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思更不能走,那可是她的女儿,要是她被黎粟教得不孝顺她怎么办?
黎粟冷笑着看她,“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想怎么办?任由黎大河这个畜生做那些畜生不如的事情吗?你这当妈的既然纵着他,又何必害自己的女儿,你不也是女的,你跟你儿子过不也挺好!”
“黎粟!”黎运平脸都黑了。
看到黎运平生气,黎粟都震惊了,以前黎晚春还总说黎运平偏心,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
现在看来,黎思在黎运平心里也没什么地位。
可能只要是女儿,在黎运平心里都没有地位,身上少了二两肉,能给吃给喝就是仁至义尽了。
现在提到胡春花就不行了?
这就是男人!
“大河,你跟黎粟认错,再也不这样了,行不行?”胡春花看黎粟完全不是说说就过了样子,心里也有些慌了。
黎大河就是个窝里横,提到公安,他都要吓尿了,头都要埋到裤档里去了。
胡春花又来求黎粟,“我保证,不再让他干混账事,我保证!我要是看不住他,就让我天打五雷轰,让我不得好死,让我……”
“妈妈!”黎思急得眼泪直往地上砸。
这大过年的,黎粟叹了口气,“但凡让我知道,黎大河再敢犯浑,我下次就拿刀过来,把那玩意给剁了。”
胡春花心里又恨又怕,但这时候她还能说什么呢,只求赶紧把这事糊弄过去,赶紧送黎粟走。
现在她心里是一万个庆幸,先前没有把黎粟带回家来,而是留在了魏家,不然这个家里哪里还有宁日可言。
“不光是对黎思,对任何女同志都不行,但凡让我听到点风声……”黎粟比了个横刀的手势。
见胡春花又要开口,黎粟不耐烦了,“你闭嘴,让他自己说。”
胡春花又忙去推黎大河,黎大河赶紧摇头,“不敢,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黎粟这才牵着大哭不止的黎思回房间,胡春花张嘴想说什么,但张了又张,到底没开口。
而是赶紧第一时间问黎大河的情况,黎大河对胡春花就没那么好的态度了,“疼啊,能不疼吗?我快疼死了!你还是不是我妈啊,你就由着她打我!我腿也疼……”
说着,黎大河就呜呜呜地哭了起来,胡春花那叫一个心疼,差点也跟着哭了起来。
她们一家子吵吵的时候,村里就有人探头探脑的,但可能是天冷,也可能是过年,暂时没有人出来看。
喊站黎运平把黎大河扶进了屋里,胡春花还想看看黎大河档部的情况,但黎运平不知道是被黎粟那话刺到了还是怎么样,硬是拉着胡春花走了。
“能出什么事,踢不坏!”黎运平不高兴极了。
难得他这么强势,想到这毕竟是家里的男人,胡春花心里担心,但也没有反驳,她这会还急着赶紧做完饭,送黎粟这瘟神走人。
“思思,来跟妈妈一起做饭。”胡春花也不放心把黎思交给黎粟,走到房门口,腆着笑脸说道。
黎思很听话,她一喴就动,但黎粟把她给摁住了。
在黎粟目光的逼视下,胡春花没敢再说什么,自己一头进了厨房。
“思思要不要跟姐姐去住一阵子?”黎粟问黎思,反正都是养,再多养一个也没关系。
魏向南应该会同意的吧……
没想到黎思沉默着摇了摇头。
“可是你妈只护着黎大河,黎大河还那样对你。”黎粟皱眉头,不明白黎思怎么会摇头,“你放心,魏家的哥哥姐姐还有妹妹都很好的,她们也会欢迎你的。”
然而黎思还是摇了摇头,“……她是妈妈呀!”
虽然胡春花这不好那不好,可是她是她的妈妈呀。
黎粟一顿,她想她明白了黎思的意思,这么好的孩子,黎粟叹了口气,“那你以后有什么委屈,不要埋在心里,都要告诉姐姐好不好?有姐姐在,没人可以欺负你。”
黎思重重地点头,眼泪哗哗往下落,其实她还想跟黎粟说,可不可以不要说她妈妈,但她不是太敢,她心里知道,姐姐刚刚是在替她出头。
衣服也不必试了,黎粟让黎思自己收起来。
出了房间,黎运平愁眉苦脸地坐在火塘那里烤火,黎粟走过去,“村里的木匠家在哪里,你带我去。”
黎运平抬头看了黎粟一眼,想说大过年的……但看黎粟坚决的眼神,默默地起了身。
确实是过年,人家木匠不太愿意出来做事,但黎粟给了二十块钱的安装费,木匠二话不说,换了干活的衣服,背了张现成的的木门,带了工具就直接过来了。
“这……这是要干嘛?”胡春花从厨房跑出来,就看到村里木匠带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儿子在拆黎思的房门。
黎粟看了她一眼,“装门。”
胡春花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把黎运平拉到一边,听说木匠来装门,光安装费就二十块钱,胡春花就有些坐不住了。
那可是二十块钱!对他们家来说可不少了!
“以后,我姐寄回来的钱,我就不给你了,我都攒着,以后给黎思当学费。”黎粟可不管胡春花的小心思,直接冲黎运平道。
虽然不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好歹黎思也算是她们妹妹。
有钱不如给黎思花,何必丢到不如后爹的亲爹,以及后妈身上,就是丢水里,还能听个水响呢。
“那是你姐给我的孝顺。”黎运平有些急,每次钱捎来,他分七块给胡春花,自己还能得三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