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一把剑,那也是一把剑,好像跟刚刚那把断掉的湛卢剑,很相似啊,难道……”
……
此刻,众人都是定睛看去。
只见在高台上,白玉糖手持一把通体黑色的墨剑,婷婷而立。
她手中的那把剑,黑的近乎幽暗,宛如夜色深沉,其上光华流动,隐似星辰,冰冷而又浩瀚,锋芒无匹,就如同悬挂在黑夜的眼睛,俯瞰众生。
其上流泻的暗彩华光,与白玉糖眼中的七彩流光,交相辉映。
雪色的裙摆,墨色的利刃,极致的柔软和极致的锋锐,好似格格不入,却又浑然天成,形成了一幅诱人的图景,笔墨难言。
在场众人,眼光何等老辣,他们一眼就看出,白玉糖手中的这把利剑竟是跟倭国刚刚砍断的那把湛泸神剑,外型十成十的相似。
但是,其神韵就差了云泥之遥。
尤其是离高台较近的那些个贵宾,几乎都能够感到白玉糖手中利剑所散发出来的慑人寒意,那般锋芒,那般华彩,让地上的那柄断剑,显得极其可笑。
不说旁的,就连天丛云剑,在这把墨色利刃的威严之下,都明显逊色了几分。
若说天丛云剑代表了冷厉的帝王之威,那么这把刻着古字的墨色利剑,就是上苍俯瞰众生的眼睛,亘古不变,明察秋毫,注视着凡间君王将相的一举一动。
两相比较,高矮立现!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就像是平地惊雷,让嚣张的倭国人傻眼了,叶桐雪幸灾乐祸的笑容凝滞了,黄建辉等人集体颤抖了,众人呆住了,记者们眼睛放光了,就连杜邦8226;库德这样持重的老者都长大了嘴巴!
此刻,根本不需要任何语言,这把剑一出,任何阴谋诡计便如同骄阳下的薄雪,瞬间消散无形。
事实证明,倭国人那把湛卢剑是假的,而白玉糖手中的这把才是真正的神剑——湛卢!
反转!
毫无疑问,这真真是大大的反转!
倭国人所设的这场局,可以说无懈可击,堪称完美,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华夏国丢人算是丢定了。
只是——
谁又能想到,台上那个女子如此轻巧就打破了这盘死局呢,这简直就让人不可思议!
如今,众人再看白玉糖的时候,越发觉得这个女子神秘莫测,风华耀眼。
记者们更是近乎狂热的拍照,想要记下这个重要的转折和美丽的画面。
就在这时,白玉糖终于开口了,容色沉静如昔,声音中却带着一股慑人的魄力,“渡边先生,你刚刚口口声声说,断掉的是湛泸神剑,如果那把真是湛泸神剑,我手中的又是什么,你当在座的众人都是傻子吗?”
渡边和舟现在的表情十分的难受,就跟便秘了一个多月差不多,他实在是没想到,情势会如此急转直下,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他从看到白玉糖手中真正的湛卢剑开始,就知道他们这个计划注定是不成了,现在保住他们倭国的颜面才是关键。
就在渡边和舟整理表情,准备找借口搪塞的时候,白玉糖却是没有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笑容讥诮的说道,“渡边先生,事到如今你也不用再找什么借口了,公道自在人心,真相大家都明白,你也不用解释,不过,贵国刚刚对于我们华夏国神剑威名的诋毁,我却是要讨回来,你不是一心想验证是你们的天丛云剑弱,还是我们华夏国的湛泸神剑强吗,咱们不妨再比一次,如何啊?”
白玉糖话一出口,就堵住了渡边和舟所有的退路,更是斩断了他解释的机会。
胆敢设计华夏国,她就让他们好好的出一回血!
渡边和舟闻言,登时犯难了:这让他怎么回答?
刚他如此慷慨激昂,咄咄紧逼,就是因为他知道:那把假的湛泸神剑根本不是天丛云剑的对手,其锋利程度远不及天丛云剑。
但是换成眼前这把真品,他可就说不准了,要是真出了什么纰漏,到时候,回国他都没办法交代!
就在渡边和舟和野田笼织等人脸色不善,踟蹰不语的时候,台下被闷了许久的黄建辉终于吐气扬眉的说道,“这位渡边先生,你刚刚不是挺迫切的吗,怎么,碰见真货就胆怯了,难道这就是倭国的气度风范不成?”
“哼,只会虚构造假,装腔作势,真是让人不耻!”
黄建辉说话还留有余地,但是李景仁这个脾气火爆的老头儿就直接多了。
虽说他这番举动有些倚老卖老的味道,在场的所有华夏人却都是十分解气。
“渡边先生,咱们的展览也是有时间要求的,希望您快点儿做答,不要浪费大家宝贵的时间好吗?”或许是倭国人实在不招人待见,就连米斯这个布鲁赫家族的主持人都过来凑热闹。
不光是他们,一些别国的记者也都是纷纷出言质疑,窃窃私语,这种场面让渡边和舟几人的神情越发的难看,脑门上全是冷汗。
眼见渡边和舟等人被逼的如此狼狈,叶桐雪眼中的愤恨已然是喷薄欲出,她的心底几乎在疯狂的叫嚣: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丢脸的不应该是白玉糖的吗?
怎么会变成倭国人被困局中?!
这种发展,实在是让叶桐雪难以接受,这正正是应了白玉糖的那句话,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白玉糖见火候差不多了,终于扔出了最后的导火线。
“渡边先生,我就只在问你一句:你到底敢是不敢?”
不得不说,这句话实在是太狠了,几乎把渡边和舟逼到了悬崖上,在这种情况下,他能说不敢吗?
这可是代表了倭国的脸面问题,就算是真个牺牲了天丛云剑,他也不能说不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