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兰如何能走?她呼吸急促,努力平复后,哀戚的问,“如果,我把那张秘方交给你,你可愿意取消今天的会议、并且不把这个秘密说出去?”
闻言,温正仁老眼闪了闪,有些意外,更多的还是不解,“你就那么喜欢温暖?她不是你的亲孙女啊,温言才是,你竟然愿意用秘方去换她温家大小姐的位置?”
“是,我愿意,你就说答应还是不答应吧。”
温正仁难以理解的摇着头,“我是很想要秘方,可温暖更加不能留,她就是个祸害,有她在,温家不会安宁,二房一家子已经被她给毁的差不多了,如今连你都魔怔了,我必须除去她!”
“温正仁!”萧玉兰痛楚的厉喝一声,“暖儿就算不是筠儿的亲生骨肉,可在你膝下也生活了这么多年,你就一点情分都没有吗?”
温正仁平静的道,“没有。”
“你……”萧玉兰捂住胸口,气的眼前发黑,眼看着就要晕过去。
见状,林温言下意识的冲过去,急忙去按压她的某处穴位,刺激她清醒,又手忙脚乱的倒了一杯凉水递到她嘴边,半强迫的给她灌了下去。
一番折腾后,萧玉兰总算缓过神来,见林温言焦灼不安的守在身边,复杂的推了他一把,林温言眼神一黯,默默的转身,又站到远处。
温正仁冷哼了声,“真是老糊涂了,不识抬举。”然后拿出手机拨了和电话出去,命令道,“都进来吧,准备送老夫人去南城。”
那端没有任何声音,他倒也没觉得太奇怪,便挂断了。
只是等来的,不是忠心的属下执行他的命令,而是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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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号施令后,温正仁便志得意满的等着,神色笃定,然而,十秒,三十秒,一分钟后,他的属下都没有一个进来的,他坐不住了,脸色也发生了变化。
“怎么回事?人呢?”
他心浮气躁的吼了一嗓子,却无人回应他,更衬的他像个孤家寡人一般,可笑又可悲。
“温言,你还不出去看看?”温正仁恨铁不成钢的盯着他,手攥着拐杖用力的戳着地面,“将来这一切都是你的,你就不能上点心?”
林温言机械的往门口走,心底满满的凄凉,别人不懂他,他无所谓,可为什么偏偏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人这般看他?他图的从来就不是温家,而是亲情,缺失了二十多年的亲情,可他们都不懂!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悲哀,也深深厌憎这一切,他像个游魂一般拉开们,看到的却是温暖清冷的脸。
“你?”他张了张嘴,艰难的发出一个字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温暖冲他点了下头,抬步走进来,他默默的让开,退到一边去,如落幕的配角,完成了自己的戏,接下来的都跟他无关了。
“怎么是你?”温正仁震惊的看着温暖,一脸的不敢置信,他的人呢?不是在外面守着负责拦住她吗?可现在她毫发无伤的走进来,那么他的人……
他面色急促的变幻着,心底的不安在渐渐扩大。
温暖是一个人走进来的,手里只拿着一个文件袋,姿态从容不迫,站在温正仁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笑,“为什么不能是我?这里是医院的会议室,我来不得吗?”
“你,你把我的人怎么了?”温正仁恨恨的用拐杖敲着地面,发出砰砰的声响,足见他气的不轻。
温暖淡淡的道,“没怎么着,就是看他们每日里为虎作伥也怪辛苦的,所以,请他们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再来为您效力。”
温正仁铁青着脸,用手指着她,“你好大的胆子,我的人你也敢动,你是要造反吗?”
温暖嘲弄道,“造反?我看是他们造反了吧?敢对我不敬,我教训一下不应该么?”
温正仁呼吸急促,猛拍桌面,“不应该,你没那个资格!”
温暖讥诮的勾唇问,“我没那个资格?为什么?我不是您的孙女、温家大小姐、医院的掌权者吗?我没资格,谁有那个资格?”
温正仁死死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根本不是我儿子的骨肉,所以,你不是温家的大小姐了,医院更是跟你无关,我儿子的血脉是温言,只有他才有资格享受温家的荣华、才有资格掌管医院的一切。”
这些话说出来,该是多么伤人!
温暖就算心里对温正仁早已失望、没多少感情,可此刻,难免还是被刺了下,面上,她却不以为意的笑着,“是么?就因为我不是爸爸的亲生骨肉,所以现在就要被你扫地出门了?”
温正仁冷声道,“没错,识相的话,你就自己主动离开,不然等我诉诸于法庭,告你侵吞温家的财产,你可就无颜见人了。”
“温正仁!你别太过分!”萧玉兰恨恨的喊了一声,然后痛惜的看着温暖,“暖儿,对不起……”
温暖再强大坚硬,听到这声对不起,鼻子依然酸了,她走过去,俯下身抱了抱萧玉兰,柔声安抚道,“奶奶,我没事,我很好,您别担心。”
“可是……”
温暖冲她笑着摇摇头,“放心吧,奶奶,这里都交给我,我不会再让您受委屈,我也不会被人任意欺负。”
萧玉兰又哭起来,不停的抹着眼角,“好,好……”
温正仁看着这一幕真是刺眼极了,忍不住讥讽道,“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演戏吗?温暖,她不是你亲奶奶,你看清楚了,温言才是她亲孙子,你只是个来路不明的私生子,鸠占鹊巢,学了你妈的手段,专门来祸害我们温家的吗?”
温暖缓缓直起腰身,冷眼看着他,“爸爸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我都替爸爸觉得痛心。”
“你,你,你竟然敢数落我?”温正仁气的拿起拐杖就打了过去。
萧玉兰吓得惊叫一声,下意识的就去护着温暖。
林温言也急切的跑过来,想要帮她挡住。
只是,两人都没温暖速度快,她轻巧的接住,看了眼这跟象征着威严和权势的拐杖,然后随手当垃圾一样的扔了出去,啪的摔在地上,百十年的木头倒是没断,可镶嵌在上面的装饰品却骨碌碌滚下来。
温正仁都被她的举动震到了,一时瞪大眼,忘了反应。
温暖拍了下手,像是拂去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然后冷笑道,“你也说了,我不是爸爸的女儿,那你就不是我爷爷了,如此,你也没资格再教训我这个陌生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