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寒懒懒的斜倚在沙发里,他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浴袍,胸前微微敞开着,露出几许春光来,更添魅惑的风情,那张美的令人窒息的脸上听到钟翰林的话后,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也像是在沉思着什么,反正钟翰林被无视了。
钟翰林受不了的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端起一杯红酒牛饮般的喝完,抹抹嘴,无力的呻吟道,“我说公子啊,咱们能不这副样子吗?在南城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怎么就把好端端的一个人硬生生的折磨成这样?要不是我太了解你,我都怀疑你是失恋了……”
周不寒总算有了反应,却是被什么刺到的不悦反应,冷冷的视线刀子一样的冲着钟翰林射过去,差点没把他吓得跳起来,“这幅样子是什么样子?”
钟翰林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总觉得人家像是被戳到什么痛处了,他斟酌着道,“就是看起来失魂落魄,跟中了邪一样,公子啊,你是不是在南城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周不寒抿紧唇,“中邪?”
钟翰林猛点头,“是啊,我瞧着症状很像啊。”
“你见过中邪的人?”
“呃?这倒是没有,但是听老人们说过啊,虽说迷信是不对的,可有些东西吧,还是挺玄乎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该请个道士来做场法事?”
“噗哈哈,公子啊,怎么这回你这么配合呀?越说越成真的了,还做法事,是不是还得弄几张灵符贴贴啊,呃?”钟翰林见人家的美颜越来越黑沉,他说不下去了,“那个,不是,我说,你,你不是顺着我的话在开玩笑啊?你难不成是认真的?噗……”
周不寒羞恼成怒,踹了他一脚,“给爷滚蛋!”
钟翰林老老实实的挨了一脚,疼的他龇牙咧嘴,却坐着没走,他现在好奇心爆棚,不问个明白能憋死他,“公子啊,你在南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周不寒闭上桃花眼,没理他。
钟翰林也不气馁,再接再厉,“你去南城不是说有事吗,怎么有人说在时装秀场上看到你了?你居然会去那种地方?好吧,偶尔好奇凑个热闹也正常,不过,等等,我想到了,温暖,温家大小姐,哈哈哈,温大小姐也去秀场了对不对?还登台表演了,一鸣惊人拿了个第一,网上铺天盖地都是她的新闻,什么艳冠群芳,什么火中凤凰,什么最美新娘,哎呀喂,迷得那些男人啊魂不守舍的,就像公子现在……”
他识相的捂住嘴,没敢说下去,可那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了,周不寒和那些人同病相怜。
周不寒阴沉着脸,风雨欲来,后压槽都咬上了,“爷会为她魂不守舍?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钟翰林赶紧附和,“对,对,公子怎么能和那些凡夫俗子一样呢?公子喜欢的女人是小龙女那样的,冰清玉洁、出尘不染,温暖哪够资格啊?不但心是别人的,身体也是……”
周不寒烦躁的打断,“闭嘴!”
这下子,钟翰林是真惊着了,之前说那么多,大半都是开玩笑,可现在,他瞪大了眼,心头升起不太好的预感,公子什么时候心烦意乱过啊?看看现在,典型一副为情所困又找不到方向的样子,如一只迷途的羔羊,咳咳,他觉得他很有必要点拨一下了,在事情还没失控之前。
于是,他不顾周不寒难看的脸色,正经的问道,“公子,你不会真的喜欢上温大小姐了吧?”
周不寒眼眸缩了缩,“你找死是不是?”
钟翰林没被吓住,继续道,“公子没喜欢上是最好的,你们不合适!”
说完,钟翰林都做好的再被踹的准备了,结果听到的却是一句,“为什么?”,他心里警铃大作,哀嚎连连,果然不妙啊,不过脸上,神情越发严肃,“因为温大小姐已经名花有主了,你们相遇的太晚,若是半年前,依着温大小姐的家世、才情、容貌,你们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双,没人会反对,可现在不行,迟了就是迟了,即使你不在乎温大小姐身心有了归属,你也没有机会。”
周不寒又问了一遍,“为什么?”
钟翰林硬着头皮道,“因为神家那三人不会放手的,不管是神圣,还是神往,甚至神奇,他们仨没一个好惹的。”
周不寒情绪不明的打断,“那爷就是好惹的?”
钟翰林忙道,“你当然也不是好惹的,但这种事总的讲究个先来后到吧?横刀夺爱听着就不怎么厚道啊,成功了也没面子,输了就更是丢脸。”
“你觉得我抢不过他们三个?”周不寒挑起桃花眼,眼底闪着某种让钟翰林心悸的光芒。
钟翰林真慌了,“公子啊,这不是抢过抢不过的问题,这是根本不能去抢的问题,你忘了老爷子叮嘱你的话了?你喜欢去抢谁都行,但是温暖真不行,她是神圣的女人!”
说完,钟翰林又刻意强调一般的说了遍,“两人早就同居了,我听说最近还在积极造人,对了,这回温暖来北城,身边带的不是他,换成神往和神奇了,而且,刚刚神往和温暖住到一间去了……”
“够了!”周不寒听不下去的吼了一声,整个空气中都弥散着一股无处可解的戾气和烦闷,他想发泄,却又寻不到出口,他就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兽,只能嘶吼,除此,无计可施。
他不喜这样的感受,就像不喜那天在台上看到她之后的心痛一样,是的,心痛,他用了很长时间,才弄清楚,当时心口缩成一团是什么意思。
心痛,她居然能让他心痛!
那种痛从何而来?又为何而起?他不知道,所以,他又追来北城,对,他给自己来北城找的理由就是这个,他因为困惑,所以要找她问个明白。
她是不是给他下了什么盅?
钟翰林见他这副样子,心里泄气了,完了,看来是已经喜欢上了,貌似还喜欢的不轻,这可怎么办啊?换成是别人的女人,他都会怂恿去抢过来,可偏偏是那几个人啊,之前他是怂恿过,可那是他笃定公子绝对不会喜欢上温暖,所以才逗着玩的,现在好了,玩出火来了,只是他实在想不通,总共也没相处几次吧,公子是怎么就动心了呢?
周不寒忽然起身,往卧室里走。
钟翰林吓了一跳,也站了起来,“公子,你去哪儿?”
周不寒没回应他,径直进了卧室,几分钟后,他穿戴整齐的走出来,钟翰林看到他的妆扮,几乎惊艳的说不出话来,“公、公子,你是要去走秀吗?”
不然,帅一脸血是为哪般?
周不寒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脸漠然的往外走,钟翰林忙跟在后面,“公子,等等我啊……”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周不寒脚步顿住,钟翰林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抽了,指着对面的房间低声道,“温大小姐和神往就在里面,旁边那间是阿呆和神奇,左边是吴用和傅云,你说她这么安排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像不像美男环伺、众星捧月……”
“看来你是真的想找死啊?”周不寒阴沉沉的挤出一句,周身的寒气差点把钟翰林冻上,他赶紧表明心迹,“不是的公子,我错了!”
“爷给你个活的机会。”
“好,好,公子尽管说,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辞。”
“你把她约出来,单独,我要见她。”
“……”
“怎么?做不到?”
钟翰林哭丧着脸呻吟,“我怕被神奇打死。”