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白玉糖几人的出手,于他来讲,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那种真挚的感激,确实发自内心,没有半丝作伪。
“不用谢,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我只是看那两个人不顺眼。”白玉糖柔然轻笑,像极了幽兰初绽。
少年摊主哪里见过这般美丽的女子,登时有些语无伦次,“那个……什么……感谢……不是,我想报答……那个……你们要不要在我摊子上挑点东西,我很想报答……我一定要报答你们,小姐,你要是看着我摊子上有喜欢的,不用……不用客气,完全不用客气!”
“那就谢谢你了,我们正好对这些杂项很有兴趣,我就随便看看。”白玉糖闻言也没有推脱,顺势蹲下身来。
这个少年摊主摊子上所卖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杂项,像是石镇,印章,玉璧,玉佩,木雕之类的。
白玉糖简单的翻看了一下,并没有浪费时间,就将一串黑乎乎的事物挑了起来。
之所以说是一串,是因为这东西被一条乌黑的锁链串在一起,在三道锁链的末尾处,各拴着一枚印章,这些印章也黑漆马虎的,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不管是锁链还是印章,都被涂了一层乌黑的油漆,遮住了本来的面目。
出乎白玉糖意料的是,这条锁链印章十分的沉重,比黄金玉石还要沉上一线,尽管隔了一层油漆,入手仍旧会有一种圆顺温润之感,让人啧啧称奇。
这东西能散发出极其浓郁的蜜黄色物气,必定不一般。
不过,她现在更关心的,还是另外一个拥有通天彻地的物气虚影的物件,要知道,这件东西,很可能是寻找某一件上古神器的线索。
只是,她的手还没有接触到那个物件,一只宛如寒玉雕刻,形状优美的大手,就将那个物件递到了白玉糖的跟前。
她顺着那只大手看去,不意外的瞧见了涅梵晨那张倾国倾城的清冷俊颜。
“这个东西,一定要拿下。”涅梵晨的唇角似乎没有半分变化,那清冷的宛如西域冰雪的声音,却是清晰的传到了白玉糖的耳边,清凉入心。
白玉糖微微一愣,心中了然,看来这尊未卜先知的佛莲也发现了这个物件的不同寻常。
她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从涅梵晨的手中,将东西接了过来,这才细细打量。
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个形状呈对称三角的木盒,其上凹凸不平,很像是由一个个或正方形,或三角形的小木块拼接在一起的,乍看上去,却是浑然一体,坚固的没有一丝缝隙。
最让人的惊叹的,是这东西的材质,明明看上去像是上好的红木,但拿在手中,却是宛如钢铁,沉重异常。
按照物气的浓郁程度来看,这东西很可能是春秋末年到战国初期的物件,如此久远的木雕,怎么可能坚硬如新,一点儿都没有损坏呢,不管从哪种角度分析,这个物件都必然不会简单。
白玉糖将这两个物件拿在手里,终是掩下心中的好奇与激动,笑容沉静的问道,“这位小哥,这两个东西怎么卖?”
少年摊主一看白玉糖选好了物件,也没有细看,直接热情的说道,“你们刚刚帮了我,我哪儿能收你们的钱,这两件东西就当我送给小姐了!”
白玉糖知道这两件东西的珍贵,自然不能平白受人馈赠,“小兄弟,你还是说个价钱吧,要不然,我拿着东西也不踏实。”
这两件东西,毕竟不是凡物,正所谓人心难测,要是日后,万一这少年知道这两件东西的价值,再行反悔,那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这并不是白玉糖多心,或者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不过,事关重大,她自然要慎之又慎。
那少年摊主见白玉糖坚持,欲言又止了一下,终是淳朴的笑道,“那好吧,这两件东西……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如果您想要的话,就给我五百吧!”
似是怕白玉糖觉得贵,这个少年不由得补充道,“我这些东西有的是从山沟里,跟那些盗墓的人家淘换来的,有的是挨家挨户收回来的,路费加成本,我真没跟您多要,这就是最低的成本价了,当然,您要是嫌贵的话,咱们还可以商量。”
白玉糖闻言,淡淡一笑,“这价钱很公道,一点儿也不贵。不过,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她从包里掏了五百块钱,递给那个少年摊主之后,这才继续开口说道,“你这方三角形的木盒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个啊……”少年摊主瞧着那个木盒,沉吟了片刻,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位小姐,实在对不起,因为东西太多,我也记不太清了,好像大概是从北边儿的某个老宅子里收来的吧……”
少年摊主嘴里的‘北边儿’,就是所谓的华夏国北方。
他们这些倒动古玩的,基本上全国各地哪儿都跑,记不清也很正常。
“这样啊。”白玉糖点了点头,并没有多少失望,脸上的笑容依旧宛若幽兰,“那麻烦你了。”
“您说的这是哪儿的话,今天我能够平安无事在这儿摆摊,可是多亏了几位,我这感谢还来不及呢……”
少年摊主对于白玉糖等人又是一番千恩万谢,几乎是甩着小手绢,目送几人离开的。
收获了一方黑色链印,外加一个古怪的三角木盒,白玉糖心情大好,其他的东西难免就有些入不了眼,一行人又转了一圈之后,便决定回宾馆。
正巧这时候,龙家兄弟打来了电话,说翡翠都安顿好了,正在车那儿等他们。
白玉糖几人也没有磨蹭,直接赶到了停车场。
见到白玉糖和夏云朗几人,龙毓东立刻上前一步,谨慎的说道,“白小姐,事情都办妥了,我们兄弟已经在这儿等了你们大概半个钟头了,只不过,我们发现了一些情况。”
“一些情况?”白玉糖峨眉微蹙。
龙毓南很有默契的接了下去,“是,我们发现有十来个小混混在咱们车的附近盯梢,很可能是冲着咱们来的。”
夏云朗闻言,流云般的目光慢慢的转向了一个方向,优雅无双的笑颜,蕴着一种让人惊心的危险,“那帮人还挺有毅力的,从苏州毛料市场出来,就一直跟咱们到现在,看来他们所谋不小啊,真是勇气可嘉,值得表扬!”
“那就不妨给他们一次机会。”涅梵晨的眸中似乎飘落了九天的冰雪,那种美绝尘寰的清冷,铺天盖地。
夏云朗闻言,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角,眸中的流云之色似乎染上了点点暗黑,“龙毓东,开车,不用理会那些人,记住尽量往偏远一些的地方开。”
“是,夏先生。”龙毓东恭敬的应道。
瞧着涅梵晨和夏云朗二人极具‘默契’的配合。
白玉糖眉眼不由得跳了跳,心中为那些惹了他们的人默哀一秒钟。
引得这两只大神同时出手,她可以想象那些人悲催的下场。
就如同涅梵晨和夏云朗预料的那样,在他们的车子开进一条比较偏僻的马路的时候,两辆超大型的黑色悍马车,立刻以一种包抄的架势,从左右两侧围剿上来,直接把白玉糖他们的车拦了下来。
很快,十来个手拿棍棒的小混混就从车上走了下来,他们为首的似乎是一个光头男子,脸上横亘着一道伤疤,一看不就是什么善茬儿。
光头男子阴测测的隔着车窗,盯着白玉糖等人,那样子,就像是野狼见到了小白兔,猎人看到了猎物,带着一种残忍的戏谑。
夏云朗清贵优雅的看着眼前这些人,就像是在看一群跳梁小丑,“果然打得是这种主意,真是没创意,龙毓东,龙毓南,你们下去陪他们玩玩吧,速战速决,跟这种人,不需要耽误太久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