尬的。”

想想也是,没有经验的女人弄砸了最多算是失误,没有经验的男人铩羽而归,那可是要贻笑大方的。静下心来,她的手如拂弦,他的身体是一架琴,她指尖经过,便激发出一串嗡鸣。天帝在一片昏沉中想,成亲真是一件美妙的事,原来世上还有这样的快乐,是贵为天帝的他从未体会过的。长情就像一座宝藏,让他惊讶于人和人之间可以这样相处,让他知道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另一个生命,和自己一样重要。

她轻轻喘了口气,“云月,你可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